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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袖中美人私逃记 > 第231章 今日是我生辰,阿奴对我笑一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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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今日是我生辰,阿奴对我笑一笑好不好?

尤晚秋被他烦的不行,若是手里有根簪子,怕是当场就要刺他几下。

但晏景惜命的很,屋子里没有一点尖锐器皿,自她上次用簪子刺过他之后,她束发的簪子都有着定数,卸钗环时婢女都在一旁数着,但凡少了一只,就要责罚当日上值的所有人。

晏景拿捏她很准,知道罚她,她也不会当回事,他也舍不得对她下重手,只好拿着她身边的人要挟,逼她安分守己的待在他身边。

尤晚秋现在被他压在身下,逃也逃不脱,骂也不敢骂,只好软着声顺着他的话道:“我没有,景和我不恨你,你放开我好不好,我被你压得骨头疼。”

她没有说谎,晏景比她高大许多,喝醉了更是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

晏景听她呼痛,神智尚未清醒,人却抱着她翻了个身。

两人位置颠倒,他撑着身子靠在了拔步床的床阑柱子上,尤晚秋坐在他怀里,看他歪了歪头,莫名道了一句:“小乖轻的像叶子……”

他双臂锢紧了她,像是怕风把她从他怀里吹跑了。

尤晚秋心里发闷,她恨极了他,他却不愿放手,总是抓着她不放,铁了心的要跟她做一对不适配的怨偶。

她不想听他说那些醉话,又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回家,眼眸微转,出言试探道。

“景和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尤晚秋怕他又觉得她要逃,添了句:“我要回去见见姑母,再去商量我们二人的婚事。”

晏景显然对这个话题颇有兴趣,唇角噙上笑意:“嗯,是该商量。”

“阿奴要嫁给我了,喜不喜欢?”

尤晚秋不答,晏景却自顾自的答了:“看来是不喜欢。”

酒后吐真言,他醉了,于是就做不到自欺欺人了。

“但你总是要嫁给我……”晏景捧着她的脸,含笑道:“我第一次见到阿奴,就知道你一定会是我的。”

他见她第一眼,就觉得心下欢喜,后来又是第二眼,第三眼……

越看越觉得合乎心意,好似上天独独厚爱于他,为他捏造了这么个跟他天造地设的小人儿,她天生就该是他的。

“你幼时若是生在京城就好了。”

晏景感叹一声,但很快又觉得不该指摘她,于是改口:“我以前,若是去金陵就好了。”

“我知道阿奴住哪里,若是早个十来年,有幸得去,我必要用一块饴糖、点心把你骗出来拘走,带到我的府邸上,再好好的养着你,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哄得你再也起不了回家的念头,也再记不得什么别的哥哥……”

“呵,什么哥哥?”他话里带醋,“我将你带走了,你就是我的人,你是我的妹妹,你这辈子只许叫我哥哥,不许再叫别人。”

疯话连篇。

尤晚秋有那么一刻极想去问他,既然这样喜欢她,那为什么又要杀她?

但她知道问不出答案。

谁让她是重生过一次的人,那些前世的过往只纠缠着她,轻松的放过了杀害她的刽子手,让他还能有脸在她跟前,絮絮叨叨的诉说爱语。

多可笑,他若是知道前世那些过往,还敢不敢在她面前说这些话?

“阿奴哭什么?”

晏景长指轻抚她眼下,“阿奴这样讨厌我,难道该哭的不应该是我吗?”

他像是清醒了许多,又像是还醉着,笑意温柔,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他。

“今日是我生辰,阿奴对我笑一笑好不好?”

他的生辰……

尤晚秋想起来,今日晨起时彩凤提醒过她,今日是九月廿四,只是她没太在意。

现在被晏景一提醒,才想起来,这是他的生辰。

晏景以前从来不过生辰,也不在意这个日子,是她跟他要好的时候,问过一次,所以才有所印象。

“阿奴以前说过的,要长长久久的陪着我,每年都给我过生辰。”

晏景朝她伸出摊开手掌:“去岁你给我打了剑穗,还让茶楼的人送了长寿面上来,今年阿奴要送我什么?”

尤晚秋愣愣得看着他,一时竟是说不出话,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逃走。

晏景恐吓她或是讨好疼爱她,只会引起她的怨恨。

但他现在却像是将一切都忘却了,又回到了他们关系最好的那段日子。

没有怨恨,没有猜忌,更没有源源不断的互相伤害,以刺相对攻讦,那些恶的一面全然褪去了,只留下一开始的短暂快乐。

晏景是坐在茶楼雅阁,不安等着她心血来潮惊喜的少年,看着她从茶楼的人手上接过长寿面,黑深的凤眸暖融融的。

他之前一直有些冷淡,是从那日开始才多了些笑意,她送的剑穗被他时常带着,很快就出现了磨损。

晏景不得不来央求她,被她趾高气昂的指使,又答应了许多条款,这才换来她消气,给他照着旧样编织,又连带着将香囊荷包也一并补好了。

那剑穗坏的可巧,恰好损坏了她特地打上去的同心结,尤晚秋那时只觉得隐秘的心思不被看重,但现在想来,却是上天早有提醒。

长长久久,永结同心。

心注定要磨损到形同陌路,两个人又怎么可能长久……

他又怎么能对着如今的她,又再度诉说当年的痴话?

尤晚秋沉默太久,以至于晏景显露出了失望。

不多,只有一点,他掩饰的很快,在她发现之前就用笑意遮盖了过去。

“阿奴许是忘了,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的……”

晏景一直在给她拭泪,只觉得眼泪像是无穷无尽的从她眼底了滑出来,甚至让他在不清醒时都生出惊恐。

她哭得这般厉害,是不是又更恨他了?

忧思至此,好像她的命数都要跟着这些泪水尽数流去了,滑过他的指缝,消散在了风里,他又要去哪里找寻她?

“我又说错话了吗?”晏景忐忑的问她,又松开了锢着她腰的手,“阿奴不哭了,我不碰你。”

他只有不清醒的时候才会这样顺着她的意,若是他醒着,只会想让她哭得更厉害,或者故意去惹怒她,让她气恼的顾不上哭泣。

尤晚秋意识到她是在一个不清醒的人跟前如此作态,只觉得自个儿有些可笑。

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摇头道:“我没有哭,是你看错了。”

晏景饶有其事的点头:“嗯,是我看错了。”

他又对着她扬起笑来,献宝似的将一样东西塞进她手心里:“今日是我生辰,阿奴不要生我的气了,这是我给你的生辰礼,你喜不喜欢?”

生辰应是收礼,哪还有送礼的?

尤晚秋不明所以的摊开手 ,手心里蹲着一枚羊脂白玉雕刻的玉兔,活灵活现,憨态可掬。

她一点也不喜欢。

她讨厌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