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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猜想被证实,宋徵神色也有了一丝变化,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真是阴险。”

时蓝不明,眼中闪着疑惑,凝着宋徵,“炙神散是什么?”

“是一种会服用之后控制神经的药物,本是万乾用来对付犯人的一种药,没想到他们竟然弄到了炙神散,看他的模样应当是已经有些瘾了。”

“那就算是他会一直依赖这个药,如果不让他服用,会如何?”时蓝感觉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地艰难。

她没想到在他不见的这一个月里,时嘉竟然变成了这般。

一时之间,心中流淌着一种叫愧疚的情绪,都怪她...如果她能找到他...

宋徵看中了她的愧疚,拉住了他的手,安慰着,“只是有些瘾罢了,主要还是自己的心魔,忍住了,慢慢便能戒了。”

时蓝看着眼前颤抖的时嘉,试图让他冷静,可时嘉只是一直蜷缩着,极力在克制自己。

“不过,有一味药服之,或许能稳住神经不受炙神散的损害。”

时蓝看着他,等着他开口,心中毫无犹豫,任何药她都会去找来。

“南樾的圣物须臾草,可南樾早已并入当年的东莱,我苦寻多年,也未有此草的下落。”

须臾草…为何有些熟悉?

时蓝不断回想着,到底是在何地听说过须臾草。

她的母后便是南樾人,可她并未听说过须臾草。

时蓝转头看着时嘉,眼底闪过了愧疚,缓缓地说着,“哥哥,不管那个药在哪,我都一定会替你去找。”

时嘉不答,可眼中却落下了一滴泪,他将头埋进了膝盖之中。

他不愿,不愿让她看到他这副模样。

更不想要宋徵看笑话。

御锦宫内,凌风得知了时嘉的消息,也知道时蓝需要须臾草的事。

“我记得东莱在被靖德吞并之后,宝物不是一并合入了珍宝阁,难道没有?”玄墨望着凌风,心中也有些疑惑。

“殿下记得没错,但须臾草当年早就送去了天和作为缔结盟约的礼物了,应当是在天和。”

玄墨犹豫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天和最近是不是有一批运往万乾的丝绸需要从靖德经过?”

“是,连日来,最近通往万乾的路突发暴雨,山路塌陷,故而改道想借靖德的水路通行。”凌风答道。

“找个由头将他扣了,想办法递消息去天和,让他们知道。”玄墨掀起眼皮,缓缓地说道。

凌风有些为难,“可是,天和一向是向各部落各朝输送布匹丝织品,若是扣下了,便有可能得罪万乾和天和两国。”

玄墨没有再说话,凌风知道他决心已下,不会改变主意。

“世子,找到了南巫了。”另一边,齐玉得到了消息,急匆匆前来禀报。

宋徵闻言,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喜色,转过身,清亮的嗓音开口,“人在何处?”

“我们的人在南疆找到了他,已经扣下来了,应当还要两日才会返回王都。”

宋徵垂眸,眸中有了一丝异色,“有些久,替我备马,我亲自去一趟。对了,不必同她说。”

“世子,此去路途遥远,何不静等?!”齐玉有些不解,就算从南疆马不停蹄的,也要最快一日半的行程。

“多耽搁一日,时嘉便要多受一分折磨,眼下没有炙神散缓解,他只怕是脑子都快折磨坏了。”

齐玉不作声,见宋徵立即便走了出去,便也跟着上去,为其备马。

时蓝也听到了宋徵说的话,料想南巫八成是知道须臾草的下落。

心中不放心时嘉,喊来了信鸽,将消息传给了遇青,让他照看好时嘉。

紧跟着宋徵,时蓝也驾马离去。

时嘉已经缓了过来,好了一些,看着满地的狼藉,便知是又发作了。

看着遇青递来的药,他冷笑一声,“此刻,不如来一碗鹤顶红更能解了我的痛苦。”

“少主,您别这么说,公主会找到须臾草的,您千万要忍住。”遇青端着药碗,神色也是十分担忧。

时嘉不再多说什么,接过遇青手中的药便一饮而尽。

须臾草早已不知踪迹,大海捞针罢了。

想到了时蓝,时嘉又问道:“蓝儿哪去了,为何我这两日总不见她?”

收到了时蓝的飞鸽传书,遇青自然知道她去了哪儿。

可信中要他保密此事,不知须臾草是否真的存在,若是最终没有找到,只怕时嘉会更为崩溃。

见遇青支支吾吾,时嘉冷下了脸,手中的药碗砸到了地上,“她还是同那个宋徵在一起是不是!”

这该怎么说呢?时蓝应当是同宋徵在一起的,可两人是为了去寻药。

遇青不知该如何开口,时嘉见他如此模样,只当他是默认了,眼中的光黯淡了几分,便冷声叫遇青出去。

御锦宫内,凌风正领着人来见玄墨,来的人见到了玄墨便向其行了个礼。

玄墨抬起了手,示意他坐下,眼神瞥了一眼凌风,凌风便会意前去关上了门。

“赢统领不必拘束,且看看靖德的茶,与天和可有什么差别。”玄墨说罢便为他倒了茶,温声说道。

赢无若有些恐慌,眼前的玄墨,虽温文尔雅的模样,但其气质,气场,都已经宛如一个帝王。

谁不知靖德的皇位已经非他莫属,虽还未册封,但实际上已经是靖德的人心所向了。

要一个帝王来给他倒茶,这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不妙。

“祁王殿下,听说天和经过靖德的货物被扣下了,赢某实在不知是何缘故。”

“没有缘故,听闻赢统领是南樾人,只是想叫赢统领要一件东西罢了。”玄墨的唇边淡开了一丝笑意,并不打算对此事有丝毫遮掩。

玄墨的坦率倒是让他有些局促了,犹豫着开口,他问,“殿下想要什么?”

“须臾草。”

“须臾草数十年前是南樾的圣物,而后落于靖德,若干年前靖德将它赠与天和,用于缔结两国之好,如今要回去便是怎么一回事。”

赢无若语气有些冲,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神色有些难看。

玄墨倒是不在乎他的语气,勾起了唇,“如今靖德本王做主,以玉雪天蚕不知可能置换须臾草,另外,靖德也与天和签订契约,二十年内,所需丝织品均由天和一并提供。”

玄墨的条件实在诱人,玉雪天蚕可是难得的圣品。

用此蚕吐地丝织的布匹,可值千金,成衣若常人穿着,可冰凉解暑,实在是难得宝物。

而若是天和与靖德合作,提供数十年的织品交易,便也是同靖德有了贸易合作,如此倒也不亏。

“考虑的如何?这条件,置换一个个区区的须臾草,并不亏。”玄墨端起了茶盏,饮了一口茶,倒是丝毫不担心他的拒绝。

“若是将期限延长至三十年,赢某或能回去禀告吾王。”赢无若开口说道。

玄墨挑眉,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深眸死死锁住了他,戴着玉扳指的手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