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二人带回了监察吏,容羡立马审上了燕娘,可燕娘硬是丝毫不肯透露半点,就连骆冶用刑也拿她没办法,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铃兰突然想到什么,匆匆跑了出去。
好一会,铃兰才赶了回来,只见铃兰从怀里掏出一堆书信,容羡这才想起,在那黑衣人的盒子里找到的书信,其中一封正是燕娘所写。
“燕娘,你瞧瞧这个,可熟悉?”
容羡先将黑衣人其余书信中的一封递给了燕娘,随后又给了另一封,燕娘捏着信的双手开始颤抖。
在容羡将最后一封信递给她时,终于开口了。
“人呢,他人呢?”
燕娘攥着信,抬头近乎嘶吼问道。
着实将几人吓了一跳。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便告知你。”
“皇二子钺,素心阁的东家。”
内心的疑惑得到证实,可容羡不知为何有些不安,似乎是太顺利了,燕娘松口的太快了些。
“信从何而来,大人总该告知奴了。”
似是看出容羡的疑虑,燕娘接着道:“大人可能不知,奴找了他很长时间了,大人这里,是奴唯一的希望了。”
容羡蹙眉,而骆枳已面露不忍了。
“林三小姐在你素心阁待了许久,谁带去的,何时来的,后来去了哪儿?”
“她自己来的,奴初见只觉得好颜色,以为是主子新找来的小丫头,后来便觉不妥,那丫头一身官家礼仪,又毫无罪奴的惶恐。”
“直到上京女眷案令众人不安,青衣坊被翻了个底朝天,奴多方打听,才知晓她是林府的人。后来也如同她自己出现一般,莫名其妙便消失了。”
容羡面有不解,“你是说,她在女眷失踪案前便来你素心阁了?”
燕娘点点头。
“照顾她的是一个新买进楼里的小丫头,唤碧儿,现在还在楼里,大人一问便知。”
容羡冲骆冶点头示意,骆冶立马走了出去。
“她在你楼里,皇二子可有给你何旨意?”
容羡接着问道。
“并无,只是让我留意着她,不用管她进出或是作何,皆由着她。”
“燕娘身后,真是皇二子钺?”
骆枳在一旁突然插嘴道。
“都已是这般模样了,我还用得着欺瞒大人吗,不过,主子贵为今上之子,如今虽被幽禁,好歹也是天潢贵胄,不知大人可敢上门提审?”燕娘一脸不以为然。
容羡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不顾燕娘的叫喊,让人将其带了下去。
“不对,皇二子的事不对。”
骆枳与铃兰不解的望向容羡。
“大人的意思是?”铃兰问道。
“皇二子被幽禁于府内,还不知之后是何人生,怎会冒险将不知是何人派来的探子杀死。派去探查太子与寿王的人皆无事,都凉少有皇子被幽禁,可被幽禁之人皆无望于那个位子。”
“一个被幽禁的皇子,还值得杀了探查之人,平白惹人怀疑吗?”
骆枳立马心领神会。
“大人的意思是,有人将我们的人杀了,引我们的注意于皇二子。”
容羡点头,接着道,“加派一队人马,查查皇三子谂。”
“太子那边?”
“不必,当一个人正得意时,或是谨慎或是忘形,太子便是前一种人,母族式微,多年谨小慎微,不会在这关头,去得罪士族出身的皇二子。”
几人皆退了出去,屋内只剩容羡一人呆坐在桌前。
从前皆无梁钺幽禁一事,故而她对此事并无太上心,现今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容羡一次又一次对比着前几世和这一世,不断的排除着一个又一个可能性,最后想到了一个人,梁词。
“阿枳,阿铃。”
待门外的二人进来后,容羡道,“如今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们,有一个人,我们一直都忽略了,络奕长公主。白虎卫与翎卫军在手,她已不是一个空有名头的公主了。”
更隐晦的原因,容羡说不出口,她没办法解释重来几世,怪力乱神,无人会信。
“若是你,大权在手,会做些什么,我一人的想法太过片面,想要你二人同我一块想想。”
“报仇。”
二人异口同声说出了答案。
“梁词最想要的是什么?”
三人陷入沉思,铃兰开口道,“皇权?”
容羡摇摇头,自幼梁词对这些便无兴趣,相较而言,她更爱听别人的家长里短。
“大人,若无兴趣,兵权难不成是自己跑进长公主手里的?”
铃兰一句惊醒二人。
“梁词素来与皇三子及其母族交好,立储一事,透着太多蹊跷,之前都未查出什么,此事交由骆冶,让他去上点心。”
“是。”铃兰应下。
“长公主府也需探得一二,梁词的白虎卫对她忠心耿耿,长公主府更是被保护的严丝合缝,告知派去的人,务必小心。”
“女眷案,可以将目光定在太子,以及皇三子身上了,且看是他二人中的哪一位。”
容羡说及此,不由得战栗,只因这二人,她都极其熟悉,因着梁词,对皇三子更熟悉一些,一想到这二人背后的面目,容羡只想作呕。
“还有一事,查查秦相同哪一位交好。”
“大人。”
正此时,骆冶在门外唤着。
“进。”
“大人,目医死了。”
容羡愣了好一会,才想起目医是谁。
“在何处,发生了何事?”
“请大人降罪,原先想着目医或能为大人所用,便将其安排在了大人买的院子里,后来想着东易街还是乱了些,禀了大人,将女眷们安排去了西照街新买的宅子里。”
“方才照顾目医的人来报,目医在院内暴毙而亡,目医乃是西南巫族的后人,这才斗胆将其留在京城的院子里。”
那些女眷换了宅子,容羡是知晓的,甚至宅子还不是容羡名下的。
“巫族后人?”
容羡道,随后接着问道,“女眷们可有事?”
“三处宅子均无事,目医乃是大巫一脉的后人。”
巫族乃是西南最神秘的一族,尤擅毒及占卜,大巫乃是巫族最纯净的一脉,容羡立即懂了骆冶为何留下目医。
容羡喃喃道,“为何就杀了目医?可差仵作去看过?”
“看过了,看了才来回禀的,宅子里的仆从,七天去一次,添置用品,其余时日皆是目医独身一人。”骆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