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打不过啊,”魂将摸着脖子,感受着皮肉上细小的血痕,阴狠的笑了,“我想灭了他们了。”
“那好,我也想,”这话听的鬼将嘴角忍不住上扬,达成共识后他满意的拍着魂将的肩膀,手掌朝他们所在的黑海一抓,黑海瞬间凝成漆黑的球体,只是没持续太久,就不由自主的剧烈晃动着,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黑球就在他们眼下炸开了。
黑球炸开,露出神色不悦的两人,云族长不耐烦的瞟了一眼他们,还没瞟到人呢,入眼的就是漫天的黑色球状能量体像流星一般噼里啪啦的朝他们砸过去。
两个人指尖轻点,漫天能量体开始像烧尽的孔明灯接二连三的掉落,还没等坠入大海呢,就在空中消散成虚无。
一波攻势还没结束,云族长头都没回,随手朝脑后一抓,就听“嗡”的一声,身后不知何时也飘来了大片的能量体,此时被云族长尽数溶解了空间,让他们坠入深海。
“这个属性...”云族长瞄了眼这些能量体,这种普普通通的小攻击,他还真没看出来是什么属性,但他兄弟都这么强了,这人也不能弱了啊。
这一举动看的魂将心里直打颤,这个云族长可比谷无言厉害多了,还好当时在苍穹巅出来的不是云家,不然他们几个当场就得暴毙。
“哎呀你倒是认真点啊,好哥哥真想死在这里吗?”鬼将不耐烦的抱怨着,继续将漫天的能量体朝他们砸去,这种攻击对他们两人来说虽然没有危险,但也暂缓了他们的攻势。
“刚才一打二没力气了啊,”魂将无奈又疲惫,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对面这俩人实力有多强,回头再看易溪河他们,易溪河已经疼的跪在地上快失去知觉了,没了易队这个战斗力极强的,他手下的士兵正快速陨落。
还不等有所行动呢,两人所在的空间迅速挤压下沉,力度大到仿佛要给他们揉成肉酱,魂将连忙撕开裂缝,鬼将也利索的撒出黑海,才能稍微抑制这片空间扭曲的速度。
“靠!”鬼将四肢都在发抖,咬着牙愤愤的骂着,“阴狱魂你把我叫回来是怕死了没伴儿,是吗?”
“真的抵御不了,我就不叫你回来了,”魂将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把手掌搭在鬼将的背后,“想知道你的属性是什么吗?”
“嗯?”鬼将刚想顺着他的话问,可是大脑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怪不得自己的攻击看着平平无奇,原来是自己的好哥哥动的手脚啊。
鬼将冷哼一声,刚想嘲讽,他的后背却爆发耀眼的光芒,迅速将两人包裹其中,与此同时,不输给云谷两大族长的威压瞬间迸发,撕裂了他们施压的空间,也吹动了他们的衣衫。
“这是...祖境?!”谷无言有些惊愕的看着耀眼的白芒,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捏了捏掌心。
“嗯?”随着气息暴涨,魂将疑惑的看了眼易溪河,此时的后者稍微缓过来了,正在冰河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眉头不由得皱紧了,喃喃道:“怪不得呢。”
光芒很快消散,露出的两人衣衫无风自动,连眼白都看不见了,眼眶里全是漆黑,气场透露着丝丝诡异。
“这是...”鬼将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不多时居然笑了出来,“哟,看来好哥哥是太了解我了,怕我闯祸,所以刚开始就把我封印了呀?”
“是的,封印了你的空间转移属性,”鬼将倒是不避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速战速决吧,属下还需要我们呢。”
“不用你指挥!”鬼将冷哼一声,身形直接暴冲向谷无言。
谷无言袖袍一挥,手指在前方轻点,他面前的一大片空间瞬间凝固,并且是肉眼可见的,都能看出来胶水状的质地。
“切!”鬼将咧着嘴,兴致勃勃的转动着体内祖气,就见面前被凝固的空间,像箱子一样被分割成一块块儿的样子,和周遭没被控制的空间置换,瞬间,本来就七零八落的空间此刻变得更加破碎不堪。
也就眨眼间,鬼将就瞬移到古无言面前,还没等有所行动呢,他就觉得两人之间的空间一阵紊乱,接着自己的身形就不受控制的失衡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置换能力运用,他直接把云族长的能力换到了他自己脚底下。
“!!!”云族长反应很快,他一下子就感受到了脚下有祖气的波动,当即灵活的跳开,同时劈出数道祖气,祖气所过之处,空间都被凝成了麻花,重重地朝兄弟俩打去。
于此同时,他俩身边的空间也像遇见骤冷等水面迅速凝结,魂将面色不变,手掌一撕,两人身边直接被撕出一个大口子,身形没了踪影。
等再度出现就已经在两人头顶了,看他俩手掌之上黑气环绕,谷无言心中暗叫不好,当即一前一后爆冲过去,同时千斤顶般的空间压力四面八方的包裹过来。
可是两人不躲闪,任由空间波动压了过来,可他们只是所在空间扭曲了一下,接着就散成了黑烟快速消失。
“不好!”云族长心中一惊,当即两人将防御构建到极致,防御刚成形,一上一下巨大的压力砸了过来。
两方处境瞬间扭转,被挤压的一方就这么硬生生的转变成了云谷族长,但不至于像魂将他们这么狼狈。
只见两个族长身子稍微蜷缩,接着祖气爆发,就将周围的压力炸个七七八八,把空间扯得乱七八糟的,接着就像捕食的老鹰,精准的一上一下爆冲向兄弟俩。
兄弟俩毫无惧色的迎面而上,尤其是鬼将这个刚解开封印的,咧着嘴大笑着俯冲上前,一次又一次的直面迎接攻击。
四人火花碰撞,每一次的交手,都会给本就破败的空间扯得更加支离破碎,不多时,这片空间就全是大大小小的裂缝了,分不清是魂将撕裂的,还是空间波动造成的。
云谷族长只得一边交手,一边用空间能力推开这些裂缝,不知不觉间都有些畏手畏脚了,可那兄弟俩啥都不怕,就是猛猛冲。
稍不留神,谷无言脖子后就被开了个裂缝,涌出一片黑海朝他的大动脉靠拢,差一点就贴近的时候被古无言及时固定住,身形爆闪离开此处,当即固定大片空间朝他们砸去。
可离他们还有段距离呢,被定格的大片空间就被分割成了一个个的小方块,转头就朝云谷他们砸去,又被云谷他们推回来,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着。
魂将鬼将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一边倒腾着箱子,一边分心神控制着他俩身边的裂缝,虽然他俩反应的很快,就在他们眼神刚触上裂缝,那些裂缝瞬间涌出成千上万的黑球,全都围在他俩身边几平米的小空间内。
“死吧!”鬼将兴奋的握拳,黑球不约起伏的爆炸开来,只听“轰”的一声,偌大的空间仿佛都震了三颤。
实力被解封就是不一样,之前跟玩具一样的小黑球都能爆发这么大威力了,鬼将兴奋的直搓手,一边又补了好多能量体打入云谷族长所在的方向,坚决不留活口。
看鬼将玩儿的开心,魂将回头看了一眼大部队,屈指轻弹,目光可及之处的对家士兵身体皆被裂缝硬生生撕扯成两半,看着血腥又瘆人。
“好哥哥,你觉得他们死了么?”鬼将玩够了,开始驱散因为爆炸而产生的黑烟。
魂将没回话,他看着爆炸中心,体内祖气转动的反而更快了,四个差不多实力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灭了对方啊。
黑烟很快被鬼将掀飞,果不其然,云谷族长此时正躲在构建的防御之下,看着坚不可摧的防御,此时却布满了裂缝,就连头发都凌乱不堪,脸上都黑了一大片,估计是直接被冲击的血肉直接焦掉了。
但在这防不胜防的偷袭下,衣服却散发着奇异的光泽,似乎是把攻击全都抵消了。
“哎,好东西!”见状,鬼将眼睛一亮,当即打出一连串的能量体砸在摇摇欲坠的防御上,魂将默契的紧跟其后,用空间撕裂撕扯着。
可随着攻击的越猛,云谷两人咬着牙,互相看着对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重重的点头。
接着,他们闭上双眼,嘴唇蠕动着念念有词,还在照顾易溪河的冰河猛的回头看向魂将的方向。
周围杂乱的声音太多了,冰河听的很吃力,他先是不确定的听了一会儿,等听清后连忙焦急的大喊:“魂将!拦着他们!他们在念咒!”
声音被祖气包裹着传到魂将那里,魂将眉头微皱,念不念咒的,自己一时半会也撕不开这防御啊。
随着咒语的吟诵,云谷额头上,居然逐渐浮现出玄奥的符文,并且迅速放大,很快就顺着耳朵蔓延至脖子。
“这什么啊?”鬼将眯着眼睛观察,大大咧咧的问着魂将,话音刚落,就见云谷族长浑身迸发耀眼的金芒,晃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金色,也刺的大家睁不开眼。
尤其是溪语,直接跪地上死死的捂着脸,那架势好像要把眼睛挖出来似的。
等魂将他们适应了这光线,抬头望去,就见云谷两人悬浮在他们头顶,头发无风自动,衣衫也哗哗作响,身形都显得高大了许多。
他们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魂将,不屑的冷哼一声,接着两人伸手轻点面前的虚空,指尖像点燃的蜡烛般闪烁着点点明光。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天空就像被人换下了幕布,瞬间转变为深蓝色的夜空,明光接连闪烁,构成了硕大的星河。
可星河还没存在多久,众人眼睛都还没眨,眼前的天空又刷的一下子变成了清晨的朝阳,通红的太阳只露了一个小脑袋。
魂将他们不由自主的愣在原地,不知为何,看着这变幻的天地,自己就像画中人一般,只是呆呆的看着这奇妙的景色。
看着这广袤的天地,从朝霞变成雪天,再从雪天变出雨后彩虹,到了最后景色越变越快,看的他们眼花缭乱的。
说不上来是被震撼还是如何,众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心神被硬生生控制住了,全都沉浸在这说不清真实或虚幻的景色中。
还在陶醉其中呢,却听见“咔嚓”,仿佛是这天地发出来的撕裂声,接着,整个世界像是被颠覆了一般,众人脚下皆空,身形不受控制的悬浮在半空。
此刻整个世界好像都被人按下了慢放键,身边人惊愕的表情一个个被尽收眼底,下一秒,整个世界仿佛都翻转了,众人只觉得天旋地转的难受,这种感觉就像是喝醉了酒,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
接着,他们的身体就像被看不见的巨物撕扯着一样,开始尽数分裂,人皮被扯碎,露出他们本来就泥泞不堪的本体蛄蛹成一团,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易溪河也逃不过,他晕晕乎乎的躺在其中,脸上的伤还没愈合,本来就因为疼痛而迷糊的意识,现在更不清醒了。
迷迷糊糊的,他好像看到一团团的烂泥把自己围了起来,又好像看到他们经常调侃的乌龟壳一下子就消失了,自己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死了,好多人都死了!”
“我想回家,我不要在这了!”
“魂将呢?魂将!魂将!”
“@%#“!:#”
易溪河是被周围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吵醒的,不情不愿的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身边一眼望不到头的烂泥将自己包裹在其中。
他试着起身想要站起来,脚却踩不着让他发力的地点,他试着动了动“腿”,感觉不太对劲儿,又抬手摸了下,这一摸才知道,自己的下半身也没了人皮,变回了烂泥,就剩点骨头夹杂其中了。
“易队醒了!”
“醒了醒了!”
“易队,我们想回家!”
其他的烂泥看到易溪河有了动静,当即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弄的易溪河就像大江里的一片小船随波摆动,你一言我一语的念叨着,听的易溪河头大。
他想骂人,可是身体的虚弱却又让他张不开嘴,只能任由他们念叨着,谁不想回家呀?自己也很想回去的。
“水寒?你们别闹了,快把易队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