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是一愣,司徒杀心中一凉,他偏过头看向了司徒破空,看着双眼通红的他,司徒杀直接就愣在了原地,“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时在葬崖山脉,司徒破空就有点控制不住了,虽然有司徒杀的压制,可眼下这情景,心神都要抗住很大的压力的。
司徒破空怎么样司徒寄令完全没在意,弯曲成爪状的手掌毫不留情的对着司徒杀的腹部抓去。
只听一声闷响,司徒杀只感觉有什么东西穿过了他的肉体,艰难的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腹部已经被一只包裹着生息的大手给抓穿皮肉,溢出的鲜血快速的蔓延着。
“身为杀手你不知道交手的时候不能分心吗?”冷冷的嘲笑着他,司徒寄令调动生息顺着指尖传至司徒杀体内。
触电般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司徒杀一口鲜血喷出,大脑一阵发麻眩晕,他强忍着昏迷一掌拍在了司徒寄令的胸口上,将他拍飞了一米左右让他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但同时他不断颤抖的手掌也流下了鲜血,司徒寄令的胸口有着生息的保护,自己根本伤不了他,反而又让自己添了一层伤。
手掌在腹部移过,一个淡淡的光膜笼罩在了伤口上阻挡了鲜血的流出,司徒杀顾不得司徒寄令了当下便是冲向了司徒破空。
看着两个背对着司徒破空冲去的卫兵,司徒杀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他们的脖子,暗劲微微催动就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原本还活蹦乱跳的两人瞬间就没了命,轻轻一推就倒在了一旁。
“电闪飞雪!”心中默念着,司徒杀的身形诡异的消失不见,同一时间,向着司徒破空包围的四个卫兵喉咙突然喷出一道血柱,他们僵在了原地,没过一会就倒在了地上。
司徒破空面前突然被阴影笼罩,司徒杀站在司徒破空身前,捂着伤口,脸色惨白,膝盖一软一下子半跪在地上,鲜血顺着指缝不断的往外渗透。
向四周看去,才发现司徒杀使用电闪飞雪经过的那条路洒了一路的鲜血。
“完了,电闪飞雪把伤口扯裂了,”心中这样想着,司徒杀再次给伤口附上了一层膜,仔细一看,能发现他腹部的伤口向四周撕裂了将近一倍!
通红的双眼看着跪倒在地的司徒杀,司徒破空犹豫了一会还是把他当成了空气。
他喉咙间发出一阵低吼后腾空跳起身形直接就冲了出去向着司徒寄令抓去。
司徒寄令脚掌向后一移,这种肉搏对生息他怎么会怕?当下他就伸出被生息包裹的手掌抓向司徒破空的手掌。
司徒破空毫不在意,他手腕一转一把抓住了司徒寄令的手腕直接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只听咔吧一声司徒寄令的手掌就无力地垂了下来。
“啊!!”司徒寄令鬼叫着甩开司徒破空的手抱着手腕向后退了好几步。
失去了力量的支撑司徒破空落到了地上稳稳的站住,一滴一滴的血顺着指尖流着,刚才他碰司徒寄令的手腕自己也被生息给伤到了,但他却毫无反应,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是没有痛觉。
轻敌了!司徒寄令觉得丢人,司徒杀都没伤到自己,却让司徒破空给自己抓骨折了。
“狗杂碎去死吧!”司徒寄令咆哮着将一个生息匹练扔向了司徒破空,司徒破空抬起双臂交叉护于脑袋前居然是想凭借肉体接下这一招。
“臭小子疯了!”司徒破空现在没有神智,感觉不到生息造成的伤害,看到这一幕,司徒杀挣扎着再次强行用电闪飞雪移至司徒破空的面前将自己体内全部的祖气汇集在身前汇成一个盾牌。
与此同时生息匹练也抵达而至重重的切在了盾牌上,刚一接触,盾牌就颤抖了两下司徒杀踉跄着向后退了一些距离正好撞在了司徒破空的身上。
司徒破空下意识的扶住司徒杀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血液沾在司徒破空受伤的手上,居然像有生命似的钻进了他的伤口。
就这样,两三秒过去后,司徒破空双眼的通红居然一点点地消散而去,他眼前的世界不再是红色。
看着面前为自己挡下攻击的司徒杀,司徒破空嘴唇微动,三个字也飘进了司徒杀的耳中,“前辈哥...”
听到这话,司徒杀的嘴角不免扬起一抹微笑,可算是正常了,清醒过来就好。
刚想到这,盾牌却发出了刺耳的嘎嘎声,一道道裂缝顺着盾牌中间蔓延,很快就爬满了整个盾牌,啪的一声就碎成了碎片。
而生息匹练只是付出了稍微暗淡一点的代价继续向前狠狠地劈在了司徒杀的胸前瞬间就融了进去。
就这样静寂了两三秒,司徒破空刚想查看司徒杀的伤势司徒杀却回过手将他推开,自己却僵在了原地。
只听嘭的一声,司徒杀胸前猛地爆炸开来,就连血肉都炸的四处飞溅,甚至连白花花的骨头都清晰可辨。
“前辈哥!”司徒破空惊叫一声刚想跑过去,一道身影却闪现在自己的后面,前面却没有了半分人影,只有一道延伸至自己身后的血迹。
回过身,就看见两个全副武装的卫兵手持长矛向着司徒杀刺去,司徒杀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了长矛的一端,手掌却因为摩擦力和上面覆盖的生息再次受伤,鲜血直流。
原本所有的攻击是应该挨在自己身上的,原本司徒杀是不用来救自己的,想到这,司徒破空的眼睛再次红了起来。
“清醒一下吧,”可能是感受到了司徒破空的暴动,司徒杀强打精神缓缓的道,闻言,司徒破空体内刚刚弥漫的暴动就像见到飞雪一般快速消散。
“你们两个一起死吧!”一道丧心病狂的咆哮声响起,司徒寄令手持长剑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剑刺进了司徒杀的胸口。
司徒杀喉间发出一声闷响,一道殷虹也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司徒杀抬起头看着因为激动就连面庞都有些扭曲的司徒寄令,狠狠地咬了咬牙,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拽着长矛向后猛拉。
把两个卫兵猝不及防被拉的向前踉跄了几步,司徒杀脚掌跺地,抓着长矛身体凌空腾起,双脚踹在了两个卫兵的身上,将他们踹开了一些距离,自己也借助着推力向后倒去,最后倒在了司徒破空怀中。
司徒破空一把抱住司徒杀转身就跑,他不敢背,因为司徒杀的胸前已经惨不忍睹,甚至隐隐还能看见活动的内脏,再让他压在自己后背上那肯定就是往伤口上撒盐了。
“妈的,混蛋!”一边骂着自己的没用和冷血的司徒家族,司徒破空只感觉浑身都在颤抖,两人流出的血落在经过的道路上,格外的显眼。
看着由鲜血构成的指路标记,司徒寄令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一抹阴笑,他拿出短笛吹了三遍急促又简短的哨音后,没过五分钟,就有无数的司徒卫兵从各个地方蹿出恭恭敬敬的跪在司徒寄令旁边足足有上百人。
待得人数足够,司徒寄令扬了扬下巴指着血路道,“跟过去,看见那两只流浪狗直接弄死,不用留手!”
“是!”低沉又整齐的声音响起,那些卫兵恭敬地点了下头接着就顺着血迹所指引的方向快速窜去。
大约五分钟过去,那些卫兵来到了一个有着三个支路的路口,其中只有中间的路口有着血迹,所以他们丝毫没有停留的全部都向中间那条路涌去,没过多长时间就消失的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等到他们全都消失不见,司徒破空从另一个路口探出了半个头张望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敢走出,身后却又跟出来一个人。
“走那边,先回我们宗族,司徒杀伤得太重了,再不赶紧治疗恐怕会有生命危险,”江昊指了一个方向面色凝重的道。
“嗯,”司徒破空点了点头,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已经陷入昏迷的司徒杀,内心更加的难受起来。
当下,他便是拿出了在天岭山脉训练的劲头疯了似的跑去,两人一起穿梭于胡同间,最后,从后门进入了江氏家族,经过七歪八拐的走廊来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
从外面看,只能看见一道长长的围墙和从围墙里伸出的植物枝干,都快包裹住了圆形大门,两人径直推门走了进去,整落了不少枯枝败叶。
“你们现在先住这里吧,”江昊推开了雕花的圆形大门,一片优美的环境立刻映入眼帘。
往里走三四米,就是一个大约五米长的小石桥,石桥下面清澈的河水缓缓流淌,一直汇集到尽头的一个湖中。
过了桥后向前走一百米左右就能看见一个别致的双层木屋,后面就是围墙,而整个院落尽是奇花异草,鸟语和花香充斥着司徒破空的五感。
但司徒破空没有闲情,他大步跑向木屋用膝盖将门撞开,门一开,就有不少灰尘往下掉,看样子是好久没人住了,里面的家具上有着厚厚的一层灰,各个角落遍布着一层一层的蛛网。
江昊袖袍一挥,一股强横的劲气就奔涌而出,将屋内一阵席卷,将其中的灰尘和蛛网清的干干净净。
“这是三长老当时为了怀孕的妻子修建的,现在已经不用了,平常也没什么人来,我去找些药,你们以后也别乱溜达了,等风声过了你们再走吧,”
江昊说完这些就率先离开了,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司徒破空朗声道:“多谢江长老了!”
江昊朝后摆了摆手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司徒破空进入木屋步入客厅向左走了几步,穿过一个紫色的珠帘就来到了卧室,卧室有一个两米的红木大床,同样铺着紫色的床单。
司徒破空将司徒杀小心的放在了床上,试了试他的鼻息,发现司徒杀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如果不是杀意疯狂的保护心脉,司徒杀早断气了,现在司徒破空只祈求江昊能赶紧把药找到。
司徒破空从林貅找出来一个提前提炼好的疗伤药浇在司徒杀的伤口上,又找了一个木盆,乱七八糟的低阶疗伤药扔进去一堆后,稍微回复了一些祖气,然后用火焰祖气把药材包裹提炼。
做完这些,司徒破空才轻解司徒杀的衣衫,却无奈他流的血太多,干枯的血迹甚至都把他的衣服和血肉连在了一起。
脱衣服的时候扯的司徒杀不时地皱下眉头,见状,司徒破空心中倒是微微松了口气,现在的司徒杀还是有意识的,总比什么反应都没有要好。
低阶疗伤药很快就提炼出一部分药液,因为火焰还在燃烧,所以药液还有些温热。
司徒破空找了块纱布,沾着药液烫化了凝固的血迹帮他脱下上衣后一点点地擦拭血迹。
没擦两下,白色的纱布就被鲜血染红,不论怎样清洗上面始终都带有淡淡的红色。
鲜血擦拭完毕,木盆里的药液没了,还给盆子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司徒破空找了个被子给司徒杀轻轻的盖上,看着又一次为了他受如此严重的伤的前辈哥,司徒破空忍不住咬住了嘴唇,眼睛也变得难受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是快哭了。
“第三次了吧...”司徒破空哽咽着喃喃道,司徒杀跟他根本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他只是父亲外出做任务的时候捡回来的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孤儿,可他却为了自己宁愿去地狱门口徘徊,在黑白无常的贪婪的目光中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着自己。
想到这,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司徒破空的思绪,把他的眼泪顶了回去。
快速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司徒破空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就看见江昊抱着一个不大的木盒走了进来。
木盒一开,一股清新的药香立刻传了出来,司徒破空伸头一看,只见盒中锦缎中正包裹着两个半透明的玉瓶,甚至还能看见其中乳白色的和淡青色的液体正缓缓晃动。
江昊拿出玉瓶将盒子随手扔在一边,正欲打开盖子,却发现司徒破空正一脸惆怅的盯着自己的手,“小子,要不你来给他喂药?白的内服,绿的外涂。”
“嗯,”司徒破空点了点头,他接过瓶子坐在床边,打开了一个瓶子将其中淡绿又有些冰凉的药液缓慢而又均匀的倒在他的胸口和手上,一股药香随即传来。
一接触到伤口,淡绿的荧光立刻闪现而出并缓缓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长出新的骨头和皮肉,司徒杀原先略带痛苦的脸庞也舒缓了许多。
但无奈司徒杀的伤太重,伤口也只治疗了一半药液就没了,不过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司徒破空将空瓶子放到一边,一只手伸到司徒杀的脖后将他的头抬起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他将玉瓶瓶盖咬掉,慢慢地给他喂了下去,顿时比刚才更加浓郁的药香立刻传遍了这个卧室,温热的药力也顺着司徒杀的喉咙流遍全身。
“差不多了,这个药配合着使用只要是能剩一口气的人都能活,”江昊擦了擦汗做到了床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小子,忙完了就过来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