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之前所预料,三大营寨只有面对曲阿城的方向,修建的坚固异常。
但是营寨背后,防御却松的形如虚设。
毕竟也没人能够预料到,敌人会出现在他们的后方。
荆州军又没长翅膀,岂能从头顶飞过去?
但如今,太史慈的确率领三千精锐军兵,出现在了营寨后面。
在太史慈面前,营寨前面不止没有壕沟,连拒马桩,鹿角桩都懒得设。
大概所有的拒马桩,都已经移到面对曲阿方向去了。
有一队军兵,正懒洋洋的把守在门前,晒着太阳。
他们见到太史慈等人,由于没打旗帜,且衣衫褴褛,还以为是自己人换防。
那守门军首领冲着太史慈嘲笑道:“兄弟,你们这是被狗咬了?”
太史慈大咧咧的带人走过去,冲着那人微微一笑,随即长剑出鞘。
众人只觉得银光一闪,那首领摸着脖颈,不可思议的看着太史慈。
尸体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下,脖颈喷出一团血雾。
其余守门的军兵见势不妙,赶紧大吼道:“站住!”
“敌袭!”
“快关门!”
可是太史慈率领麾下军马已经来到近前,三下五除二,将守门军兵除尽,然后杀入营寨之内。
……
严白虎平白无故被周瑜骂了一通,心里憋着极大的火气。
他坐镇吴郡,手下拥兵数万,手握生杀大权,已经形同一个土皇帝一般。
可是没想到刚才,竟然被周瑜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当做三孙子一样训斥。
要不是刘琦军过于恐怖,给了他莫大的压力,他才懒得受这份窝囊气。
好在再守个三五天,荆州军粮尽,刘琦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灰溜溜的逃回去。
他也可以继续回吴郡称王称霸了。
严白虎回到营寨之后,马上叫两个他的专属营妓过来,发泄一下火气。
他把两个营妓,一个当成周瑜,一个当成刘琦,肆意凌辱,舒缓一下心里的气愤。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营外传来一阵叫喊声。
他停止了动作,冲着帐外厉声呵斥道:“他娘的什么动静,打扰老子的兴致。”
这时,薛礼突然掀帘闯了进来。
严白虎赤身露体,两个营妓也一丝不挂,姿势依然停留在媾和状态。
“薛贤弟,私闯他人营帐,可是无礼的很。”
严白虎不悦的拉过衣襟,围在腰上。
那两个营妓,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呆呆坐在毡垫上。
薛礼怒视几人丑态,对严白虎怒道:“荆州军都杀进来了,你还有心思做这个?”
薛礼之前也贵为徐州的彭城国相,与一郡太守一般无二。
只不过后来,他被徐州牧陶谦所逼,所以才逃亡到扬州,屯兵秣陵。
如今丹阳会盟,他实力太差,身为一个朝廷任命的真太守,竟然被划归到严白虎这个山贼麾下,他心里自然十分不服气。
严白虎闻言,以为薛礼是在开玩笑,随意的道:“薛国相,你在说笑吧?
我这营寨铜墙铁壁,固若金汤,就算他刘琦出动十万大军攻打,也保准他有来无回。
他能杀进营寨?
你开什么玩笑?
莫不是你没有相好的营妓,所以心生嫉妒吧?
我这两个,都是风情万种的吴郡美人,你若看上了,可随意带走。”
“什么乱七八糟?”
薛礼怒斥道:“你竖起来耳朵听听,外面是否有厮杀之声?
那荆州军根本不是从正面进来,他们神兵天降,从背后杀了过来。”
严白虎仔细一听,营寨外面的喧嚣之声,的确越喊越大。
他脸色一变,赶忙走到帐门前,掀开布帘一看,果然有一支军队,正向他这中军大帐冲了过来。
而他麾下的军兵,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又没有武器铠甲,人数虽多,却无法形成防御,根本无法抵挡敌军冲击。
严白虎神色一凛,咬牙切齿道:“这荆州军难道长了翅膀不成?
他们是如何绕道过来的?”
此时严白虎已经来不及细问,连忙对薛礼客气道:“薛国相,我看敌军并不多,请你先率本部人马,前去阻挡一下。
待我穿好衣服之后,马上前去支援。”
薛礼看着严白虎赤身露体的样子,只好叹口气道:“我现在前去,你马上过来!”
薛礼赶紧组织军兵迎战。
他也看到冲进来的荆州军并不多,只要让军兵稳住心神,就算赤手空拳,也可抵御入侵。
可他却忽略了,他所面对的主将是太史慈。
太史慈翻阅茅山,自然没带战马。
但是他们冲进营寨之后,迅速抢到了一匹。
太史慈有了马,顿时如虎添翼,率领军兵向中军大帐冲杀。
所有前来阻挡的军士,全都被他挑死挑飞,其余之人再也不敢上前阻拦。
太史慈率领三千军兵,杀出一条血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突然之间,前面有个武将模样的人,拦住去路。
那人大声喝道:“休得猖狂,彭城相薛礼在此!
给我拦住他!”
薛礼身边有二十几个枪骑兵卫士。
那二十几骑向太史慈冲了过来。
有薛礼压阵,慌乱的江东军士也逐渐找到主心骨,开始往薛礼身边聚拢。
“老子管你什么相,挡我者死!”
太史慈大吼一声,抖动长枪,向枪骑兵冲过去。
他的长枪如游龙出水,将那二十几骑左右分开,他跨马持枪,像是离弦之箭,冲破阻拦,转眼之间,便来到薛礼马前。
薛礼大吃一惊,都没看清楚对方是怎么过来的,便已经冲破了他的卫士阻拦。
他大叫一声“不好!”
话音未落,太史慈的长枪已经刺入他的胸膛。
太史慈双臂用力,把薛礼的身体挑飞出去三丈多远,就算没被刺死,也被摔死了。
刚刚聚拢起来的江东乱军,见太史慈如此神勇,薛礼连一个照面都支撑不住。
他们顿时又做鸟兽散,开始四散奔逃。
太史慈则率领军兵,轻松的杀到中军大帐门前。
严白虎刚刚穿上衣服,披挂整齐,出了营帐的门。
陡然之间,便见一根枪尖指在他的脖颈三寸处。
那枪尖锋利无比,上面还一滴一滴,滴着嫣红的鲜血。
严白虎看着马上威风凛凛的太史慈,陡然双膝一软,颤声道:“英雄,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