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玩家都能看清局势,传菜员需要时刻叮嘱厨房防止端菜超时。
不停地叮嘱与啰嗦,真把自己的位置看的极重。
忍无可忍的怪物投掷出菜刀嵌入他脑袋旁的墙壁当中:“闭嘴。”
他此时心中也积累了许多怨念。
本是负责前台工作的晓萱被宣告死亡,这个工作也落到了他的肩上。又是应付饭馆内的怪物,又要接待外面来的客人。
该死的,到底是谁杀死了那家伙。
“我刚刚说的你都记住了吗?”客人直接在前台点菜,可眼前的这位玩家脸上不满的情绪都要呈现实质,使他格外不爽。
“你坐在位置上会有服务人员接待。”
“啧。”客人可不是好脾气的主,他一掌拍向前台的木桌。
一个大大的掌印留在木桌上,玩家见此状也意识到自己态度的不对。
这个游戏对玩家根本不友好,他对付不了这怪物。
“我是说……”玩家想为自己辩驳什么。
怪物根本不给他机会,脓血从周身渗出,一道道窟窿在身上浮现。
他失去了眼球,两眼空空,身上衣装也变得破败不堪,身材枯瘦:‘“你也敢看不起我,不过是只更加低贱的老鼠!”
恶臭味开始蔓延,致使周围享用食物的食客顿时失去所有胃口。
他们一致认为这是饭馆的失误,向饭馆索要赔偿。
饭馆并不想为此事负责,他们直接将那玩家推出去。
主管拽着那玩家的脑袋,推搡到怪物面前。玩家挣扎,掏出匕首,试图做出反击。
可他与主管的实力差距过大,直接被折断了一条胳膊。
主管鄙夷地看着那怪物:“该死的流浪汉,泄愤完就给我离开。”
流浪汉冷哼一声,他一脚踹倒玩家,死死踩住那玩家的脚踝,直至骨骼碎裂。
玩家吃疼挣扎,迎面看见的却是他人嘲弄的表情。
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模样,笑看自己的惨样。
“滚吧,流浪汉。下次再偷偷溜进饭馆,我不介意把你另一条腿打断。”在这位玩家奄奄一息之时,主管适当发话。
流浪汉动作一顿,空洞的双眸朝主管瞥了一眼,随即一瘸一拐的离开。
主管还待在原地不走,他不停地看着时间流逝。心中才刚刚默数三秒,林槐的身影便出现在此处。
看见林槐的那一瞬,脸色直接暗沉下来。工具都有拿在手中,他没有找麻烦的理由。
“主管可真是辛苦,一些繁琐小事你都要亲自处理。”林槐小小阴阳一番。
厌恶是摆在明面上的,主管直接轻嗤一声,离开此处。
“你还好吗?”低头是那位倒地不起的玩家。
他遭受的极大的刺激,此时正在地上独自喃喃自语,嘴中还不断有鲜血溢出。
“她若是没死,我也不会如此,可她死了……”
“她死了,她是怎么死的……对,对,是人,是有人杀了她,他们做得出来!”
林槐顺势蹲下,轻声道:“那会是谁呢?”
“是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语气有些疯狂,眼中布满血丝,“他们都有可能,大家都有,这个世界便是如此。”
“你自己还能起来吗,我应该拉不动你。”
听闻此话,那玩家愣愣看向林槐,紧接着又是方才的话题:“会是你吗?”
“我是如此的弱小,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弱。”
诡辩纠正他的思想,使其相信林槐的话。
“对呀,你是如此的弱小,你无法杀死她。”他忍着疼,靠一条胳膊的力强撑着自己站起来。
他在此处,将所有正在工作的玩家扫视一遍。他仿佛看见了那群玩家讥讽的目光,听见了那阵阵讥笑。
所有人围绕着他,共同举起了手中的刀,一刀又一刀的剐下他的血肉,一点一点的被分食殆尽。
“他不会满足只杀死一人,我要先宰了他。”
他此时的模样,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他的仇恨不在怪物,而在人类。
这种同族之间的互相残杀,倒像是阮宏宇喜欢的闹剧。
林槐忽然想到了什么,是因为那段话吗,对他们的思维进行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可若是杀错了呢?”林槐也站起身,声音徘徊在他的耳边,伴随着能力慢慢渗透他的思想,“或者说其他人也带有这样的想法。”
“若是这样,那就都杀了。”
声音细如蚊,仅他们二人听见。
“是吗,那便去……”
“你这是在消极怠工吗!?”管事插入他们的谈话。
他正怒气冲冲的走来。主管没能找林槐的麻烦,便将气撒在了他的身上。
这么一来,管事也愈加看林槐不顺眼。
林槐一听声音就猜到怎么回事,皱眉抬手轻捏眉心,转头换上职业微笑:“你看你,管事,又误会了,有时猜事还是别一概而论为好。”
管事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说说自己在干嘛,老板不喜欢脏污,都这么久了你是一点也没清理。”
“哪有,这不刚刚在清理就被你喊住了嘛。”
方才蹲下与站起时拖把细微的移动,也可以算作他搞了卫生,不是吗?
所以他没有撒谎,在诡辩影响下管事信了。
管事规划好的话语就这么卡在喉间,潜意识就认为他的话语是可信的,不该反驳。
此时管事的脑子是混乱的,林槐又给出致命一击:“若你无事,是还要在此打扰吗?你知道的,老板讨厌脏污,他会生气的。”
管事打了个寒颤,想到了那恐怖一幕,结巴道:“胡……胡说什么,我这是在视察你的工作。”
撂下这句话匆匆离开,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招惹到老板。
“他还好吗?”黎瑾端着几盘菜出来,转递到身为服务员的玩家手中询问林槐。
阴鸷的目光一闪而过,玩家捂着自己的手臂,仅靠一条腿回到前台处。
一条路径血迹斑斑,林槐迅速沿着痕迹将其拖去。
很快,已有食客用完餐。将剩菜与空盘各自分开,送去厨房。
还没走远,又听见身后的声音将他叫住。
一摊烂泥汇聚的半人形,大片大片的覆盖桌面,然后又重新凝聚。
烂泥沾上油渍,露出不满。
“脏死了,这怎么吃饭。”
林槐将手中抹布展开,道:“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还没擦拭桌面。”
“啊?”那瘫烂泥明显有些懵了,低头看着那些油渍。
“感谢你,仁慈的客人,你帮我清理了桌面。”
林槐微微鞠躬向其真诚的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