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斗，其乐无穷。
但在白炘眼中不过是小道尓。
可以会，但不能全心追寻此道。
人与人之间的争锋，既有暗中的谋划，也有正面的战斗。
要去猜测对方的意图，破解对方的手段。
但这都是零和博弈，没有任何真正有效的进步。
只要跳出人的视角，就会发现一切都不同。
什么意图什么谋划全都可以不用管。
所以白炘教出来的人也是这么想的。
在宁采臣的眼中，后金八旗狼骑来袭，这并不是人与人的战争。
而是看谁在与天斗的过程之中理解更深，掌握的知识更多，水平更高。
所谓与天斗，就是探寻自然，师法天地，学会单纯人与人之间交流不出来的知识。
很明显，后金之人还是处于与人斗的思维模式。
宁采臣用更高的知识水平，找到了敌人的弱点。
以己之长，克敌之短。
在通过玉蛛的试探，确定后金八旗无法破解自己的岁月无章之后。
他瞬间便知道如何镇压来敌，将之一举歼灭。
原本因为临时推演庄周学宫，衍生出‘岁月无章’这一招后脱力的身体，重新打起精神。
强行再次展开了庄周学宫，将所有人拉入其中。
集合众人之智，进一步推演“岁月无章”的衍生术法。
……
此时的八旗指挥官正在探寻心神相连不同步的缘由。
可惜以他们的能力根本看不出所以然来。
接受了天神赐予的祝福，让他们凭空得了修为，拥有一身强大的法力。
直接从凡人一步登天，超越了寻常苦苦修行的正常修行者。
但没有经过沉淀打磨，凭空得来的力量只是空中阁楼。
或许正面战斗不惧任何人，可以说天下无敌。
但面对涉及自身本能的影响，却难以把控，甚至都找不到起因何在。
不过他们依旧非常的自信，认为当前遇到的不过是小小的挫折。
伟大天神的力量是无敌的，只不过他们不是天神本尊，运用比较生疏。
所以大意了，没有闪。
相信很快就能在天神的伟力下解决，继续发起战阵践踏，平了那山海关。
眼看九州修行者那云雾手段轻易被血焰烧毁，更添加了八旗子弟的自负心态。
只见那五彩斑斓的云雾根本无法近前来。
无论如何腾挪变化，总是不敌猲狙一喷。
随着云雾一次又一次的重新聚拢，但形体却越来越稀薄。
可见那九州修行者已经黔驴技穷了。
八旗子弟纷纷大笑出声，仿佛在看小丑表演。
这猲狙法相的血焰不过是一般手段，可以说他们还没发力，敌人就不行了
见敌人毫无威胁，足以见得他们大清的强大。
不知不觉之间，有人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了。
想着南下入主紫禁城之后，可以封侯拜将，奴役九州人，妻妾成群，领土千里，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这种想法并不是某一个人或几个人，而是一大群人都这么想的。
他们南下九州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离开那苦寒之地，占据这中原沃土。
再也不用风里来雨里去的打猎捕鱼，可以奴役九州人去种田，让自己吃上细糠。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畅想未来的美事，让八旗子弟一时间士气大振。
高层的指挥官见此，也是受到感染，更加卖力的破解敌人的手段。
高坐王座的皇太极见到手下士气如虹，顿时露出欣慰的笑意。
一旁的多尔衮也顺势奉承道：“有如此强兵，我大清天下无敌。”
其他马屁精也纷纷开始歌颂功德，拍起了马屁。
“都是皇上英明神武，领导有方……”
“皇上御驾亲征，非那小明朱祁镇可比……”
他们为了强大部族，除了征战四方收拢其他部落的人口之外。
也会读九州的四书五经等经典，还招揽了一些在大明失意落榜的文人。
让他们在后金教书或是当狗头军师出谋划策。
这读书啊，确实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不过也把官场那一套臭毛病学来了。
一些脑子灵光的人发现，会说好听的话，晋升的速度比老老实实做事快多了。
于是这书读着读着，不知不觉就歪了。
正所谓千通万通，拍马屁学的最精通。
专研此道，也确实得到了应有的效果。
果然马屁就是要大大的拍，这坐着的位置跑起来才快。
所以能混到皇太极身边的人，能力肯定是有的，但拍马屁的功夫也不弱。
听着各种天花乱坠的吹捧之言，皇太极虽然知道这帮家伙在拍马屁。
但听着怎么就那么爽呢。
于是开口下旨，表明谁先破解敌人手段，大赏。
众人一听，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绞尽脑汁卖力的工作。
心中那畅想未来的念头不自觉的更加活跃。
想着自己夺得头筹，得到无数金银财宝良田美妾的赏赐。
而皇太极也开始考虑入主九州之后，该如何封赏这些开国功臣。
一时间八旗子弟士气更盛，喜气洋洋。
但不知不觉之中，这种念头似乎暗中发生了某种变化。
但没有人发现，全都沉浸在喜悦当中。
那如虹的士气掩盖了端倪，无人知晓，无人察觉。
……
山海关。
宁采臣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成了！”
说罢，身形一个踉跄，被一旁的玉蛛扶住。
他原本推演出‘岁月无章’，然后大范围施展就已经脱力了。
如今再次强行展开庄周学宫，拉入众人用思维加速推演术法。
虽然有多人辅助，但作为主导者还是耗费了大量心力。
不过也成功把‘岁月无章’这个术法推进到更高深的地步。
原本只能简单的布下思维速度差异的领域，如今深入添加了其他功能。
这是他针对八旗狼骑的短板为切入点，集合众人之智查缺补漏开发出来的术法。
但此时他已经无力施展了，在玉蛛的搀扶下，虚弱的抬起手划出一道符箓。
“诸位，接下来就看你们了。”
听到宁采臣的话，众人郑重的点头，对这位惊才绝艳的先驱更加尊敬。
随后共同施展法力接过来那道符箓。
说是符箓，其实更像是一篇浓缩的文章，凝聚了宁采臣的理念。
他们虽然不完全懂得这新术法里面的核心运作道理。
但作为参与之人，其中有他们的一份力，知道该如何使用。
在众人的法力驱动下，符箓顿时化为光点消失，一股微弱的波动覆盖了原先‘岁月无章’的领域。
这是一个更新包，可以给‘岁月无章’更新版本。
后金八旗子弟念头的无形变化也来源于此。
宁采臣坐在玉蛛搬来的椅子上，轻摇折扇。
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些许，看着消失的符箓，沉吟道：
岁月无章，今昔怅惘。
前程无望，驻留心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