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普女还搞抽象?加班就老实了 > 通缉令上匆匆闪过的马赛克1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通缉令上匆匆闪过的马赛克1

通缉令上匆匆闪过的马赛克1

“哈哈哈,追的上小爷吗?”

少年肆意的尾音从长街上碾过,周边路人纷纷驻足,想看看是何人敢在此纵马,结果悬赏栏边";哗啦";一响,浆糊未干的通缉令被劲风卷上半空。

人们只见长风裹挟着一张张模糊的脸悬停半空,忽的一条火云纹赤绫从中穿过,又很快悉数飘散在地上,被马蹄无情踏过。

喧嚷声随蹄铁远去复又聚拢,倒不是他们见怪不怪了,而是这靠近京城,这般行径,过不了多久自有人收拾他。

半个时辰后,关押牢犯的衙内。

“进去吧。”

随着监牢当啷落锁,少年习以为常一屁股坐在霉湿草席上,高高竖起的马尾粘上了几根枯草,左耳戴凤凰羽坠随着幅度晃荡,活脱脱一副二流子的模样。

本想撕草茎打发时间,一转头发现隔壁一块被抓来的“邻居”正双手抱着栏杆,看着下一秒就要喊“我冤枉”的模样。

下一秒,真就听一阵鬼哭狼嚎的喊叫从另一边传来,“大人!俺冤枉啊!俺上有老下有小,家中还有八旬老母——”

声音之凄厉,语言之恳切,听得白灼感觉自己都有些耳鸣了。

捂着耳朵抵挡“魔音”,嘴上也是不留情,“省省吧,你这话要管用,前朝死囚还至于投胎?”

哀嚎戛然而止,世界终于清静了,转头自己骨碌滚到隔墙边,做工不菲的玄色护腕蹭着青苔斑驳的石板,他毫不在意,眉眼含笑开始和“邻居”打起了招呼,

“诶,我叫白灼,你叫什么?”

无人应答。

“哎,小爷可冤枉了,就是骑马溜达了下就被抓过来了,无人怜我孤苦伶仃,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呜呜呜——”

无人应答。

看没人搭理他也不尴尬,收了收假哭的架势,叽叽喳喳开始说些有的没的。

什么哪家茶楼点心好吃但说书先生很烂,什么某次路过一个地方老是出现奇怪的响动,还以为是藏了什么悬案,结果打烂罐子才发现是老鼠,什么在梁上看夕阳,结果一抬头鸟粪掉脸上……诸如此类,讲起来没完没了。

牢房原本沉闷的气氛,因着他说的这些事都变得轻松不少,有时讲到兴头上,生动的神色配上夸张的动作,连狱卒都被逗得附和着笑,不过他的“邻居”还是没出声。

而他的“邻居”,也就是谢一。

是的,她任务又失败了。

这次任务就是不被抓进牢就好了。

而这次就只有开篇被打了马赛克通缉令飞起来的剧情——甚至不用人出现。

但她还是一落地就被抓了,倒不是官家对她多重视,而是旁边这个絮絮叨叨的人。

当时她才拾掇好初具雏形的草垛房,盘腿坐在枯草上面休息顺便想搞点什么吃,一阵马叫嘶鸣突然响起,伴随抽气声,她似有所感抬头,果不其然,下一秒,她的“房顶”遭受不明外力撞击,整个草垛当场坍塌。

等她好不容易把头从枯草堆里钻出来,就发现旁边也同时钻出了个头,她看着周围的“杰作”,一时气上心头,揪着他衣领疯狂摇他问为什么?

他也伸出手,应该是想发誓,结果赶上来的官家以为她俩是同伙起内讧,一块拷走了。

这会又是铁窗泪又是任务失败再加上拆家之仇,种种叠加,她笑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但其实在进来的一瞬间,她就用0.5秒的时间接受了自己要吃牢饭的情况。

至于不想说话,纯粹懒得理他。

「其实我还得谢谢他」

20大惊,【你不是我宿主,你是谁!?妖魔鬼怪快离开——】

谢一翻了个白眼,「你想哪去了?我意思是,要不是他的话我还拉不下脸坐牢,现在提前吃上国家饭了,也好过自己搞了」

20被宿主这份好心态给再次震惊了。

它一直是知道自己宿主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但没想到她现在居然已经进化到吃牢饭都无所谓了。

犹豫了下,它还是打算问问,「宿主……你不会」长歪了吧。

剩下话还没说完,狱卒已经将牢饭放下走人了,注视着那浑浊的不明液体和一旁还有沙砾的东西,谢一瞬间改变了想法。

「国家饭还是有点太考验我了,有没有可靠的逃狱办法」

原来没长歪,是人饿懵了。

也对,落地就开始拾掇那草垛,休息的功夫就被抓来坐牢了,这会饿得神志不清也算正常。

另一边,白灼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乎,两人一抬头对视上,就立刻明白了对方眼中的隐喻。

两人一拍即合,开始谋划“出逃计划”。

白灼率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要不我们挖洞吧,上次我已经挖了一半了。”

乍一听没什么不对,但谢一一寻思,立马发现了不对,“你挖了一半有什么用,挖的又不是我这的。”

“……对哦。”他也反应过来了不对,摸了摸下巴,“那我们贿赂狱卒?”

听见这话,谢一眼皮抬了抬,“你有银子?”

白灼在身上摸索了半晌,最终只摸出来十文铜钱。

两人齐齐盯着那十文铜钱,都陷入了一阵沉默。

正在此时,狱卒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谢一刚想让他把钱收好,没成想一转头,就见赤绫从眼前飘过,人早就窜到门口抓着铁栏讪笑了。

“诶,兄弟,你是哪里人?”

狱卒本欲掏东西的动作一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还是如实回答了,“京城人,怎么了。”

“嘿,老乡啊!我也……”说到一半突然愣住,满脸困惑看着他,“京城人?那你怎么在这当狱卒?”

狱卒抱胸,不耐烦道,“寻个清静,你管得着吗?”

一听就是随意打发的话,他却当了真,眼眶莫的红了些,:“那兄弟过得不习惯吧,家中父母要是得知你在外吃得这些苦……。”

狱卒脸上神情恍惚了一瞬,语调淡了几分,“还好吧。”

白灼窥他神色,又追问,“家中兄弟姊妹平日里如何?都说长兄如父,不容易啊。”

铁链窸窣声中,他怔忡良久,这才扯出一个苦笑,“还好吧,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闻言,白灼长叹一口气,“兄弟,我懂你,我也是这样,怀才不遇,家中人不理解,兄弟姊妹不看好,”他忽的拔高嗓音,“曾经的我没人帮,如今的你又何尝不是当初的我!”

“真的吗?”狱卒原本冷淡的神色出现了龟裂,似有生机从这外壳中透露出来。

“真的兄弟,只是……”白灼突然止住话头,抬头望着还在渗水的天花板,转身低落的坐回了草席上。

狱卒见状,有些奇怪,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从兜中掏出钥匙,只听“咔哒”一声,牢门便打开了。

白灼僵在原地,他不可置信般转过身,发现自己的门居然真的被打开了。

他一个箭步冲到狱卒面前:“你把我放出来,你怎么办?”

“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狱卒眼神坚毅,赫然一副要为他两肋插刀的模样,看得白灼眼眶一热,直接掏出那十文,不由分说塞进了他手里。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狱卒忙不迭推拒,于是就看见下面奇怪的一幕——

囚犯眼眶泛红正往同样眼眶湿润的狱卒手中塞钱。

牢房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被他俩这份突如其来的对话惊住了。

谢一在边上看得目瞪口呆,戳了戳20,

「这算什么?狱中情深?」

20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确定的回答,

【可能这就是男性间的……红色友谊?】

这还没完,眼见塞钱不成,白灼后退一步,低声在狱卒耳边说了什么,很快,她就接收到了一道震惊又钦佩的目光。

很快,她的门也开了。

起来时因为太饿,有些摇摇晃晃的。

狱卒见状并没多少说什么,反倒还动了动步子,似乎是想过来,但还是忍住了。

等人路过他身旁时,还宽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加油。”

莫名其妙被发了安慰卡,谢一皮笑肉不笑回了句“谢谢”,抬头一记眼刀飞到了笑嘻嘻凑过来的白灼身上。

不用想也知道是面前这人说了什么,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没多久,两个人就从后门溜了出来。

见俩人“满含热泪”,大有父辈遇到熟人要大吹特吹半天的模样,谢一转头就自己跑了。

出来了还不想着快点跑,待会跑不掉了就老实了。

这边和狱卒终于絮叨完,刚想喊人一块走,转头发现自己背后空无一人。

还未收起的笑变得玩味起来,他不打算去找谢一,心中隐隐有预感——他们还会再见的。

——

牢狱内。

“喂,我说,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好打动的人?”

一位同样身着狱卒服饰的人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人,正是刚刚和白灼飙戏的狱卒。

那人闻言眉头一挑,“难得碰上这么好玩的人,不逗逗怎么行。”

“哎,你这人……可怜两人这会说不定怎么谢你呢。”接过轮班的钥匙,无所事事坐在凳子上吃起了花生米。

狱卒笑着耸肩,“我可没骗他俩,本来就是时间到了来放他俩走的,谁知道他非要做戏……况且十文就想买我的九族,生意别太好做了。”说罢,不管笑得眼泪都出来的同伴,离开了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