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文被土埋在下面,本来就刺痛的眼睛更难受了,正在挣扎着起身。
“别动,不然你肯定会死。”沈子鸢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身后,用枪抵住了他的脑袋。
“沈子鸢!你为什么还没死!”艾德文听到她的声音更疯狂了,挣扎着就要起身。
沈子鸢面无表情的朝他的大腿开了一枪,继续说道:“我说了,别动。”
艾德文捂住受伤的大腿,慢慢瘫坐在地,终于闭嘴了。
“我问,你答,别说废话。”
沈子鸢的枪始终抵在艾德文的脑袋上,他似乎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乖乖的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说实话。”
“当然是因为你勾引卡洛斯,让他眼里看不见我。”
“砰”一声,艾德文另一条腿也中了一枪,沈子鸢耐心并不好:
“我再给一次机会,说实话。”
艾德文的眼神更怨毒了,他幽幽的说道:“沈子鸢,你真的很讨厌,不管是作为女主,还是你自己。”
果然,他知道。
“你从哪知道的我是女主?”
“呵,从一个卖古董的老头那里。”
卖古董的老头?是那天跟傅城说话的人吗?
“你知道我作为女主是什么样子的?”她挺好奇的,888给的原剧情这么少,她自己都了解不多。
艾德文略带厌恶的说道:“柔弱爱哭、离了男人就不能活的白莲花。”
沈子鸢挑了挑眉,这确实是原剧情的人设,她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能不能别试探我了?你这个反应一点都不惊讶,你明明就已经知道了。”艾德文气急败坏的说道。
沈子鸢把枪往前抵了抵,朝他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我让你说,你就说。”
艾德文没办法,只好交代:“我已经是第二轮了,你呢?那个老头应该也把剧情告诉你了吧。”
沈子鸢疑惑,什么第二轮?
“你从头说,挑重点说。”沈子鸢现在一头雾水,看来救下艾德文确实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据艾德文说,这是他第二次重生。
他活第一世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卡洛斯回A国,然后和众多男人争抢一个女人,后来经过他的调查,那个人就是沈子鸢。
第一世的他,和现在一样深爱着卡洛斯,所以他同样对沈子鸢出手了,但两次沈子鸢都被救走了。
“被谁救了?”沈子鸢适时出声。
艾德文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多想,继续讲道:
“当然是被男主傅城救了啊,去救你的人可不少,男二林慕寒,包括男三卡洛斯,可惜最快的永远是傅城。”
当时傅城将沈子鸢救走后,三个人都开始彻查这件事,很快就发现是他所为,所以很明显,他被男主弄死了。
然后他就发现他重生了,重生在艾德文还没回A国的时候,他认为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是想让他改变一切。
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卡洛斯,结果最后把卡洛斯惹急了,然后他被卡洛斯亲手杀了,他永远记得当时他看他的那种厌恶的眼神。
“那你还那么喜欢他?”沈子鸢特别疑惑。
“你懂什么?我爱他又不随着他对我的态度而改变,而且他只是被你迷惑了而已。”艾德文坚信这一点。
沈子鸢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所以催促他继续讲。
艾德文又稀里糊涂的死了一次,没想到他又活了,他本来想这次先对卡洛斯下手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呢。
结果卡洛斯这次回国的时间突然变早了,他慌了神,想直接去A国把他找回来。
但莫名其妙的,车开到一个卖古董的铺子前突然就坏掉了,他只好下车等助手再开一辆车过来。
然后那个古董店的老头就找他搭话,他一开始以为他只是想推销他的古董,但他越说越不对劲,最后竟直接说出来:
“你重生两次,却又重蹈覆辙,你甘心吗?”
艾德文很震惊,他开始认真对待这个老头,老头问他想不想知道世界的真相。
艾德文点了点头,然后老头就给了他一本小说,名字叫《总裁哥哥轻点宠》。
等一下,这个名字,怎么感觉在哪听过啊?好耳熟。
不过沈子鸢并没有打断,所以艾德文还在叙述。
艾德文本来以为老头是在糊弄人,但谁知翻开小说后,看见了熟悉的名字。
沈子鸢、傅城、林慕寒、卡洛斯…
他甚至在后面看到了自己。
这个时候,即便是再蠢,他也懂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这本小说,他只是其中一个配角。
“小说大体内容是什么?概述一下。”沈子鸢可没时间听他在这自怨自艾。
“是一个俗套的故事,男女主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但女主家遭人陷害,男主又在此时出了车祸,忘掉了女主…”
听到这,沈子鸢的脑袋里感觉“嗡嗡”的,她的头好痛,似乎有些东西挣扎着要从她的脑海里冒出来。
【宿主!小心!】888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艾德文看出沈子鸢状态不对,打算抢夺她的枪反抗。
沈子鸢头特别痛,她直接摁下了扳机,“砰”的一声,艾德文死了,她的目的达成了。
但沈子鸢一点都不高兴,她只有浓浓的疲惫,她想知道一切,她的头好痛,估计她的记忆应该也出问题了。
真相到底是什么?如果说艾德文经历了两轮,那这个轮回到底进行了几轮了?
888带着催眠的声音响起:【鸢~别强撑着了,先睡吧。】
沈子鸢这次并没有听它的,她似乎听到了外面有人喊她。
“快!沈总在这里!”是林珝带人来了。
沈子鸢被从坑里拉了上来,她的精神状态不大好,888尝试跟她说话,但她毫无反应。
林珝看着她一身的伤十分着急,想让人赶紧带她去治疗。
但沈子鸢头也不回的走了,林珝焦急的问她去哪,但沈子鸢毫无反应,他想强迫对方停下来。
但沈子鸢只给了他一个眼神,是一个带着杀意的眼神,然后他就看见一直面带笑容的沈总,冷漠的朝他吐了一个字:
“滚。”
林珝不敢再拦,沈子鸢状态不对,他只好派人暗中跟着她,因为他估计她现在的状态,应该很快就要晕了。
沈子鸢的胳膊在流血,身上也全是伤口,但她似乎感觉不到一样,慢慢的但又坚定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她每走一步,地上都会留下一些血迹,她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她只是倔强的走着。
终于,她看到了熟悉的沼泽,熟悉的石头屋,她慢慢靠近,轻声喊了一句:
“傅城,是我。”
然后她就看见从石头里走出来了一个人,对方看见她先是欣喜,然后她就看见他的眼神很快充满了心疼,着急的朝她跑来。
看见他的第一眼,沈子鸢就露出了一个微笑,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她只是和平常无数次见面一样,在见到他的第一秒钟,唇角就不自觉的勾起。
因为喜欢一个人,看到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嘛。
但傅城抱住她的时候,她突然又感觉有些委屈,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直哭。
这可把傅城急坏了,慌忙给她擦着眼泪,焦急的询问她原因,她甚至第一次在傅城眼里看见如此明显的杀意。
看着傅城衣服上全是自己的眼泪,沈子鸢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结果她第一句话是:“你压到我胳膊了,好痛。”
傅城赶紧松开她,才发现自己手上全是血,然后他眼神里的杀意更浓了,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不知道多少度。
跟在后面的沈家人都冻得打了一个哆嗦。
傅城刚想问她谁干的呢,结果沈子鸢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她一晕,傅城的气势更不遮掩了,后面的沈家人根本不敢靠近。
“还不出来?想死吗?”傅城厉声说道。
沈家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但还是赶紧出来,本来想两个人抬着沈子鸢的,结果被傅城直接抱了起来。
“带路。”
……
沈子鸢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S国的一家医院。
她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熟悉的人。
“月月,你怎么在这?你来山里野炊啊?”沈子鸢迷迷糊糊的问道。
高逸月翻了个白眼,无语的说道:“不是我来山里野炊,是你来医院住宿。”
“鸢鸢,你感觉怎么样?”熟悉的声音传来,沈子鸢转头果然看见了傅城。
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随即说道:“我这身体,好着呢。”
“你再晚来一会,你这条胳膊就别想要了,现在也好不到哪去,以后阴雨天有你受的。”
高逸月对病人不在乎自己身体的态度向来是零容忍,即便对方是自己多年的好友。
她说完就走了,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沈子鸢看着傅城,眼眶又有点湿热。
“伤口又疼了是不是?我去找医生开点止痛的药。”傅城看见她这个样子,以为她是太痛了。
沈子鸢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能再见到你真好。”
傅城听到这话,眼神里全是动容,他十分温柔的抚摸上沈子鸢的脸颊,在那几道明显擦伤的血痕处,逗留了好久。
沈子鸢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傅城很心疼她,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你不亲我吗?傅城。”沈子鸢等不及的问道。
傅城轻笑一声:“满足你。”
随即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一触即离但又饱含深意。
“你会怪我吗?”沈子鸢的眼神清澈,但语意不详的说道。
“怪你什么?”
“没履行约定,让你吃上小鸡炖蘑菇。”
这话把傅城逗笑了,也成功让他身边的温度又回升了几度。
沈子鸢刚开始看见傅城的时候,他冰冷的跟个死人一样,刚才那个吻也是想让他活过来的意思。
“既然鸢鸢还记得这个约定,那你要快点好起来,然后履行它。”傅城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沈子鸢点点头:“放心吧,我哥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鸢~你怎么不问我啊?问我啊!】从刚才醒过来沈子鸢就不理它,888开始找存在感。
毫不意外,沈子鸢对它毫无反应。
“你哥虽然之前中枪了,但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正缠着绷带,坐着轮椅处理烂摊子。”
“其他人都没什么危险,虽然后来有一部分杀手冲他们去了,但李诗涵护着他们,最终还是没出什么事。”
沈子鸢闻言松了一口气,大家都没事就好,不过既然都没事,怎么都不来看她?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疑问,888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旁边的人冷气太足了,又一副想杀人的表情,要不是高逸月是医生,他估计也得把人吓走。】
沈子鸢依旧对它的话不做任何反应,只自顾自的跟傅城说道:“林洛怎么样?”
傅城听见她问这个名字,十分不爽,他刚才就是故意避开他不说的。
沈子鸢当然注意到了周围又降下来的温度,但还是坚持的想要一个答案。
“死不了,只是被炸弹炸的有些中度脑震荡而已。”傅城恶狠狠的说道,似乎还觉得人家伤的不够重。
“你别这样,这次要没有他,我说不定就死了呢。”沈子鸢本意是安抚这个吃醋的男人,谁知道起了反作用。
傅城直接压了上来,还准确避开了她所有伤口,沈子鸢怀疑他想这样做很久了。
“你是不是更喜欢他?毕竟他能在危险的时候陪伴你,甚至保护你,他有实力陪你干任何你想干的事情,不管有多危险。而且你们之间生死与共那么多次…”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有些颤抖,沈子鸢甚至在他的眼神里看见了自卑。
“我和他比起来,似乎给不了你任何东西,甚至在别人打过来的时候,我也只能靠你保护我,我简直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