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凌昀,立刻朝他飞奔而来。
凌昀害怕她摔倒,赶紧丢了手中的东西迎过去。
“你去哪儿了?”林秋被一个人丢在山洞,急的眼眶通红。
她似嗔似怨地问着,因为刚睡醒嗓音中带着浓浓的倦意,更像是撒娇。
又被林秋紧紧抱着,凌昀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你昨晚不是说想要吃一些肉么?你看,我给你捕了一只小鹿兽。”
他们平日狩猎一般不会捕获未成年的小兽,但为了林秋吃的好一点,凌昀特意挑选了肉质鲜嫩的鹿肉。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小秋,你怎么了?你不相信我对你的忠诚吗?我不会丢下你的。”
凌昀再三保证,哄着林秋将她放开,重新扛起了已经在溪边处理好的小鹿,并将草药交到林秋手里。
他在洞口生了火,熟练地烤起了鹿腿。
如果不是林秋要吃,现在着急回部落去,凌昀会选择生食,但雌性在所有的方面都很脆弱,特别是兔族的林秋,如果生食了兽肉,肯定会肚子痛的。
林秋在一旁,盯着鹿腿直流口水。
肉,她终于能吃上肉了。
以往在家里,她只能看着她的弟弟和爹吃。
凌昀一定准备把这一整只鹿腿全部给她,足够她吃个尽兴的了。
林秋蹲在旁边,期待不已。
凌昀看着林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鹿腿,不停地吞咽口水,似乎是馋的不行,这副样子他简直要喜欢死了。
好可爱。
他的雌性......
凌昀嘴角压抑了好几天,终于又勾起了笑。
趁烤鹿肉的功夫,凌昀帮林秋重新上了药。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离愈合还差得远。
烤一只鹿腿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为了不耽误回程,林秋决定拿着路上边走边吃。
“你怎么不吃啊?”
“这些留着给你路上吃。”
林秋那么喜欢这鹿兽,凌昀怎么舍得跟她抢。
何况虽然他嘴上说希望林秋不要那么担心凇暮,但凇暮毕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同胞弟弟,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关心凇暮的安危。
凌昀不想把回程的时间浪费在狩猎上,他们雄性几天不吃饭没什么问题。
“不行,你现在必须吃掉。这个鹿腿很大,我可以吃一天了。”
林秋逼着凌昀,见他想要拒绝,立刻道:“你不听我的了吗?”
凌昀心下一颤:“不是,我没有这样的意思。”
林秋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态度太过凌厉,立马又变得软绵绵地,一双大眼睛盯着他:“那就快吃吧,凌昀。”
林秋态度忽冷忽热,凌昀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刺激得他脑仁发疼。
在林秋的注视下,凌昀很快便将剩下的幼鹿吃掉:“我吃好了,可以出发了。”
第二天林秋已经能在凌昀的背上坐的很稳了,她双手不再抱住凌昀的脖子,而是举着鹿腿,大口地吃着香喷喷的肉。
就是这么干烤着有一点淡,没什么滋味,等回了部落,她嘚让凌昀去山里找找有没有调味料。
她的双腿紧紧夹着凌昀,直起身吃着嫩嫩的鹿腿,馋虫终于被满足。
林秋是方便了,凌昀倒是难受得很。
跟林秋这样紧紧挨在一块儿,已经让他兴奋得不得了了,偏偏林秋还这样夹着他......
凌昀觉得自己浑身发烫,恨不得脱了身上的皮毛散热。
两人白天赶路,晚上休息,一路的野兽都忌惮凌昀,所以即使窥觎和他同行的雌性鲜嫩的肉体,但也不敢靠近他们。
一路畅通无阻,他们走了整整四天三夜,才在第四天的下午回到了岐山虎族部落。
这个部落里大部分的兽人都是虎族兽人,只有一小部分是来自外族的雄性,为了伴侣留在这里。
林秋远远看着熟悉的岐山,渐渐靠近部落,她倒是升起了近乡情怯之感。
凌昀感受到了林秋的紧张,他道:“你不要担心,兔族欺负你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林秋见自己的心思被凌昀猜到,一时间羞愧不已。
她刚刚确实是在担忧,如果部落中的人听说她的经历,会不会嘲笑她?
她大张旗鼓得意洋洋地离开部落,如今却灰溜溜的回来,实在是丢脸。
可是,林秋现在哪里顾得了丢脸:“没关系,凌昀,我们快走吧,我们去看看凇暮。”
虽然脚踝上的兽纹显示着凇暮没事,但林秋不想让他再受折磨了。
她的面子算什么,要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耽搁了凇暮,她决不能原谅她自己。
凌昀迈开了步子,进了部落。
岐山部落在一个山谷之中,四周都是山脉,易守难攻。
只有一条可以进去的路,还被设了哨卡,部落中也时时刻刻都有雄性在巡逻,以保证部落中雌性、幼崽的安危。
看门的兽人远远便看见了凌昀回来,身上还载着林秋。
林秋回来了!
“凌昀,你竟然真的把林秋找回来了!”
没有林秋想象中的那样难堪,看门的兽人看见她,反而很是兴奋。
是了,林秋都快忘记,在兽世,雌性是怎样珍贵的存在,哪怕惹下滔天巨祸,也会被雄性包容,会被无条件地爱着。
“林秋,你还会离开吗?兔族的兽人们虽然都和你一样,但并没有我们强大,你留在我们部落才可以受到最好的保护。”
守门的雄性还没有结侣,他希望林秋能够留下来,部落里多一个雌性,他就有多一分结侣的可能。
看着林秋身上的伤痕,他没有多想,索玛立大陆就是如此残酷,兔族雄性实力并不强,他们一定是在回程的路上遭到了袭击才受伤了的。
连部落中的雌性都保护不了,真是一群废物!
关于林秋去留的问题,凌昀也很想知道。
他和守门的雄性兽人一样,紧紧盯着林秋。
“是的,我以后不会离开了。”
来自林秋的肯定答案,无疑令凌昀高悬的心稳稳落下。
凌昀看向守门的兽人,重复了一遍:“她不会再走了。我们急着回去,再见。”
守门的兽人自然知道凇暮正在经历生死一刻,他让开了身体,凌昀带着林秋进了部落。
凇暮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肢体,但又有一种十分沉重的感觉,似乎在拉着他下坠。
凌昀临走前为他捕获的猎物他丝毫未动,从林秋离开部落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死在被林秋抛弃的这一天。
他不像凌昀那样张扬,他习惯将一切藏在心间。
很多情绪积攒在心中,一旦爆发便十分强烈,他选择卑鄙地强迫了林秋,即使自己会因为这样的行为走向死亡。
他也要占有林秋,成为林秋的雄性,以林秋雄性的身份死去,是他的无上殊荣。
凇暮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消失,身体的沉重似乎在减轻,迷蒙之间,他似乎看见了林秋,看见他心尖上的雌性在向他跑过来。
“凇暮,凇暮!”
被心爱的雌性唤着名字,凇暮从没想过这两个字会这么好听。
凇暮感觉自己已经睁不开眼,他用尽全力掀着眼皮,却还是重重合上。
真好,死前还能看见林秋的样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