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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农郡,王府。

陆云林领着一行人逐步向密道里探寻。

密道歪歪扭扭的延伸,前面探路之人点亮密道壁上的蜡烛。

陆云林被人拥在中间,他仔细的观察着四周,应是往书房的后院延伸。

他记得后院是一片荷花池。

想必这家人之前应该过着堆金积玉,挥金如土的日子,这样复杂的地下公事也非一两日之功。

人力,物力,财力缺一不可,王家在弘农郡的势力不可小觑。

隐约走了半刻钟,密室的中心展露在众人的眼前。

只见留下一地的狼藉,地面有明显拖行重物的痕迹,想必之前应该存放了大量的财物。

陆云林站在密室的中央,加上他们一行人来时那条道,由中心点发散,出现了七条密道。

如果都探查,为节约时间就得分散人,人一旦被分散,危险就增加了。

若是所有人按着每一条密道走到底?

二姐夫与二姐被释放的最终地儿乃是城外的荒地。

“二少爷每条密道都派三人前去打探,咱们就在这儿静候佳音,您看如何?”

庚风生怕这祖宗要带头一条一条的闯密道,他们一路过来,虽然没碰上机关陷阱,但并不代表其他的密道就没有危险。

陆云林点点头,示意就按庚风的意见来。

他们头顶着一池子的湖水,万一歹人开了闸门,别说抓歹人,自身恐怕也难保。

二十一人很快往分支的密道前进,没过多久密道里传来凄惨的哀嚎。

进去的二十一人手里都有信号弹,现在不断地从密道里飘出红色的烟雾。

这是危险的信号,有埋伏?机关?还是陷阱?就不得而知了。

陆云林明显感觉到颤动,果然不出他所料。

“快,大伙儿,往回跑,水要淹过来了。”

庚云携着陆云林,脚下发力往出口的方向狂奔。

陆云林忍不住往后瞧,只见水势湍急,犹如一条银色的巨龙,翻滚着、怒吼着,它的威力无比强大,势不可挡。

跟随他们而来,顺风物流局的员工有不少人被湖水吞没了。

陆云林与剩下的人,都站在了王府的制高点,眼见着湖水逐渐将地势低洼处的房子都湮没了。

陆也溪与夏侯煜等人赶到时,就见她的弟弟颓废地坐在王府的大门前。

蓬头垢面,一身狼狈,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阿弟,没事吧。”陆也溪急忙上前查看陆云林的情况。

陆云林抬头见是陆也溪,面露喜色,“二姐,我无碍。但密室被水淹没了,咱们的线索断了。”

傻弟弟还想抓贼要抓赃,捉奸要捉双呢。老老实实凭着钟亦桉的错处找到证据逼他就范吗?!

“无事,下次万不可冲动了,姐姐自有定数。”

陆云林又咬牙切齿道:“二姐,咱们有二十八人折在了里面,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陆也溪拍了拍陆云林的肩膀,“你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交给二姐。”

待陆云林走后,上官夙野才发了话。“大哥,这宅子已被查封,官家又不让处理变卖,就成了一座‘灰宅’。

所谓‘灰宅’就是已经属于当地权势之人的私有财产了,去官府查不到这宅子的主人究竟是谁。”

难怪已是查封的宅子,居然没贴封条,还敢明目张胆的在王府布置家丁巡逻。

‘王府’的牌匾高高的挂着,恐怕早已不姓王了,一旦落难还能成为权势之人的避难所。

官府登记造册的记录,已经被这些人毁尸灭迹了,现在要想查,难于登天。

“这王府?未犯事以前何许人?”陆也溪觉得有如此规模的密室,绝不是一两日之功,定是几代人的努力。

上官夙野四下看了看,见没有外人,正要开口,又想了想。

不太妥当,又警惕的将陆也溪请到了一处空旷之地。

“这王府乃是先太子党羽原任吏部尚书王源的老宅。先太子薨逝,咱皇上登基,第一件要案就是王源贪赃枉法、行贿受贿,卖官鬻爵被灭了九族。”

陆也溪的心里默默地念着一个名字,先太子!

钟亦桉与先太子一党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雍州刺史钟时淼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得会一会这钟时淼,他知晓外室所出的庶子乃是‘拈花阁’的阁主吗?

那哑叔,可不是普通人能驾驭的狠戾角色。

能与冯德海武力相当的人,当今世上微乎其微。

先去会一会钟时淼。

弘农郡,某处宅院。

胥墨白日夜兼程总算是赶到了弘农郡,他先来拜见之人就是雍州刺史钟时淼的庶子,同样也是‘拈花阁’的阁主钟亦桉。

“胥家大公子真是稀客,谣言非虚,果然只要拿捏住陆也溪,就能让您俯首称臣呢。

就以陆也溪那样貌、身段确实让人魂牵梦绕。”

钟亦桉不顾胥墨白铁青的面容,假装没看见他狠彘的眼神。

还在继续夸夸其谈,“不过,胥大公子您来晚了。我已经将人放走了。”

胥墨白知道事情远没这么简单,绑架了溪儿,又莫名的将人放走,钟亦桉绝不可能那么简单!

“果真?!”

“没必要,也没有理由骗你,放走了。”

胥家暗卫十一急匆匆的赶来向胥墨白禀报,他们连着两日也在找陆也溪,关于她昨日已然回客栈的消息不得而知。

还是今日在王府的门口远远得见,才知陆也溪已经安全了。

立马前来与大公子会合,告知消息。

胥墨白听到陆也溪已无事了,他没必要再与钟亦桉纠缠,这人渣就交于父亲胥克寻与之周旋吧。

“既然这样,钟公子,胥某告辞。”说完,大手一挥,正欲走人。

“我手里可是有你想要的东西哦,胥公子不想看看吗?”钟亦桉发出了一声声的嬉笑,手里还不停的晃动着纸张。

胥墨白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果不其然在这儿等着呢。

下人将钟亦桉手里的纸奉在胥墨白的手上,胥墨白眼睛瞪大,不可思议。“和离书”!

和离书的内容千篇一律,唯独那熟悉的小篆,让胥墨白赏心悦目。

夏侯煜龙飞凤舞张扬的墨笔,与溪儿的名字并排在一起不再那么刺眼了,反而显得那么的好看。

胥墨白心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就得用更大的利益来交换。

这份和离书他要定了,胥墨白拿出了他的诚意,“钟公子,有何需求,但说无妨,我可尽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