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一时间伏地魔根本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是因为斯内普还没有死？还是卢修斯的妻子欺骗了自己？
总不可能，命运真的站在哈利·波特那边吧…怎么可能呢…他杀了波特两次，虽然每一次都有一点儿‘小’意外，但没关系——
他可以再杀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哈利·波特再也爬不起来！
谢莉尔轻飘飘的落到斯内普身边，他周围还站着麦格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和金斯莱。
斯内普的临时反水显然不止让伏地魔陷入了迷惑，麦格、斯拉格霍恩和金斯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了。
他们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没有投来警惕的眼神，就像斯内普根本不存在。
“请不要帮助我。”哈利大声说，礼堂里没有人扰乱他，所有人都在认真的聆听，“任何人都不要出手，必须是这样，必须是我。”
“不可能，波特，你又在说谎。”伏地魔嘴里发出嘶嘶声，“不把别人当作盾牌，这不是你的风格，波特。”
“那从来都不是我的本意。”哈利平静的说，“而且我想你很清楚大家为什么替我承担这些——我没有辜负他们，我做到了，你的魂器已经全部被摧毁，一个也没有了。”
伏地魔瞪着他那猩红的双眼，剧烈喘息了起来。
“现在只有你和我了。”哈利干脆利落的宣判，“我们只有一个能活下来，而另一个必须死。”
“你觉得会是你？”伏地魔怒极反笑，“那个因为有邓布利多在背后耍了手段，才得以偶然幸存的男孩儿？”
“我不认为这是偶然。”哈利说。
“我母亲为救我而死，这是偶然吗？”
“在那片墓地里，我决定反抗而不是安然赴死，这是偶然吗？”
“今晚我曾经放弃了抵抗，现在却重新站在这里继续我们之间的战斗，这是偶然吗？”
“偶然！”伏地魔大声喊道，“统统都是偶然，不过是几次好运！如果你没有动不动就藏在别人身后，让他们替你去死，这一切早就已经结束了！”
“现在结束也不算太迟，你别想再杀死任何人了。”哈利盯着他的眼睛，两人直视着对方。
两个人都在转着圈，却谁也没有动手，其他人都缩在礼堂的边角，将中间的空地全都留给了他们。
“这一次没有人为了救你而挺身而出——你怎么能不死呢？”伏地魔试探的问着，“你一定是掌握了一个连我都不会的魔法，或是得到了一件比我的还要厉害的武器？”
“二者兼有之。”哈利坦荡的说。
那张扭曲的蛇脸闪过一丝惊慌，但转瞬即逝，伏地魔大声狂笑了起来。
“你——能学会我都没有了解过的魔法？”伏地魔讥讽的说，“我所了解的那些魔法，连邓布利多都无法掌握！”
“哦，他可以，但他比你明智。”哈利轻描淡写的说，“他不会去干那些，只有你才能干的出来的事儿。”
“没错，因为他软弱胆小，他不敢！”伏地魔尖叫着说，“他不敢用本属于他的知识和武器来创造奇迹——现在那些东西都是属于我的了！”
“不，他并不软弱，也并不胆小，他是一个优秀的巫师。”哈利的语气始终如一，“比你优秀的多。”
“你错了！我把阿不思·邓布利多弄死了！”伏地魔反驳他，“这完全能证明，他不如我！”
“不，你以为你杀死了他。”哈利怜悯的说，“可是你错了。”
围观的人群里第一次骚动起来，墙边的人们发出抽气声，并且不断往周围张望，他们满怀希望的怀疑邓布利多会从哪个角落窜出来。
然而伏地魔没有让他们期待多久。
“邓布利多死了！”伏地魔恶狠狠的说。
他无比确定这件事，毕竟前段时间，他才亲手将邓布利多的坟墓劈开。
“邓布利多的尸体正在腐烂，他会永远躺在那座大理石墓碑里，直到化为泥土！他不可能回来了！”伏地魔大吼着，试图让哈利为这件事感到无法忍受的痛苦。
让伏地魔失望了，哈利的表情没有一点儿痛苦，他好像已经彻底接受了邓布利多的离去。
“是的，我没有说他还活着。”哈利说。
周围那些围观的人群发出了叹气声，伏地魔脸上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他看着好像有些得意起来了。
“他死了，但并不是因为你。”哈利接着说了下去，“早在你布局之前，他就已经受了伤，在得知你的阴谋后，他和那个你当时认为的最忠心的仆人共同安排好了一切。”
伏地魔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一样投射过来，而斯内普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垂头摸着脖子上那不属于人类的坚硬皮肤。
“你不该救我的…”斯内普低声说。
“别废话，与其说这些，你不如想想该拿什么还给我。”谢莉尔不想提这个话题。
“没错，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哈利说，“他是邓布利多的人，从你开始下令追捕我母亲的时候起，他就转头向邓布利多投诚了，至于原因，就是你无法理解的那个东西。”
伏地魔扭回头，继续像一条毒蛇一样盯着哈利。
“斯内普的守护神和我母亲一样，是一头牝鹿。”哈利的目光一点儿也不退让，“因为他几乎爱了她一辈子。”
谢莉尔缓缓偏过了头，用一种无法描述的眼神看向斯内普。
“…我可以解释。”斯内普低声下气的恳求，“而且我的守护神已经变了，你亲眼所见。”
“我很期待你的解释。”谢莉尔一字一顿的说。
她白了斯内普一眼，转头继续看向礼堂中央。
“他曾经请求你饶过我的母亲，对不对？”哈利说。
“他渴望得到那个女人而已。”伏地魔冷笑着说，“在她死后，斯内普承认世上还有其他女人，血统更纯，家族更高贵，更配得上他——”
谢莉尔发出一声夸张的咋舌声，“这形容怎么这么像我？真是令我不胜荣幸啊。”
“…我可以解释。”斯内普再一次请求，他试探的握住她的胳膊，“别这样，谢莉尔。”
一直暗暗关注着这边的麦格教授惊悚的瞪大了眼睛，眼镜顺着鼻梁滑到了嘴边，她一阵无力，拽住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绿色睡袍才勉强保持站立。
“他当然会这么承认了。”哈利打断了伏地魔，“因为他还要在你面前保持原样，以获取你的信任。”
“可自从你开始威胁到我的母亲时，他就已经是邓布利多的密探了。”
“他们约好了，在邓布利多决定的那个时候，由斯内普结束他的生命。”
“那些东西全都无所谓！”伏地魔咆哮道，又发出一串疯狂的大笑，“邓布利多已经死了，而且我破坏了他临死前最后一个计划，没有让你得到老魔杖！”
“至于斯内普——”他恶毒的低声咒骂，“——在解决你之后，我会让这个胆敢背叛主人的杂种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或许吧，我确实没有得到它。”哈利一点儿也没有被老魔杖这件事影响，“但在你动手之前，我有一个建议给你——我建议你好好想一想你到现在为止做出的所有恶行，并且试着做些忏悔，里德尔。”
“什么意思？”伏地魔面色苍白的问道，他被这一个建议震惊到了。
忏悔？他，伏地魔大人，为什么、凭什么需要忏悔？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哈利说，“你仅有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