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飞升者,受暗主气运聚集,以本来无法维持的基础至今,修炼操纵气运之法。
他们可不需要什么修炼资源。
此时他们于此斗法,正不知是为了什么。
“意义?”
很明显,他并不追求什么意义。
看起来他这苦肉计颇为拙劣,完全是浪费自身能力,空有而不用,但实际上他也并没有打算有什么意义。
形势严峻,此时他听闻此言,竟有隐隐笑意。
“我们到底为何杀他?”
此时其看起来颇为瘆人,但总感觉这不能成为他们设计如此涉险的原因。
毕竟他们所有人都略通气运,带有暗主发放的皮毛传承,彼此之间内斗,难免反噬,何必如此。
此事没什么好解释的。
“因为肃清。”
不同于人们的争权夺利,也不同于每个人都能提供一定的劳动力这样,人口多了生产力也随之提升,他们的气运是不会因为他们的数量而提升的。
每个人都是累赘,每一点不同的声音,都是划向不同方向的船桨。
而这其中,又越是认为自己无错的狂热之人,越是更大的累赘。
他们想要自己能够更容易地扰动气运,就必须减少差异过大的声音。
“可我总感觉他不对劲……”
确实不对劲。
打从一开始,此事就在其计划之中。老套,却又让可能的暗主必然能猜到会发生什么。
正因为暗主对此并不出手,基本上袖手旁观,因而他的目的才能附上暗主的默认,因而在气运操纵上有所不同。
“对不对的,都是人死灯灭。岂能……”
话未说完,这说话之人竟平地摔倒。
虽然他们确实因为气运的缘故,平时不会看路,但这一摔却同时抹去了除了闯入者以外所有人脸上的笑意。
“他怎么反倒……”
闯入者察觉到了一丝端倪。
他立刻意识到,死亡本就是他的目标人物自己的目标。一切都是在做戏。
心念稍动,已有实体化的记忆自这些人附近溜出,暗中向他游去。
“这……你没事吧?”
即使状态最差的时候,他们也不至于在此平地摔。
本来多打一,看起来他们稳操胜券,只是有些若有若无的疑虑,但现在不一样了。
局势似乎有着他们预料之外的成分。
此时摔倒之人倒是不疼,只是心中惊异,抬眼去看他们的目标。
对方竟同样面色不好。
所有人都亏了,那谁赢了?
这本就打算赴死的目标,自然是比这些围攻之人敏锐得多。
眼睛死死盯着实体化,但依然不明显的细丝,他头都不动一下。
他可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事。
“气运……好啊。”
他如此计划赴死,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多数飞升者,都只是穿越几次之后,最后一世才成为的飞升者。
正因如此,他们多数浑浑噩噩,只是抱着气运的皮毛,慢慢研究。
“事出反常……我们最好还是撤离……”
任何类似的变化,都会让这些一知半解,却又心中没有渴望,只有对别人的埋怨的人打退堂鼓。
由于整体大势,按照正常的路线,他们根本走不出去,即使再怎么费劲,也会被直接察觉,被适应性镇压。
“可是,这的事要是传出去,怕是会成为……”
若只是如此,那还好。问题在于,在此过程中,他们的故弄玄虚因此变得越来越完整,逐渐彻底成势,让一切更不可能。
各种各样的规则,就好像真的一样,已经在修虚成实了。
“不重要了……再不走,我们怕是走不了了。”
倒地的人作为领队,此时想到的更多,虽然完全没看到那些实体化的细丝,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对。
现在,不论到底为什么,还是得从长计议。
“我看你们谁敢走!”
这目标一声断喝,没有半分打算继续僵持的意思。
按照既有的路线,绝无半分走出去的可能。因而他找到一种赴死而生之法。
他必须在暗主已经不知不觉默许他死亡,并且记得他的情况下,以此赴死,才能转化为气运更深层的潜伏者。
正如他之前所说,事以秘成,言以泄败。
“暗度陈仓吗……”
只是此事已经完全被闯入者提取出来了。
好在闯入者对于暗主并无半分忠心可言,因而他什么都不打算做,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
通过对气运的研究,通过其中的盲点,入侵其中,气运虽然对他来说压制力很强,但似乎对其中的一部分的敌我识别并不完美。
不论自己好不好利用,总之是有些漏洞。
“你这又是何必?我们已经被莫名其妙的影响干扰了。不论你有什么计划,成功率都大大下降。何不从长计议?”
这话说得倒是轻巧。
问题在于,他这要秘成之事,其中需求严苛,环环相扣,此时放弃,怕是前功尽弃。
想要深入气运的更深层次,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次失败了,不论暗主是谁,最终结果都是因为前车之鉴,而使得一切都发生偏移,产生抗性。
他不知道在暗中观察的人是谁,但不论如何,怕是没有故技重施的条件了。
“从长计议……”
他能想出如此蒙蔽暗主的计划,并且在人群中认出暗主,自然是有本事的。
置之死地,他却并未打退堂鼓。
“机会……机会肯定是有的……此事如此走向……”
此时他打开思路,认为此事反常,怕是暗主在暗中观察,再不济也是有所关注。
如此一来,他也就不必非得赴死才有机会。暗主这么多轮回的记忆可能受到某种干扰,这反倒是机会。
暗主不愿他死,那自然有暗主不愿他死的打法。
只可惜,猜错了。
暗中之人非但不是暗主,甚至与暗主基本上没有联系。
“跟上他,然后随我选择吗……”
闯入者回忆暗主跟他说过的话,暗中推敲,却并未露面。
如此,他的目标便会因为猜测,而在错误的猜想上越走越远。
不论猜测对错,都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