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队长身后的队员相互看了一眼,身体的姿势似乎是在诉说着无奈的情绪。
如山的胖子附耳到鬼面队长耳边。“队长,不礼貌吧。”
队长摇了摇头,又冲着楚河,竖起一根食指摇摇摆摆。
标准的“你不行”的意思。
楚河嘴角一歪,气笑了。
对方摆明了是故意惹事,虽然不知道是那人天性使然,还是林衡故意教唆,但当面这么挑衅还无动于衷,显然也不是楚河的个性。
更受不了的是张永生,他额头上的青筋已经暴起,整个人脸色阴沉无比。
楚河很怀疑下一刻他就会把那柄红刀给抽出来砍人。
司徒博文凑到方继业身旁,“喂,这次是什么章程?你给透露点?”
方继业一脸莫名,“这次我真不知道啊!”
“切,小气。”司徒博文显然不信,不过他也不纠结于此,重要的还是眼前的“敌人”。
怎么看,这打一场是避免不了了。
只有刚来的神叨叨显得有些慌乱,急忙问楚河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林院长这么安排,我们不打也是不可能的。”
“那我...”神叨叨看了看几人的武器,又指了指自己,用征询的目光来回在楚河和林衡之间摇摆,“能用枪?”
林衡呵呵一笑,指着鬼面小队说道:“你朝他们开枪试试。”
神叨叨显然还没适应战者的世界,一脸震惊。“会死人的!”
鬼面小队走出来一个消瘦的队员,手里握着姜羽那款紫色短刃。
“尽管开枪,能打得到我,我叫你爸爸。”
楚河自然不会又这个担心,战者训练到一定程度,能躲避子弹是很正常的事情。
神叨叨纠结半天,在其他人的怂恿下,哆哆嗦嗦的拿着枪对准那个男人。
“我要开枪了啊!你躲着点!”
虽然神叨叨射击满分,又做过警察,可开枪伤人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做,何况对方又不是什么凶犯。
那个消瘦的男学生有点不耐烦了,“你开不开枪?婆婆妈妈的,原来今年的新生胆量才只有这么点吗?再不过来,那我就过去了!”
说着摆出一副准备冲刺的姿势。
“我,我,我...”神叨叨迟迟扣不了扳机。
那个学生忍不了了,一个箭步就向神叨叨冲来。
神叨叨看人闪了过来,下意识的闭眼开了他人生对着人的第一枪。
“砰”的一声,枪响,但却射了个空。那鬼面队员速度奇快,楚河这边根本就没看到他的动作,就只见他已经到了神叨叨的身后,紫色短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发出一声嗤笑,拍了拍神叨叨的肩膀,然后缓步走回了自己的队伍。
走回去的这几步路上,似乎还有意无意的瞥了瞥张永生的方向,似好奇,似挑衅,又似蔑视。
神叨叨惊魂未定,比起第一次朝人开枪的心理冲击,刚才那把匕首贴在脖子上的冰凉感觉,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距离死亡如此接近。
“风头都让你出尽了啊,阿青。”大胖子鬼面笑道。
“说什么废话,躲子弹而已,这里其他人也都做得到。”
楚河闻言一惊。“什么?!”
本以为这个叫阿青的鬼面队员可能是他们当中速度最快的那个,结果他却说其他人都能躲子弹,这岂不是逆天了?
“嘿嘿,我就不行。”大胖子鬼面憨笑道。
就算戴着面具,楚河也能感觉到鬼面的其他队员都白了胖子一眼。
“你压根不需要躲!这种枪的子弹对你无效!”阿青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怎么样?当你们的陪练如何?你们要是能赢他们,我保证你们能成为这一届新生大赛的第一!”林衡玩味的看着楚河。
楚河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给我们点准备的时间。”
“当然可以,就明天开始吧,每天一场。用一周的时间磨合队伍,很宽裕了吧。”
有了时间表,楚河等人名正言顺的要了春华楼一楼的活动室,用来排练他们的战术。
从惊愕中平复回来的神叨叨这时候反而成为了众人的战术指导,因为这里也只有他受过专业的教育。
“首先要明白我们自己的优势,要搞清楚我们能做到什么,不能做到什么。”
“别让我扛伤害就行,我可是个脆皮。”司徒博文大言不惭。
神叨叨回想着之前被人拿刀架着脖子的场面,也点了点头,“虽然说这话有点怂了,不过我似乎也扛不住他们的进攻。”
他停下来略做思索,开口皱眉道:“如果从刚才的经历来看,就算是枪械,子弹对他们应该也造不成什么伤害。”
“不,你可以的。”楚河说。
“?为什么?刚才他们不是说了根本不需要躲吗?”方继业问。
楚河笑了笑,“你们仔细回忆一下刚才他们说的话。他们是不是说,只有那个胖子根本不需要躲?”
众人眨眨眼,点点头。
“不明白吗?”楚河打算装个x,“曾经有人说过,知道什么东西不知道,也可以知道些东西。”
司徒博文和神叨叨眼前一亮,他们明白了楚河的意思。
“什么意思?”苏美辰问。
张永生一直皱着眉头,这时候却抢了楚河装x的机会。“意思是除了那个胖子,其他人其实还都需要躲子弹,他们无法扛得住子弹的伤害。否则,他们为什么要躲?”
楚河叹了口气。
“对!原来是这样!”神叨叨来了精神,似乎重新找回了自信。
说来也是,刚进龙学院第二天,如果就发现自己最擅长的射击一点用处都没有,那当然会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神警官你放心,现代科技依然是最强力的武器,除了极少数的中高阶战者,子弹、炸弹、导弹依然可以秒杀战者。”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神叨叨脸上挂上了笑容,“楚河,我说了以后不用叫我神警官,叫我同学就可以。你可以叫我叨叨。”
“神同...”楚河张了张嘴,总觉得有些别扭,“我还是叫你叨叨吧。话说你家怎么会给你取这样一个名字,怎么听也不是正常人想出来的吧。”
神叨叨苦笑,“家里情况比较特殊,我的名字是村里帮我上的户口。我妈的精神有问题,小时候村里的人看不起我们家,所以故意拿我的名字恶搞了。”
“呃...”其他人都对这个经历表示同情。
“那时候还好是村里派出所的一个警察大叔帮着我们家,否则我可能都活不到现在。这也是我后来决定考警校的原因。”
“原来如此。”楚河问,“那你都当上警察了,没想过改个名字吗?走走关系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当然是可以,不过也比较麻烦。另一方面,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好吧。”楚河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重新研究起战术的问题。
这时司徒博文突然开口:“噢,对了,楚河,我送你个礼物。”
司徒博文一脸的神秘,惹的楚河小心翼翼。
两个多月相处下来,楚河总觉得司徒博文不仅神秘,而且思路特别跳脱,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了,是礼物!”说着他从外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楚河。
楚河认识这纸,邹启明给他打钱就是这个样子的汇款单。
“汇款单?有人给我打钱么?”
“嘿嘿,看看。”
楚河把汇款单摊开一看,然后瞪大眼睛看向司徒博文。
“你给我打了300万?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