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家里吃晚饭时,王二三突然想到梦里那串玻璃珠,太爷爷说了这对自己没啥用,他似乎有个不成型的想法冒出了脑袋。
既然如此,不如结个善缘,借花献佛。
见王二三吃着吃着突然发愣,父亲轻轻用筷子敲了下碗沿,发出清脆的声音。
“二三,要是太累你就赶紧吃了饭去歇着。”其实,王二三这段时间的奔波老两口也是看在眼里,想问却又不敢问。
生怕给儿子太大压力。
王二三不想让父母担心,急忙往嘴里刨了两口饭,说道,“没事儿,爸妈,正好给你们说个事。前段时间不是跟陈立合伙投资挣了点小钱嘛,所以就开了个小公司,也算是干运输的老本行。”
听到开公司,老两口脸色愈发惆怅了,父亲喝了口茶,终于将心底的担忧说了出来。
“二三呐,咱没那个本事,安安分分过日子就行,爸妈不愁家里多有钱,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就行。”
王二三爽朗一笑,回答道,“我确实没那个本事,所以请了显亮哥帮忙管理,于显亮你们都认识呗。”
早就听王二三说过于显亮是师傅的女婿,名牌大学毕业,又是上市集团的高管,这才放心了些。
“但是,他那么厉害,能来帮你么?”母亲还是一脸担忧,眉头紧皱。
“放心吧,爸妈,我和显亮哥都是成年人了,能自己做决定。你俩啊,就等着过好日子吧。”王二三放下碗筷,从抽屉里把玻璃珠带上就出了门。
王父王母看出了自己儿子脸上的坚定,他们一直都知道儿子是个有决断的人。
最后,看着儿子出门的背影,王父拍了拍老伴的肩,安慰道,“儿子愿意闯,咱们就无条件支持,难不成让他开一辈子大车吗?”
王母赞同地点点头,只要儿子想干的事,就算让他们老两口砸锅卖铁也要支持。
王二三出了门就给陈立去了个电话,了解情况后,两人连夜奔向钟远山的住所。
为什么要连夜呢,虽说上次钟老也对他表示出了善意,但作为小辈,总要有所表示。
当太爷爷说那东西是法器的话,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钟远山,如果能够借着鉴宝的路子将它名正言顺地送出去,老爷子又接招了的话,他便也算有高人相助了。
想到这里,王二三脚下的油门使劲踩了踩,很快就到了山庄。
到的时候,也不算晚,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钟老已经在院子里打太极了。
陈立应该是早就联系过他,所以见到王二三和陈立时,并没有觉得惊讶。
王二三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钟老打完一整套太极拳。
十分钟后,钟老精神矍铄地朝他走了过来,问道,“小友,今日来是有什么珍宝给老夫鉴赏?”
王二三也不藏着掖着,将玻璃珠大咧咧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当钟远山看到玻璃珠时,眼里突然亮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这?不知小友是怎么找到的?”钟远山捋了下胡子,悠闲地问道。
“钟老见笑了,这也是我太爷爷的藏品之一。”王二三并没有将所有实情说出,只说了一半。
一旁的陈立见了,指着那珠子颤颤巍巍地问道,语气也不禁高了几分,“这难道就是师傅以前说过的法器琉璃器?!!”
然后又转头狠狠瞪了王二三一眼,意思是有这么好的东西竟然藏着掖着。
怪不得刚才急匆匆地打电话说有东西非得让师傅掌眼。
“不错,这确实是传说中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器,如若老夫没有看走眼,这个应该是书中所记当年曹操的法器。
你们可能不知道,曹操当年可不仅仅是盗墓贼,他还是风水专家,这个东西是葬在曹操墓里的,这是风水界的珍宝啊。”
说完,钟老已经对琉璃器爱不释手了,甚至小跑进屋拿了放大镜,一边端详,一边给王二三和陈立介绍。
这颗珠子里是什么,那颗珠子里是什么,反正王二三听不懂,只知道应该都是些辟邪的神兽。
而且那一笔一划竟不是画上去的,是工匠一下下雕刻上去的,传说甚至放在道法天尊神像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
见钟老的表情,王二三知道,这次的事恐怕已经成了一半。
随即,他趁钟老说话间隙,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钟老,既然这东西是你们风水界的,您又是风水界的泰斗,那小子我就借花献佛,将其赠与您,也算不让这件法器在我手中蒙尘。”
此番话既讲清楚了赠送的道理,又表明了这东西在自己手中没用,钟老越听眼睛越亮。
沉吟半晌,钟远山从兜里掏出一条桑蚕丝的手帕,认认真真地擦了擦琉璃器,然后直接将它戴到了手腕上。
钟远山并不是一个喜欢含糊不清的人,他这辈子见过太多的人和事。王二三这小伙子一看心眼就不坏,人也耿直,这番话背后的意义他更是清楚。
如若是旁人,就算是天下第一珍宝放在他面前他也未必要接,但王二三,他自是愿意在他困难时帮他一把。
见钟老收下了琉璃器,王二三长长舒了一口气,也不便在这过多打扰,便和陈立一同离开。
离开的时候,只是隐约听见钟老的嘀咕声,“怎么会呢,就算长期埋在墓地里,也不该有这腥臊之味,或许是法器蒙尘太久的原因也不一定。”
王二三听得老脸一红,拉着陈立加快了步伐。
“干啥走这么快?!哎,老王,我说你拽我干啥!”陈立被王二三拖着走一路抱怨。
在车上的时候,王二三才把自己小时候在柴房撒尿的事给陈立说了。
陈立心里立马对师傅产生了一阵同情,而且,刚才似乎他的余光还看见师傅将那珠子凑近闻了好几下。
想到这,他不禁干呕了一下,要不是在开车,他恨不得马上把这缺德的人暴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