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月有多聪明，夜兰瑷是知道的，所以对于她的精准猜测，夜兰瑷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是。”夜兰瑷低声证实了夜慕月的心中所想。
“莫家知道吗？”
“知道，不然莫启深不会活到现在。”
“所以，莫家是以为他们已经治好了莫启深？”夜慕月继续问道。
夜兰瑷点了点头，默认了夜慕月的话。
“莫启深是001号实验对象，是当时裘家瞒着莫家下的手，直到他们终止合作，裘家撤出华国后，莫家才发现。当年我和莫家人偶遇，就是他们要去裘家找可以消除被注射进莫启深体内药物的办法。”
夜慕月边听着，边回想了下时间线，然后说出了定论：“但他们没有找到，因为裘家已经没了。”
“嗯，那时候从裘家残破的实验室里找到的资料，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被注射药物的人，最多只有五年的寿命，而且每年都会有明显身体机能衰退的现象。”
听到这里的夜慕月低垂下眼帘，莫启深没有这种症状，也就是说莫家的确找到了对应的办法。
并且因为莫启深并没有像资料结论那样，只有短短的五年寿命，所以莫家人就以为莫启深已经痊愈了。
但其实药物的症状还在，之前小五分析出的结果，莫启深是吻合的，那比常人要更快速愈合的伤口，或许就是另一种加速透支身体机能的表现。
夜慕月又看向了夜兰瑷：“妈咪你当初是不是帮过他们？所以才会知道这些细节。”
“莫家通过我提供的线索，找到了一个能研制出克制方法的人，那人曾经是裘家研究所里的一员，后来因为钱的问题，离开了裘家。”
夜兰瑷停顿了下，语气又变低沉了一点：“小月儿，那个人你认识。”
“谁？”
“程齐。”
一瞬间迸发的震惊全然掩饰不住，夜慕月在这一刻好像短暂丧失了语言能力。
一直乖巧做一名听众的夜慕稀不解拧眉，他姐这是怎么了？那程齐是什么很值得让人惊讶的人物吗？
“怎么了？那个程齐是有什么问题吗？既然知道是他研究出来的，那现在去找他，让他继续研究不就行了吗？”夜慕稀没忍住，直接疑惑开口。
“找不到了。”夜慕月轻声回道。
夜慕稀追问：“什么意思？”
夜慕月缓缓看向他：“程齐已经死了，在二十多年前，你救了我的那一晚，他死在了我的面前。”
随即也没管夜慕稀的反应，夜慕月又向夜兰瑷问出了心中不解。
“那妈咪你怎么会去找程齐？你都已经提供了线索，莫家也找到了他，解决了他们认为已经成功的问题，你又怎么会在之后想要去找这个人的？”
“因为那之后，莫家联系了我，表达了感谢之情，说莫启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程齐只是拿了一大笔钱，他拒绝了莫家为他准备的研究所所长之位。”
夜兰瑷边说边回忆着：“程齐这个人，当初我光从资料上就能感觉到，是个爱钱爱名利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弃这名利双收的机会。”
回望着夜兰瑷的目光，夜慕月开口接下了夜兰瑷想要继续说的话。
“因为他研究出来的，只是暂时抑制的方法，并不能直接根除，所以他不能留在莫家，甚至要想尽办法离开，而要去一个莫家都无法触及到的地方，那前提就是需要更多的钱。”
夜慕月的声音变轻了些。
“这也是程齐会加入严家团队的原因吧，小企业不会过度引人注目，也能让他在短时间进入核心，一旦有成功的研发结果，他也可以快速得到想要的钱财。只是可惜，他遇到了不守信用的严家，而我... ”
夜慕月突然觉得，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就如同一个回旋镖般，让她都不禁想要轻笑。
此时的夜兰瑷来到了夜慕月的身前，她伸手轻抚夜慕月的发顶。
“我因为觉得奇怪，而且有些裘家研究上的问题想要问清楚，所以去找了程齐，结果我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发问了，然后就遇到了被慕稀牵着的你。”
夜兰瑷微微弯腰，刚刚还停留在夜慕月发顶的手，已经移到了她的脸颊。
夜慕月望着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眸，有温柔、有珍视、有心疼，轻柔的声线里全是对自己的爱护。
“小月儿，莫启深的身体就像一个无法预测的炸弹，不知道何时会爆炸，我知道他很优秀，但你更好，你是我用心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我不愿意看到你难过。答应我，别陷得太深，抽离的痛，我试过，很疼。”
“妈咪。”夜慕月轻轻唤了一声，得来了夜兰瑷怜惜地轻抚。
“我的小月儿，情爱的痛不配伤你，一丝一毫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