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思考，孟舟涵听从耳边的声音，飞速后撤。
可这般招式要是能轻易躲过，那寇忘语就真的不用活了。
孟舟涵看着不断逼近的恐怖招式，感觉到那难以抵挡的威压，听见了寇忘语那猖狂的笑声。
他知道，不能再藏了。
双掌相叠，以掌姿向外击出。
似有无形力量将本就扭曲的空间再次崩化。
黑白两色自孟舟涵周身而起。
寇忘语猖狂的笑声忽然停止。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攻击居然在后退！
“怎么可能！这是...岁月法则！”
岁月法则即时间法则。
以孟舟涵的修行资历，本不可能掌握。
但在《乱法真言》之中，自有能够调用其法则的一招——“阴阳流转”。
孟舟涵在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自然也不被外人所知。
而此次使用，更是成功的让寇忘语目瞪口呆。
反转时间的法则。
是他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如今却被他本该就此灭杀的孟舟涵使用出来改变了结局。
寇忘语很恨，嫉妒与愤怒几乎快凝成实质。
他似乎不加考虑的再次出招，只想将孟舟涵一举消灭。
但也是这一下，让他暴露了难以规避的破绽。
瞬间，孟舟涵的气机锁定，不可理解的空间法则将其锁定。
下一刻，他与孟舟涵的位置交换。
他成了自己招式逼迫下，只能转身而逃的败家之犬。
寇忘语反应很快，没有纠结于自身的失误，想要飞速后撤。
但这时，下方的陆缈突兀的一剑向着他再次逼近。
还是“堕天”。
但只是非主要目标的范围锁定攻击。
可依旧做到了牵制的寇忘语，拖延他足足三息的时间。
最终，寇忘语的攻击将自己命中。
肆虐的余波，哪怕孟舟涵都得退避三舍。
“...这要是真打在我身上，估计死的不能再死...但这家伙居然还没死...命真硬啊。”
远远的，孟舟涵与同样躲闪至此的陆缈并肩而立，眼中是不曾松懈的戒备。
哪怕寇忘语的招式强劲如此，却还是没有一举击杀他自己。
在爆破之后碎裂空间中心，寇忘语虽然气息垂危，身形破碎，负伤累累。
可他就是没死。
他瞪着怨毒的眼神看着陆缈与孟舟涵。
似乎要将他们牢牢记住，随后转身便飞驰而去。
孟舟涵看向陆缈，而陆缈也向孟舟涵投来视线。
“你怎么不追？”
“我动用堕天后，需要休息。”
“...那怎么办？一个至高要跑，我可拦不住。”
孟舟涵有些无奈。
虽然他能力战至高境久不败，但至高境想跑他是留不住的。
毕竟同境界斩杀都需要好好谋划设计，更别说他尚且没有至高境。
“唉...那就只能放他...”
就在孟舟涵想着就此放弃，等日后再处理寇忘语时。
远处突然炸响寇忘语愤怒的嘶吼：“孟玄森！！！你敢！！！”
“啊！！！孟玄森！！！”
凄厉程度可要比先前被孟舟涵用天劫之力洗澡难听的多。
孟舟涵与陆缈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能让寇忘语这般嘶吼的，恐怕除了另外一位至高境，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很快，一道身影像提着一只死狗的寇忘语慢悠悠的来到了孟陆两人面前。
“见过孟小友，见过陆道友。”
孟玄森笑容可掬，像极了先前刚刚出现的的孟舟涵，但是他的笑容中没有嘲讽，只有着隐约几丝的得意。
孟舟涵看着孟玄森，感觉到一丝莫名眼熟。
他想到了云轻瑶，然后就想到了她那位不负责的爹。
“孟玄森...”
孟舟涵眼神诡异，完全想不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自己的“岳父”。
“哦？看来孟小友应该是认出我来了，那么...还不来见过老丈？”
“呵？！你？真把当盘菜了...轻瑶因为你吃了多少苦，被那个你抛弃不管的女人当用具培养，你还真敢认呀...”
孟舟涵自认不是好人，也想过万花丛中过。
但绝不会如此无耻，欺骗她人生下孩子。
孟玄森被孟舟涵一番话给说的愣了片刻，脸上笑容微微失守，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他摇摇头道：“孟小友误会我了，我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你而已。”
？
孟舟涵眉头紧锁，脑海中有些混乱，似乎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但紧接着他想明白了。
云轻瑶被生下来的意义。
遇见他，爱上他，限制他。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孟玄森身后出现。
她还是穿着那一日的红装，但此时已经有些破损，身上有着明显的伤。
“轻瑶自那日你一走，便被她母亲鞭打折磨...其实我也想不到云晚秋居然那般...独特，一点没有为人母的自觉，哪怕亲骨肉都下得去手...她当真是奔着将轻瑶折磨崩溃的目的而动的手...”
说这话时，孟玄森的语气还有些感慨，好像他在为云轻瑶的经历感到不忿。
可实际上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他自己。
孟舟涵的愤怒几乎要冲出他的躯壳，但他不得不忍耐，等待着孟玄森提出条件。
“别废话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说出来！”
“呵呵，别急呀...我这还有一份“礼物”没展示呢...”
孟舟涵的心没来由的一咯噔。
随后便看见了那曾经为之牵动的倩影。
小衍与云轻瑶不同，她是清醒的。
她被同样的限制圈禁着，与云轻瑶平齐。
比之以前，她多了几分憔悴，也安静了很多。
小衍看了看身旁的云轻瑶后，才向孟舟涵投入目光。
她的眼神多了几丝平静，少了些许灵动。
让孟舟涵有些愣神。
这时，孟玄森的声音响起：“现在礼物展示完毕...就请你挑选她们二人中的一位，用于填补这世界裂隙。”
此话一出，陆缈比孟舟涵更先有反应：“填补裂隙？这道裂隙不就是你们打开的？”
“陆道友真是错怪我了...我知道，你来这方世界的意图恐怕是寻找那位打开裂隙之人...但很可惜，他已经离开了这方世界...我也并未在之后有见过他。
他留下的这道裂隙，说是让我们用于突破天道封锁，但具体却也未曾与我等提及...所以我早就想将其填补，但无从下手...”
“行了！装你妈呢？！你心底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听着孟玄森的“苦衷”，孟舟涵可没陆缈那个性子。
直接开喷。
“打心底里，你就不相信为你们隔断天道掌控打通世界裂隙的那个人，你既想反天，又不想被道外邪魅侵扰。
你比那个老东西更狡猾，算计更深...你比他更懂得天道与道外邪魅的真正实力，所以你算计了他，也算计了我们。
利用我们去将这个唯一有可能在最后干扰你王朝的祸害拔除。”
孟舟涵说完，也不等孟玄森回应，就继续开口：“说是让我二选一，但其实除了我自己，没人能将这裂隙封印...你算准了我不会放弃她们任何一人，一定会主动献身...”
到这里，孟玄森总算有了话说：“想不到你头脑倒是清晰，比之某人这近万年的阅历都要强上许多。”
这话自然是在嘲讽他手中的寇忘语。
但孟舟涵并不觉得这是夸奖，只是语气一转，忽然道：“但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献身之后没死呢？你又该如何？”
听到这话，孟玄森先是一愣，随后毫不在意形象的大笑起来：“孟舟涵？你不会真以为天选就是不会死的吧？在那混沌之中，天道如何保你？又何必保你？不怕告诉你，我就是算准了陆缈与卫里都无法帮到你，才这般直接。
卫里一人无法奈我何，陆缈又并非荒天出身，与我也并未结仇...就算他与你一见如故拜为挚交，我的手中也有你的遗孀...这荒天！终究是我孟玄森的一言堂！
而你，孟舟涵...我亲爱的女婿，伟大的天选之人...就请为了整个荒天，为了你的两个爱人...奉献一下自己吧！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