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大明南京城。
秦淮河。
朱标头一次大晚上来这,瞧瞧毛骧蓝玉那心痒痒的样子,啧,一看就不正经。
不像他,都是为了李景隆的相对位置穿越试验。
什么?他们的样子是盼李景隆下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爷们谁还不懂谁呀。
大明不像宋朝,宵禁还是很严格的,但和大唐的平康坊内烛火彻夜一样,秦淮河,也是可以通宵的地方。
锦衣卫清场的一条画舫里,朱标和毛骧蓝玉等人喝着茶看着河中央李景隆上班消失的位置,那条船已经开到数十步外的地方。
这一群人,从八点下班后就在这喝茶聊天等着了。
看着这秦淮河的繁荣,朱标琢磨道:“你们说?宵禁解了怎么样?”
盯着河面的毛骧一口茶水差点给自己呛死。
“殿下,这,不好吧?”
毛骧心里嘀咕呀,好嘛,这还没当皇帝呢,就开始要改老朱的规矩了,还有就是,这治安投入得多多少啊!
“这个不妥吧?五城兵马司的人手也不够吧。”蓝玉也觉得有点急,至于陛下的意见,拜托,现在大家都是铁太子党好吧。
朱标叹了口气:“你们忘了?大明是穷死的,兴商收税赚钱呀,哎?毛骧你加加担子,再搞个锦衣卫商税司怎么样?”
毛骧都快炸了,爷,您是我爷,本来的锦衣卫就还得自己操持,现在再加个对外事务,再来个税务司,别活到死了,累到死算了。
“殿下,商税关乎国库,臣若是负责,恐怕不妥,还是交由户部吧?”
就怕一个权责过大,会死得很快。
“不行,这事还就得是锦衣卫,过手钱太多了,别到时候还和原历史那样,官员勋贵赚的盆满钵满大明分币不赚,对吧舅舅?”
顺便还点了假装掉线的蓝玉。
“呵呵,殿下说笑了,那些文官心眼才多,我们这些老家伙……没那么多心思的。”
都和哪学的,一家子没一个心眼子少的。
小心,谨慎,说着国家大事,全场就朱标一人是放松惬意的。
终于等到李景隆下班的点。
河中央没出现落水的李景隆,倒是远处的船上。
“殿……少爷!我回来啦!没在水里!能成!”
李景隆在船头又蹦又跳的高兴的不行。
朱标扶着栏杆,看着这情况,拍了下栏杆,回身和在身后也露出喜色的毛骧道:“马上安排人出发,去泉州,备船出海!”
毛骧领命,也不等李景隆回来了,赶紧忙去了。
朱标又朝蓝玉道:“舅舅,去找一下俞通源,还有就是海军的训练,你也一起吧。”
确定了上下班地点是怎么个规则,很多事情就能办起来了。
现在的大明水师,世界第一,一点问题没有。
虽然福船跨海够呛,但沿岸走还是可以的。
尤其福建海船之多,随便拉出个百八十艘船的小舰队去走商,能把西方商人吓死。
……
俞通源,俞廷玉之子,俞通海的弟弟,大明的水师底子,就是他们家投靠过来的。
只可惜俞廷玉俞通海都已经战死,要不然出海这事也轮不到俞通源。
晚些的郑和还在西南的寨子里待着,岁数也还小。
俞通源宅邸里,大半夜上门的蓝玉坐在正堂,刚到时,俞通源都快吓死了,大晚上,勋贵见勋贵,要不是旁边跟着三个锦衣卫,这压指定降不下来。
“百川兄啊,恭喜你咯,这次来,是有个大活交给你呀。”蓝玉笑嘻嘻的,把能让俞通源知道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给人俞通源惊呆了都,景区?去西方,大航海!
没有不信,身边那三个锦衣卫就是认证了。
通源老哥,那是越听越激动,不在皇家人身边的蓝玉可算是吹爽了。
“真的,大明水师?那得改叫海军了以后!不是我吹,就后世那种船,你都不敢想喔,对,我带了手机,给你瞧瞧。”
蓝玉掏出个手机,bgm一响。(你们海军没有自己的曲子吗?)
“瞧瞧,这玩意,铁的!就咱们一起鄱阳湖那船,来多少没多少,啧啧,瞧瞧这炮,一炮下去,船头穿到船尾,东一块西一块的,馋不?老哥呀,太子殿下点名要你出海,你可得好好干啊。”
俞通源两眼都挪不开了。
大海,大船,大炮!
无敌!想要!
“永昌侯?这,这船,我们大明从后世搞来了?这次去西洋开这个去?”看着视频里那大驱,满眼的期待。
蓝玉一僵,哎呦百川兄是真敢想啊,“误会了,嘿嘿,这次下西洋,还是木头的,铁皮船还得琢磨……”
俞通源眼中火苗弱了几分:“这……这样啊,也行,福船也行,也行。”
一宿没舍得睡,一个晚上,锦衣卫里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啊,选人选品,压箱底的绸缎,碎茶叶沫子,街市上的瓷器啥的,扫货,全部带走。
等到早上六点多,一个随手打造出来的商队就成立了。
俞通源,饰演商行老板,三个锦衣卫,混在商行员工和水手中间。
当然,百来人的队伍里,就没一个正经员工和水手,清一色的全是便衣锦衣卫。
等到了泉州,还得把水师官兵爆改商行海员。
火铳,火炮,拉满,开门,自由贸易!
除此之外,李景隆也记下了口罩疫苗的事,在路上慢慢给全员打上。
一行人连夜带着朱标下的旨意往南边跑。
跑马太慢,直接坐船往南走,风风火火的一刻不停。
出发之前,朱标一通大饼往大伙身上砸呀,虽然任务非常突然,虽然路途非常遥远,但留在大明的亲人的待遇直接被拉满了,一个两个,直接就嗷嗷叫起来了!
朱标甚至放下话来,这趟凑的货虽然不咋地,但西方那些人没见过世面,去到泉州“请”几个嘴皮子利索的商人,这趟赚了多少你们分了!
就差当场下船把朱标抬龙椅上了。
西欧罗巴商行,出发!
这大动静,南京城里的人,大小官员,尤其是刚到的几个藩王,人都傻了。
这什么情况?
太子这是?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