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黎建忠脸上的表情已是担忧和怒气双重叠加了。
秦悦道:“爷爷您先别生气,也别着急,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并没说一定,但我们在明,旁人在暗,多提防着些总是没错的,您觉得呢?”
黎建忠点点头:“那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让许枝峰和韩梓俊长期留守这边,负责跟乾道的合作,新的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了,我们‘黎明’也并不是一定就得往春城这边发展,说到底,蓉城才是我们的大本营。”
黎建忠一直知道小儿子,大孙子的工作危险性很高,危险的不仅是自己,还极有可能牵连到家人。
想到上一次,悦儿被人带走,丢进深山老林自生自灭,差点丢了性命,他心里就是一阵后怕。
黎家不缺钱,这春城的钱,也不是非挣不可。
但秦悦有自己的想法:“爷爷,春城这边的项目已经开始了,我们得有始有终才是啊,您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这不是你会保护好自己,就一定能不出任何状况的,那些不法分子的手段层出不穷,很多时候防不设防,悦儿听爷爷的,我们一起回去。”
秦悦昨天跟黎焰打电话的时候,黎焰也没有说让她马上回去,想必有自己的安排和打算:“爷爷,要不我们问问焰焰的意见?”
黎建忠觉得,依着小焰对孙媳妇的在意程度,肯定是不会让她身处险境的,也只有小焰说话,悦丫头才会乖乖照做。
“行,那咱就问问小焰的意见!”
黎建忠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机拨号。
响了好一会儿,黎焰接了:“爷爷什么事?”
“忙着?”
“嗯,有点忙!”
“那我长话短说,悦儿让我跟你阿妈带帆帆航航回蓉城去,她自己却想要继续留下来,你怎么说?”
“爷爷,一切听悦儿的安排就好!”
老爷子一噎,两秒后还是道:“行,那就听悦儿的安排。”
黎建忠当即让冯勇去订机票,跟保镖公司联系,儿媳妇带着两个小曾孙先回去,花重金雇人护周全。
春城这边,他留下来,陪孙媳妇一起,尽快把生意上的事处理好,世界这么大,还是家里最安全啊!
花卉市场的招标会定在三月底召开,乾道地产的标书,是副市长介绍的公司做的,力求又稳又准,不管是预算还是工期,都要是最合适,最接近政府计划的。
提前十多天,刘志强接到通知,标书做好了,但这几日他在外地出差,只能请秦悦去验收。
秦悦这些天也一直在等那位刘局长的消息。
在去看标书的途中,接到了刘局的电话:“小秦啊?还在春城吗?”
“刘局长你好,在的呢。”
“那晚上一起吃个饭,给你说说关于你们物流园,我们局里的意见?”
“好啊,我定好位置,一会儿发信息给您。”
“那可不行,位置得我来定!上次喝茶,就让你一个小姑娘抢先买单了,这次可不得让我这个东道主来安排了,你们来春城,本就是建设这里,促进城市经济发展的,我请你们吃个饭,应该的噻!”
秦悦笑着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等刘局通知。”
“嗯,行!听说老董事长前段时间也在春城,现在回去了吗?”
“爷爷还没回去呢!”
“那不知道是否有那个荣幸,请老董事长一起?”对于黎明董事长这样的商业大佬,就算是政府官员,也是要敬着三分的。
毕竟政府官员也是需要业绩的,业绩跟经济挂钩,招商引资嘛,商业大佬多投资几个项目,城市经济不就发展起来了?
“行,一会儿我打电话问问爷爷,看他老人家晚上是否有空。”
“好,那我等小秦通知?”
“好的!”
挂了电话,刘承凯依旧是一脸笑意,对秘书说:“马上定‘臻宴’最高规格的套餐,8到10位。”
对于黎明的贵客,他是真的感谢,也打心眼里想跟他们打好关系啊!
秘书李军点头:“好!”
然后手指飞快操作,将订餐的消息发了出去:“刘局,付强已经被带走接受调查有三天了吧?您说他还有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啊?”
付强这个人能力一般,品行还偏下,能坐上副局长的位置,靠运气,也靠关系。
刘承凯其实一直想把他弄下去,换个更有能力的人来跟自己合作。
偏偏对方背景挺硬,好几次做了准备想揭穿付强的真面目,都没能成功,即使他捅了篓子,也有人出面收拾残局,最后不了了之。
这次,从那天晚上秦悦说‘不计较’起,刘承凯就以为又是失败的一次策划。
没想到三天前,纪委的人毫无征兆来了国土局,直接把付强带走了。
这进了纪委的人呐,除非是绝对的行的端做得正,否则肯定会被挖出些东西来的。
更何况是付强这种色胆包天的人,利用职务之便,不知道嚯嚯了多少下属,还有一些做生意的女商人,为了各种利益,也是不得不趋于他的淫威之下。
虽然秦悦那天的态度,是说了‘不计较’,但刘承凯知道,付强被调查,肯定是踢到铁板上去了。
传言黎明集团董事长有政治背景,并且极度护短,果然不假啊!
所以黎明集团想要的这块地,得好好考虑,若是真的能在保证双方利益的情况下达成共识,那绝对是美事一桩。
至于付强,好不容易被逮进去调查了,那就绝不能让他还有翻身之日。
“这次要是摁不扁他,那下次就再难有机会了,小李,把我们手里现有的证据,整理一下,匿名投到纪委那边去。”
李军作为局长秘书,也多次被付强为难:“好,我这就去办!”
要今天就把证据送去纪委,不能再给付强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定要一鼓作气把人摁死,直接摁进牢房里吃牢饭才好。
另外一边,倩语见秦悦挂了电话,瘪了瘪嘴:“这些当官的,心里弯弯道道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