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战争之王
张昊一改之前的和善。
眉宇间不怒自威。
“你们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现在还好好的在这坐着呢，你们应该比我清楚，每年有多少潜逃的资金？我和他们相比简直九牛一毛，他们跑到外面吃香喝辣享受奢靡的时候，没见你们这么敏感行动这么快？”
“……”
两个调查员被张昊忽然的反问弄懵了。
张昊继续说道。
“你还问我为什么愿意花钱做慈善，咋了，我做好事有罪吗？做好事做错了，我做好事就一定是另有所图？一定想图谋不轨？我做的所有投资和慈善从来没求过回报，包括教改我除了花钱基本没有插手过任何细节，所以我觉得很可笑，你们问我为什么愿意花钱做慈善，这个问题本身就太可笑了……”
现在社会就是充满了质疑的风气。
崩塌的开始也许是从老太太摔倒开始的。
只要看到人做好事，就会被怀疑，你是不是心虚，你是不是做了坏事？
尤其是大众对有钱人，更是没有容忍度。
做点好事就怀疑是剧本，怀疑是作秀，怀疑心怀不轨。
可悲的不是质疑本身，而是因为某些老鼠屎导致社会信任的崩塌。
而反过来说，对某些真心想做好事的人很不公平。
善良了，还要被人猜来猜去，不断地自证。
导致敢说真话的人越来越少，敢做实事的人越来越少。
都是少做少错，宁愿不做也不犯错。
张昊这番话问的铿锵有力。
确实让苗寒心理产生了动摇。
她按着张昊的逻辑想想，确实说的很对。
但是，作为从事监察工作的她。
拥有被举报的丰富经验。
一般被举报的，基本都很少错杀的。
所以，她内心还是更倾向张昊再死鸭子嘴硬。
毕竟他不管再怎么解释，那些莫名其妙的大额入账，那些名下的全款豪宅，都不正常！
而且那些曾经被请来这里喝茶的人。
也有很多做过类似这番慷慨激昂的辩解。
最后都是看见棺材才掉眼泪。
苗寒面色平静说道。
“张总你别激动，我们问你什么，你回答就行，如此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恼羞成怒呢。”
“呵呵这就是官方做事的风格，明明我才是被冤枉的，反过头来还不让我激动，不准人有情绪了。”
“我只是希望你老实交代，很快你的同伙也会被调查，万一他们比你先交代，你可就错过了戴罪立功，坦白从宽的机会。”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张昊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话。
忍不住冷笑。
“我能说的都说了，随便你们查。”
“我们当然会查，不仅是你国外资金的来源，还有你名下的所有账目和税务我们全都不会落下。”
这句话带着威胁的性致，但张昊依然是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
“那你们辛苦了，我想抽根烟可以吗？”
张昊慵懒地靠在座椅上。
今天进来几个小时了，确实是无聊。
苗寒看他不打算再开口，默默点了点头。
“可以，抽吧，你去把抽风机打开。”
张昊点上一根烟。
觉得有些魔幻。
没想到自己一个大大的良民，今天竟然能喝到监察部门泡的茶。
果然人一出名，各种好事坏事都会找上来。
“张总，我看你是真的很放松呢，也许你还存在一些侥幸心理，觉得靠你的人脉关系可以帮你解决问题，我们也知道你和段局长关系比较密切，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次谁也帮不了你……”
“……”
张昊看着苗寒侃侃而谈，淡定地吐出一口烟圈。
想起了什么东西，随即露出一个笑容。
“苗调查员，你看过一部电影吗？叫做战争之王。”
“战争之王？没看过……”
“没看过也不要紧，我可以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哦？说来听听。”
苗寒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微微坐直了身子。
张昊看着不远处的灰色大门，淡淡道。
“等会，会有人来敲门，你会被叫到外面去，在过道里，有一个你的领导或者比你等级更高的人站在那里，他会肯定你的工作，认可你作为调查员干的十分出色，然后，他会告诉你，我需要立刻被释放，你会反对，百思不得其解，但最后，我还是会被释放。”
“……”
苗寒听完之后，看着他认真的语气，忍不住笑了。
而且是笑得最灿烂的一次。
她觉得张昊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张总，我很高兴你能在这种时候，还有如此天真的心态去……”
苗寒话说到一半。
“砰砰~！”
灰色的大门被敲响。
苗寒包括她的同事都为之一愣。
忽然变得十分安静。
两个调查员大眼瞪小眼，眼神里都没明白。
现在是审讯时间，按理说谁都不能来打扰。
“砰砰~”
又是两声敲门，比第一次更加重。
苗寒微微皱起眉头。
脑中忽然回想起张昊刚才所说的对话。
不觉得有些背后发凉。
应该不可能。
她如此安慰自己，然后起身走到门口，出去了。
同事好奇地望了两眼，也没看到敲门的人是谁。
但是心里也担忧起来。
上下打量张昊。
现在的情形，跟刚才他说的一字不差。
真是奇了怪了。
如果是巧合的话确实也太巧了。
但作为公职人员，自然不相信最后他会被释放这套说辞。
只是认为是巧合。
两人就这么安静坐在审讯室，没有询问没有对话，只是偶尔听到门外苗寒的说话声。
大概过了几分钟。
门被推开，苗寒面色复杂坐下。
期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味地开始收拾档案和纸笔。
同事看到后一脸懵逼。
“苗姐你……”
“没事，对了，张先生你可以离开了，小南你送一下。”
“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也太突然。
男同事根本不懂，为什么苗姐出去一会，张昊就可以释放了？
不是还没有查清楚吗？
“别啊了！让你送客！”
苗寒压制着怒火，催促一句。
“知道了……”
同事站起身，觉得身体有些僵硬，脑子麻木，脊背发凉。
脑子里只有三个字。
为什么？
刚才张昊开的一个自导自演的玩笑，还没几分钟，就成真了？？
我这还是在监察部吗？
给我干哪来了？
他的三观和信仰开始有些动摇。
正因为他身在其职，才更理解其中的严重性。
这可是监察部，到底是多手眼通天的背景，能让一个满身疑点的嫌疑人，安然无恙地离开？
“那麻烦你们了，带我到能打车的地方吧。”
张昊全程也没多说，轻松自然站起身。
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等一下！”
张昊走到门口，忽然被苗寒叫住。
她的眼神相当复杂，有吃惊有不甘还有一丝恐惧？
“苗调查员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