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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雪离开皇宫的时候,东方朔恰好到宫门来接她,刚看见她,就立即翻身下马,上前捉住她的双手。

“你进宫之前怎么不与我说一声?此次事情,母妃一定很生气,她是否有拿你出气?”

润雪含笑道:“就是因为知晓母妃会生气,我才入宫来,叫她说我两句,也好发泄内心郁结,否则容易生病。”

东方朔感动得无以复加,连忙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润雪靠在他怀里,声音温柔而清晰:“这次的事情,是我们着了谢凛与楚合意的道,想来我们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他们固然聪明,但我们也不差。殿下切记: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东方朔越发抱紧了她:“雪儿总是在我失意的时候,给我无尽力量,让我能够重新面对眼前的挫败,不再气馁。”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好的女人?

不像楚合意,他只是退婚而已,那个女人就屡次和他作对,一次次让他难堪,将他置于死地。

总有一天,他要楚合意像一条狗,跪在他面前求饶!

润雪从他怀中出来,任由东方朔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上马车回家。

路上,润雪道:“殿下,这次谢凛能够救下周墨池他们,银子发挥了很大作用。若不是他拿出二十万两银子去打探周墨池他们的消息,也就不能证明,周墨池他们是被追杀而到大启,并非是北周送来奸细。可见有钱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而且是要有大笔银子。”

“是!”东方朔皱着眉头应声:“可惜我们就算再有钱,也不会像谢凛那么多。”

他又想起楚合意得到的赏赐,十万金,说给水工们加餐就直接给了,眼睛眨都不眨,实在可恶。

一个朝臣之女,居然也敢抢他的风头!

润雪道:“现在不如他富有,不代表以后也不如,只要殿下愿意听我的。”

“哦?雪儿有什么办法?”对于润雪的办法,东方朔一直很愿意听,总是一些他从未听说过的。

“我有酿造好酒的法子,还有提糖的好法子,只要酿造出好酒,以及顶级的白糖,我们不愁没有生意。但是在此之前,需要找个商户为我们办事。

“殿下是皇子,若是做起生意,让人知晓您手中有大笔银子,恐怕要遭到猜忌。”

东方朔道:“找人给我们做事,这件事好办,但是酿造好酒和提糖?”

润雪笑了笑:“殿下只管叫人去做准备,法子我自然会拿出来的。只是为我们办事的那人,必须忠心,最好他家人的性命掌握在我们手中,如此也就不怕他背叛,把我们供出去。”

她了解过,这个时代的酒很浑浊,而且酒精度数很低,放在现代只能算作半成品。

若是她能够酿造出清冽而酒精度数高的白酒,必定能够占领市场。

至于糖,古代的糖可是奢侈品,恰好她掌握提糖技术。

只要这两样成了,他们便不愁银子的事情。

先前几次掠夺,她想用最快的速度积攒财富,可惜失败。

如今不得已,她只好利用自己的技术去赚钱,这有点耗费时间和心力,不过她相信这次,一定能够赢过谢凛与楚合意,狠狠将他们踩在脚下。

这也是润雪屡次与楚合意、谢凛他们硬碰硬,失败之后,做出的决定。

她想要暂时避开楚合意与谢凛的锋芒,让自己和东方朔发展壮大再说,先把火力转移到皇后与太子身上,让他们去对付谢凛与楚合意。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她要做渔翁。

……

这场暑热过去以后,盛京城忽然安静下来。

楚合意很是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抬头的时候发现树叶已经泛黄,随着凉风打着旋儿落下。

是秋天来了。

周墨池兄妹,听从皇帝的安排,搬去了新的府邸,如今人人都知晓,盛京城有个北周来的皇子与公主。

皇子擅长训练兵马,大启骑兵对战北周,指日可待,百姓们都很兴奋。

此事传开之后,的确如温庭慎所说的那样,不断有人才从四面八方来,要为大启效力。

盛京城一时间十分热闹,皇帝胸怀宽广、善用人才的美名传遍四海。

为此,皇帝很是高兴,温庭慎与谢凛,越发得到重用。

周墨池兄妹入住新府邸第三天,周墨池派人来镇北侯府邀请楚合意,上门一聚。

楚合意用心打扮而去。

这座府邸不叫皇子府,也不叫质子府,皇帝命人给之取名,经过朝臣们商议,这座府邸叫做万象府。

「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

表达大启与大启皇帝,愿意招揽、容纳四方人才的决心。

楚合意正要抬脚,跟随管家与嬷嬷进去,身后传来粼粼马车声。

瑞嬷嬷说:“好像是谢大人的马车。”

楚合意特意在原地等待一会儿,从马车上下来的的确是谢凛,他穿蓝色锦袍,外边披着黑色披风,他身子看着还是单薄,脸色也不如旁人健康红润。

不过比起去年,已经好了许多,至少这样的天气,他能够出门,并且没有咳嗽。

二人互相见礼之后,便跟随万象府的管家与嬷嬷,一同入内。

楚合意轻声问他:“谢大人如今身子可好,吃的什么药?”

谢凛说:“吕大夫说,我身子受了些损伤,便开着养身子的药给我吃,有些效果,往年此时已经开始咳嗽,难以出府走动,今日出门感觉还行。”

楚合意又问他:“夜间会醒几次呢?一日三顿饭可都按时吃了?”

谢凛嘴角含笑,觉得她十分细致。

从小给他熬药、想得到良母名头,却又让他背负因出身而损耗母体恶名的他的母亲,表面上也不曾这般细致过。

谢凛道:“都按时吃了,夜间只醒一两次。”

一两次于这个年龄的旁人来说,或许有些多,但是对他来说,已经很少很少,因为往年的他,到了秋冬,基本上整宿整宿被病痛折磨,无法成眠。

那时候一日能睡好一两个时辰,便已经很不错。

“那就好。”楚合意心情变得轻盈,又想起上次当众咬他的事,急得执起他的手,“上次我咬的地方,没有留下伤痕吧?”

掀开他的袖子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