冬日的清晨,世界仿若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纱衣。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仙女洒下的银花,将大地装点成了一幅洁白无瑕的画卷。
众人正在用早膳,陆槿踏步而入,目光迅速扫过一圈,却不见她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淡淡的失落。
众人皆未抬头看他,依旧埋头吃着。
时宴语气平淡地说道:“风儿,给少宗主备副碗筷。”
宫风旋即取来一份新的碗筷,放置在陆槿面前,陆槿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陆槿见他们竟然如此相安无事地相处,这和谐的氛围,令他有些难以置信。
碧卿尘见陆槿正望着他们出神,提醒道:“少宗主,吃饱了就回房间歇息吧,你如今适宜卧床静养。”
陆槿满不在乎地回答:“在房间躺着也是烦闷,我在此处躺着便好。有碧神医在,想必我也出不了什么事。”
箫皓轩瞥了他一眼,自知是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随意地说道:“少宗主怕是要失望了,兮儿今日恐怕是不会现身了。你还是回房躺着吧!”
陆槿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兮儿出不出现并不重要,我就喜欢与你们共处。”
江子逸冷嘲热讽道:“少宗主怕是不止气急攻心吧,怎的一夜过去,竟有了断袖之癖。”
陆槿哈哈大笑:“有没有我可不知,要不你们把兮儿给我一试。”
乔洛刚要发怒,就被叶麟不紧不慢地说道:“怕是不行,兮儿昨夜操劳了一宿,如今还在补眠呢。”
其他人向叶麟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好一招杀人诛心。
碧卿尘补充道:“就算我们把兮儿给了你,少阁主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果真是男人最懂男人,知道说什么话最能戳中要害。
陆槿被气得笑出了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能一亲芳泽,那便是死也无憾了。”
花无影不慌不忙地说道,“有我们在,少宗主这辈子怕是休想有这个机会一亲芳泽了。”
陆槿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可不好说呢,毕竟你们谁也没有料到兮儿会让我住进寒院吧。”
江子逸轻声笑道,“住进寒院自然是经过我们同意的,少宗主莫不是以为兮儿会为了你而不顾我们的感受吧。”
陆槿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们,缓缓说道,“那你们既然知晓我对兮儿的心思,为何还让我住进来。难道就不怕兮儿与我发生些什么吗?”
墨景澈斜睨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地说道,“我们十二个人难道还能让你和兮儿发生什么不成?是少宗主太过高看自己了,还是觉得我们太过无能了。”
陆槿看着他们一个个信誓旦旦的样子,心中瞬间涌起一股不爽,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们如此团结一致对外,就是不知你们平日里是否也像今日这般和谐相处。”
圣宸似笑非笑地说道,“少宗主这是自知不是我们的对手,便妄图挑拨离间了。”
他冷笑一声,“圣公子言重了,我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
乔洛解释道,“就如少宗主所见这般,我们平日里也是像今日这般的相处。”
陆槿意味深长地说道:“那我倒是对你们的心胸钦佩不已了,竟然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眼神中皆带着如霜的寒意。
时宴云淡风轻地说道:“我们即便再难受,起码还有兮儿的抚慰,不知少宗主难受时又有谁能慰藉呢?”
陆槿着实被时宴的冷嘲热讽气得够呛,冷哼一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少阁主这嘴皮子功夫真是愈发厉害了。”
“少宗主过奖了,多日不见,少宗主的脸皮也愈发厚如城墙了。”时宴亦毫不留情地讥讽。
突然,一声“夫君”从院外传来,他们瞬间如变脸般,恢复了温柔如水的模样。
他们只见她身着一袭白色素衣,身上未着半点头饰首饰。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双肩上。
她的肌肤白皙胜雪,眉目如画,恰似那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满是笑意。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清冷中透着清纯,自然得让人心旌荡漾。
步履轻盈,宛如凌波仙子下凡,身上霓裳飘飘欲仙,如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小跑着进到屋中,径直扑到正在榻上打牌的江子逸、箫皓轩、花无影、乔洛四人身上。
她娇嗔地说道,语气中洋溢着满心的欢喜:“夫君,外面下雪了。”
江子逸宠溺地责备道:“怎么穿得如此单薄就跑出来了,也不知道披上披风。”
箫皓轩随声附和道:“对呀,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此时,墨景澈取来一件披风,轻轻披在她的身上,打趣道:“下雪就如此开心吗?”
她如小鸡啄米般猛点头,兴奋地说道:“开心,非常开心,我最爱的便是下雪天了。我刚醒来,便透过窗外瞧见下雪了,于是一路小跑着过来寻你们了。”
花无影一脸宠溺地问道:“兮儿寻我们所为何事?”
她旋即拉住江子逸和乔洛的手,迫不及待地说道:“你们二人陪我去堆雪人。”言罢,便要拉着两人出去。
时宴轻声喊道:“站住。”
宫寒兮满脸疑惑:“宴哥哥,怎么了?”
江子言将她拉过来坐下,柔声说道:“还问怎么了?你都未用过早膳,便急着出去玩雪。况且,也不梳个发髻,越发的不成个样子了。”
她摇晃着自己的乌黑长发,撒娇道:“哎哟喂,这里又无外人,我这副模样,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梳不梳发髻又有何妨。
陆槿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娇憨俏皮的一面,不禁轻声笑道:“兮儿所言甚是,此处确实没有外人。”
宫寒兮这才如梦初醒,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嗫嚅道:“那个……少宗主也在这儿啊,抱歉,我竟没留意到你。”
众人皆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陆槿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窘态。
宫寒兮赶忙解释道:“是我失仪了,主要也是我身边除了我夫君们,便再无其他男子了。”
此时,宫花端着早膳袅袅而来。叶麟微微示意,她便识趣地退下了,紧接着,叶麟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乳莲子粥递到了她面前。
叶麟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温柔地说道:“你在自己的家,又何来失仪之说?就当他不存在便好了。快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自己。”
宫寒兮的目光瞬间被桌上的美味佳肴所吸引,也不顾及他们的注视,心无旁骛地沉浸在美食的享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