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寒兮被他们一番肆意的调侃弄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娇嗔道,“这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我才敢做出这般伤风败俗之事吧!真是美色误人呐!也不知日后会不会有人将我拉去沉塘呢......”
坐一旁的江子逸没好气地抬起手轻轻敲了一下宫寒兮的脑袋,佯怒道:“一天天胡言乱语什么,谁有那个胆子敢拉你去沉塘?”
箫皓轩漫不经心地回道,“你放心吧,沉塘我也会陪着你。”
宫寒兮闻言,翻了个白眼:“怎么着?死了你都不肯放过我呀?”
“不放过……”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道。
突然听到这话,她的心像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深知他们对自己的情意,却未曾料到这份爱已经到了生死相随的程度。
这一刻,她仿佛领悟了那句“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不会有人一直陪你,但会一直有人陪你”的真谛。她从未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并非害怕受伤,也非担心被辜负。而是自己就如无根浮萍,命运难以自主。
此时此刻,也似乎明白了一行大师所言:“姻缘之事,是因也是果。”她不信命运,但敬因果。
他们看着她又一次陷入沉思,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一路以来,她总是如此,时而会莫名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她什么都不愿意和他们交流,而他们总觉得在这种时候,她就像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无法触及,无法感知,仿佛她随时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
江子逸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将她抱住。轻声道,“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还是困了,要不我抱你回房睡觉。”
他们望着她小小的身躯,缩在江子逸的怀中,看似娇弱,却又坚强。这让他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要护她一世周全的冲动。
她摇了摇头,“我都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哪里还会困倦!要不,你们先回去歇息吧。”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无人回应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都在叫她做决定。
她无奈地扶额,心中暗自叫苦,“那你们倒是说啊,我该去谁的房间呢?”
片刻后,“不是,你们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又让我自己做选择吗?”
慕容衍嘴角微扬,反问道,“你觉得呢?”
宫寒兮一听这话,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轮到她缄默不语了。心里嘀咕着,一个个可真是老奸巨猾,这不是明摆选谁都不是,到最后还不得自己去哄,哄完了还得付出“利息”。
最后,她只得妥协道,“要不你们就比试些什么吧,谁赢了我就去谁那里。”
碧卿尘白了她一眼,“等比完天都亮了,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更何况,你要比什么?比琴,谁能比得上清川?比棋,谁能胜得了你的言儿?比书,谁又能及得上阿衍?比画,谁能比得上临王殿下?比武,还有叶麟和圣宸,比医,谁又是我的敌手?”
乔洛也白了他一眼,“就你们能得很,怎么不说比其他的呢,对吧,箫少主。”
“没错,你怎么不说比钱多呢?”
其他人纷纷向箫皓轩投去白眼,在这天下,论钱财,他若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那就不比这些了,我出个谜题,你们来猜猜看。要是猜不出来,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我自己去睡了。”宫寒兮眉眼一挑,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宛如一只狡猾的小狐狸,静静地看着他们。
圣宸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你这小算盘打得可真是啪啪响,都快打到我们脸上了,你会轻易地让我们猜出来吗?”
叶麟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你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我们嘛。”
“我还没出题呢,你们怎就知道自己一定猜不出来?说不定还真就被你们给答对了呢!”
慕容衍嘴角微扬,轻笑一声。“行吧,那你说说看吧。”
“春江荡我兰舟逸,碧波喜丽心如洗。鱼欢鸟唱惊不避,你与桃岸缓相移。”
众人听了谜题,皆陷入沉思。
圣宸率先开口:“这诗看似描绘春日美景,可其中定有深意。‘你与桃岸缓相移’中的‘你’指的是你自己吧。”
宫寒兮但笑不语。
叶麟挠挠头:“这‘兰舟逸’是否暗示着某种出行或者离开的意象呢?可是与分别有关?”
慕容衍眼睛一亮:“我猜这谜底是一种约定,是你期望与某人在桃花盛开的岸边相见同行。”
宫寒兮轻轻摇头。
这时,一直沉默的箫皓轩缓缓说道:“这谜题的答案可是爱情?春景代表美好的开始,心无杂事如同洗净一般,不惧外界惊扰,最终走向桃花盛开之处,象征着美好的爱情归宿。”
江子逸沉吟片刻,道:“莫不是思念?这春景之中虽喜乐,却有着缓缓移动的孤独感,像是思念远方之人。”
宫寒兮仍是笑着摇头。
碧卿尘接着说:“那这谜底会不会是希望?春景充满生机,心中纯净,向着桃花岸前行,就像怀揣希望前行。”
乔洛皱起眉头:“难道是回忆?在美好的景色里,回忆过往之事,所以无惧惊扰。”
宫寒兮微微摆手。
宫寒兮笑了笑,看向剩下的其他人。“川哥哥,澈儿,言儿,影哥哥你们四个觉得呢?”
玉清川双手抱胸,认真思考了会儿,说道:“我觉得这谜底或许是心境。诗中描绘的春景不过是表象,重点在于内心如洗,不受外物影响,一切都是自身心境的映照。”
墨景澈跟着点头,“我也觉得清川说得有理,但我感觉还有另一种解释,这会不会是说自由?像那兰舟自在飘荡,鱼儿鸟儿欢快自由,向着桃花岸而去,有一种追求自由之感。”
花无影轻声道:“我猜是友情,在美好的景色下,与友人相伴同行,无惧任何事情。”
“宴哥哥你可知道?”
时宴嘴角微扬,反问道:“你怎么不去问你的言儿?”
宫寒兮将目光划过江子言,最后低头莞尔一笑。“看言儿这副模样,他定然是猜到了,所以我才问你啊!”说着,来到时宴身旁,对他伸出的手掌。
时宴宠溺一笑,在她手掌里轻轻写下了八个字。宫寒兮察觉到时宴那八个字后,轻声道,“宴哥哥果然懂兮儿。”
随即她又走到江子言面前,江子言也在手里行云流水般写下了八个字。
众人很是好奇,纷纷凑上前想看个究竟,谁知宫寒兮迅速收回了手掌。
“哼,小气鬼,到底写了什么?”碧卿尘不满地嚷嚷。
“言儿答出来了,那我今夜就去言儿的房间了。至于谜底,想来你们很快就能答出来了,谁先答出来,就去宴哥哥那里确认,到时候我按顺序去你们房间。”说着,她拉着江子言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