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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已经答应了我娘,若你们不同意,那我就和离!

孩子我也不管了,这个家就这么散了吧。”

“好啊,我二叔可以跟你和离。

你前脚走了,我后脚就给我二叔娶个十七八岁的,再买两个貌美的丫鬟伺候着,找两个婆子看孩子、洗衣做饭,日子不知道有多美。

还有,腌鸭蛋的方子你知道,也不用拿这个做要挟。

若是泄露出去半点,我饶不饶你倒是另说,苏公子会做些什么,二婶应该是清楚的吧?

别看苏宸平日里笑眯眯的,他杀人的时候也笑得很灿烂,你们柳家想试试吗?”

“……”

“你……”

柳氏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这些日子,家里赚了钱,她的腰杆子硬了,说话也跟着硬气起来。

可她却忘了,她家是因着谁才变得有钱。阿宁这丫头说到做到,现在她真的相信,宋家会毫不犹豫地丢掉她,另娶新妇。

“你若不同意和离,我二叔也可以休妻。

若你们两个还想在一起,那就一起回柳家好了,宋家人多,也不缺你们。

二叔,要继续过好日子还是要倒插门,你自己想。

还有,别把错误都归在二婶身上,我刚才可是在门口听得很清楚,你在逼着阿爷答应这事,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二婶,和离或是收回你刚才的话,你也自己琢磨琢磨。

阿爷、阿奶、小姑咱们进屋。”

“……”

“爹……娘……”

宋年朝着他们喊了两声,可所有人都当作没听见,扶着宋娟儿回了屋。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蛋,妹妹在镇上这么久,没去看一眼不说,竟真的听信了柳氏的枕头风,厚着脸皮跑过来问这事。

爹刚才说了好多遍不行,他害怕柳氏跟他和离,竟敢威胁亲爹。

刚才被阿宁那么一说,他也清醒了许多,咬着牙打了自己两巴掌,冷冷地看了眼一旁的柳氏:

“如今满意了?想想嫂子跟娘家的事,你若真的身无分文和离归家,你那娘家会怎么对你,你心里最清楚。

若是还想跟我过,那就本分过日子,以后家里的钱我说了算,每个月给你一两银子,你可以带回娘家,这个随你,再多的,一文钱都不会多给。

还有阿宁的鸭蛋方子,你若敢说出去半个字,我也没脸活了。不用等醉仙居动手,咱们两个一起死。”

“嘿,嘿嘿嘿……”

王迎儿正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编背篓,十分应景地嘿嘿笑了几声,落到柳氏的耳朵里只觉得瘆得慌。

不,她不能和离,更不能被休,她不要变成大嫂那样。

“相公我糊涂了,你别生气。以后不提这事儿了,再不提了。

咱们现在就回家去,我跟你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宋年没有回答她,走到门前好声好气地跟宋大山和张氏说了句:

“爹、娘,是儿子混蛋,你们别生气。

我先带着柳氏回去,改日再来请罪。”

说完,他就气冲冲地走了,柳氏一边哭一边跟在他后面,不停道歉。

“呼,终于走了。二叔是什么样的人阿爷阿奶都知道,他想得简单,脑子也没转过来。

却不想二婶还有别的想法,你们可不能生气啊,气坏身子阿宁该心疼了。”

宋安宁轻轻拍着张氏的后背,就柳氏这个战斗力,还想跟她掰头一下?分分钟就能解决的好吗?

“哎,这一个两个的。”

宋大山抽着水烟袋,无奈地叹了一声。

张氏倒是直言直语,也不怕宋安宁生气。

“你娘这样,你二婶也是这样,有什么好东西不想着家里,只想着娘家。

老头子,咱们俩当初是咋选的儿媳妇啊,是不是咱家祖坟犯着点啥。”

张氏每次说这样的话,宋安宁就憋不住笑,老人家总是把一些解释不通的事,或是不好的事归咎于祖坟。

这祖宗在下面都不能踏实,死了那么多年还要被后辈刨出来,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二百岁时有一劫吧?

“老大媳妇这样,老二媳妇也闹了这么一通。如今家里赚了钱,是该帮衬着点娘家,可这哪里是帮衬了一点?

他们两口子凑不出一个脑子,若说多坏的心思,那是没有。如今看来,老二也是被那柳家耍得团团转。

随他们吧,咱们过咱们的。

今日若不是阿宁在家,指不定闹成啥样呢。”

宋大山摇了摇头,家里刚过两天消停日子,一家子和和气气的多好?他老了,刚才闹了这么一出,他只觉得脑袋胀疼,像要炸开似的。

“滴,主人主人,香香检测到你阿爷血压上来了,有一点高哦。”

宋安宁赶紧看向宋大山,就见他皱着眉头,正用手揉着太阳穴。

人上了年纪就爱得这个病,她之前从没想过,这个时代的人也会得高血压。

“阿爷,别想着这事了,二叔二婶只是一时糊涂,我都没当回事,几句话就能解决。

我带着小姑在附近转转,你躺会儿吧。”

宋安宁给阿奶和小姑使了个眼色,待三人出门,脸上满是担心之色。

“你阿爷头疼的毛病又犯了,让他睡会吧,哎……”

“等一下,我回去拿点东西。”

宋安宁回屋了一趟,从商城里买了降血压的药,香香十分贴心地给小药片包装了一下,伪装成普通药丸的模样。

“药片是碾碎了融在一起哒,这样就算阿爷咬破药丸也不会发现什么。

怎么样?香香是不是超级聪明呀?”

“是啊,贴贴香香……”

“嘻嘻。”

出了屋,宋安宁递给张氏一个白色的瓷瓶.

“阿奶,这是我从府城拿回来的药,专治阿爷头疼的毛病。

这些日子他没头疼,我就没拿出来。这药早晚各一次,好好吃上一阵子,能缓解不少。”

“好,阿奶会看着他吃药的。我也想着这事儿,可平安镇的医馆最近乱得很。

还是阿宁贴心,什么事都想着。往后阿奶在家,你还能少操心些。”

张氏握着药瓶,内心百感交集,既高兴孙女处处想着他们,又十分心疼。

阿宁这些日子瘦了许多,下巴都尖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压在一个人的身上,她光是想着都觉得累。

如今她回来了,每日可以去新房子看看,也能帮着阿宁照看家里和田地,总不能让孩子事事操心,他们坐享其成。

“那就辛苦阿奶啦,我可不跟你客气。”

“哈哈哈,你这丫头,你们在附近转转吧,我也伺候伺候老头子,喂他吃药。”

“呦呦呦,阿爷阿奶感情真好,还喂着吃药呐。”

小院里其乐融融,宋娟儿刚回家,二叔二婶还不消停,阿爷身体也不太好。

宋安宁又在家待了三天,中间她还用传送阵去了两趟临海镇查看情况。

一切如旧,海边的渔民依旧出海捕鱼、赶海。十多天前发生的那件事,好像被人遗忘了般。

家中无事,这天清晨,风和日丽。宋安宁背着小背篓,拿上镰刀,跟家人告别后,独自走向深山。

“香香,咱们复工啦!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