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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泥伸出手在自家小姐面前晃了晃,略微有些不解,不知道大白天的小姐究竟在想些什么事情。

就这样怔怔的站在这里,满腹愁思。

“小姐,小姐?”

“小姐!”

在第三声呼唤之后,夏知元才回过神来,从昨夜旖旎的梦境之中抽身而出,她的脸上起了一层薄红。

“在呢,方才在想别的事情。”

她慌忙的应付春泥的问询。

夏知元视线放在太后给自己布置的厢房,里面陈设但凡只要是个有眼的来看,就知道绝对是价格不菲。

出自大家之手。

看来太后她老人家果然是把殿下的话放在心上了,既然如此,那自己就跟着享福吧。

“什么事情,小姐有什么事!只要吩咐春泥,春泥都会去做的!”

看着夏知元坐上了一旁的软塌,春泥十分狗腿的跟了上来,以为自己有什么活儿要做了。

结果,夏知元轻蹙起眉头,视线直接绕过眼巴巴的春泥,停留在了厢房门外,只见衣着华贵的女人,身边并未跟随着那眼熟的两个丫鬟。

春泥看着小姐的视线也连忙回头,太后她老人家的尊容映入眼帘,春泥顿时吓得不敢吱声。

连忙行了一礼。

“参见太后!”

太后微微一笑,见到夏知元要起身给自己行礼,开口道:“不必如此多礼,我来找你,自然是有话要和你说。”

看她这孤身一人前来的架势,也不难猜出太后是有话要和自己说。

但俗话说的好,客套归客套,礼貌还是要的。

夏知元起身行了一礼,站一旁的春泥十分有眼色的拉开了旁边的椅子,做完之后就悄悄的退下了。

毕竟太后方才也说了,有事找自家小姐“私底下聊”。

机灵的春泥顺带还将房门微掩,生怕别人偷听了去,她站在门前,宛若一座门神一般。

盯着庭院中拎着水壶来往浇花的宫女们,不敢松懈半分。

……

太后坐了下来,并不像夏知元想象的那般皇亲贵胄贵妇做法,她反而肆意洒脱,眉梢带了几分笑意。

若说年纪,太后的确和大行皇帝差不了多少,甚至打眼看上去,太后还要更年轻些。

保养得当,约摸也不过四十出头,眉眼凌厉,脸型立体,很像夏知元在模特杂志上看到的模特。

“那哀家也不便藏着掖着了,有话就直说与你。”

原本她还想着过几日亲自去找夏知元,谁知道长霖那小家伙倒是快人一步,先把这妙人儿塞到自己这儿来了。

像是生怕晚一步,就会被别人偷去似的。

既然都说那么多好话,要自己照顾她了,那自己就勉为其难吧,高抬贵手不过是顺手的事。

“太后请说,知元洗耳恭听。”

坐姿端正,夏知元倒是很好奇太后要和自己说什么,这么正襟危坐,也没有带随行的宫女,想来应该不是后宫的事情。

毕竟自己进宫以来,和后宫的娘娘们也没有任何接触,真要说的话,那就是前几天和德妃娘娘才刚见过面吧。

记忆犹新。

“好,哀家就喜欢有话直说的女子。”

太后颇为欣赏,心中甚是满意,不得不说长霖那小孩看人的眼光一向刁钻无比,果然能让她看中喜欢的自然是个冰雪聪明,七巧玲珑之人。

“文王剩下的余党,不日便会抵达庸河城边,想来你在殿下身边,也应该早知道这件事了。”

“他们要求第一轮谈判,那就是先放出文王,要求长霖让出东宫储君之位。”

狼子野心之辈,自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口咽不下,也要将肚腹撑破。

方才觉得大快人心。

“是,回太后的话,知元确实知道此事,只不过…具体涉及朝政之事,殿下也没有和知元细说。”

不过这无伤大雅,其实说不说也不重要,夏知元早就已经知道剧情后续的运转,不仅仅是文王的余党甚至连忠勇侯和司马大将军都会造反。

这就是,真正的狂风海啸还在后面吗?

“想来也是,长霖那孩子的性格,是哀家和你都知道的清楚。”

“不过,哀家今日问你一句话,你可要回答。”

太后的眼神直直的落在夏知元的身上,似乎能够看透人心一般,将人剖析的透彻。

“你那日出宫去见忠勇侯,可曾给过他什么承诺?”

这话里有话的意思,难道太后她老人家是怀疑自己和男主有一腿吗。

夏知元心中惊异,自己那日前去的确是顾及到了男主,不想让他那么提前炸毛。

不过她最为主要的目的是破坏男主和司马将军之间的联盟,以及笼络诺家小姐。

“不曾。”

夏知元摇了摇头,否认自己和忠勇侯之间有任何瓜葛。

她问心无愧,自然说的坚定,不曾有半分心虚。

“原是如此,那这封信,想来应该不是出自于夏小姐之手吧。”

太后听完,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了一封褐色的信纸,放在了红木桌上,直接往前一推就推到了夏知元的眼前。

桌上还摆着一枝弯弯花枝,瓷白的花瓶,上面的碎冰纹路细细密密,褐色的纸上面的字迹的确是自己的。

而且是自己那日写给诺寒雁的回信。

这封信又怎么会在太后手上?难不成将军府和太后之间还有什么往来不成?

不对呀,在小说中两家没有明显的交集,但根据走势来看将军府和太后之间应当属于暗暗较劲的劲敌。

毕竟后面一方支持长公主殿下继承大统,一方支持忠勇侯江山易主。

“这信上的字的确是我的,不过是知元那日写给……诺小姐的回信。”

“为何这封信会出现在…”

指尖触碰到那张褐色的信纸,夏知元一眼就看到上面有打开的痕迹,想也知道这恐怕已经有许多人看过了。

“是忠勇侯递给哀家的。”

想到那日忠勇侯声泪俱下和自己诉苦,太后就觉得有些好笑,平日也没有见到忠勇侯这么巴结自己,如今倒是为一个女儿家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他说有此信为证,你们二人心意相通,是长霖巧取豪夺,不知人间冷暖,硬生生拆散你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