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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还在凯撒宫里。他有些赌急眼了。”余得水说道,“不知道他从哪里又拿到了两个亿的泥码,在里面赌了一天一夜,现在还没有出来。我听说,那两个亿已经输了一大半。”

一大半?又输了一个亿?何沐倒吸一口气。

就算沈家财大气粗,一天一个亿,这也输不起啊。

“那我们现在就找他去!”何沐没有迟疑。

张程却没有动。

“赶紧走啊,别耽误时间了,沈磊在里面一天一夜了,说不定诺诺和沈瀚西也在里面。”何沐催道。

“凯撒宫我进不去。”张程说道,又看向余得水,“能不能帮忙,让我们进去?”

余得水露出为难的表情,“老同学,不是我不帮你,那里面我也进不去,要进去,至少要有一个亿的筹码,我现在没有这么多。”

余得水其实是有一个亿的,但是,借多少出去,不是看自己有多少钱。

而是看对方能还多少钱。

这一点,其实大家都应该向叠码仔们学习。

很多人借钱,借多少,第一个想的是,自己有多少钱。然后从自己的钱里拿多少钱去借给对方。

事实,最应该考虑的是,对方能还多少钱。

余得水五年前借给张程四千万,那时,他就有些后悔了。担心借出去的钱收不回来。

好在,张程竟然运气爆棚,中了大奖。

不然,那笔钱收起来,绝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余得水跟张程有好几年没联系,他不知道张程现在的财力如何,偿债能力行不行。

当然,他从同学嘴里打听过,据说张程这些年混得不错。

事实确实是,张程跟沈瀚西成为朋友后,生意做得极好。

现在他也是身家几个小目标的有钱人了。

也早就开上了法拉利。

不过,那些钱大多是固定资产,或者股权之类的。

现金是拿不出一个亿的。

听到一个亿时,何沐也有些吃惊。

她虽说名下有个市值几十亿的公司,但是从公司调个上千万的现金容易,调一个亿就挺难了。

毕竟不是什么公司都带米,然后账户随随便便躺个上千亿的。

何况,何沐怎么跟秦朗说?

自己要去赌场最大的赌厅,所以需要一个亿?

这不把秦朗急死!

而何沐的服装店,账上大概也能调个千把万的。

这远远不够。

一个亿的门槛,在里面赌钱的都是什么人?

能拿出一亿现金去赌的,至少身家得几十亿了吧。

不过,为什么要设这样的门槛?

余得水介绍,在澳港城,对赌注其实是有限制的。

赌枱上限是300万。

但是,对于一些超级富豪来说,三百万根本引不起他们的兴趣。

于是,就有一些特别的厅,会有额外的台底。

台面上是三百万,台底下可能是一赔三,一赔十,甚至一赔百。

七八年前,曾经有一位刘姓赌徒玩了一场一拖百的世纪大战。

那一场赌博,吸引了一百个澳港的叠码仔档口参加。

明面上,刘姓客人只赌桌上的,但是同时有一百个叠码仔在台下同时参与。

刘姓客人下注一百万,赢了,桌面赔一百万。

一百个叠码仔都要赔他一百万,等于一个亿。

反之,刘姓客人输了,除了输掉桌面上的一百万,还要同时赔付一个亿给台底的一百位叠码仔。

一次下注,等于同时开了一百场。

这种刺激,当然让人惊心动魄。

是为那些陷入赌坛太深,普通赌注已经无法刺激他们的人准备的。

那一夜,刘姓客人台面输了七百万,台底输了七个亿。

一百个叠码仔每人收到七百万。

这样做,会导致一个问题,本来赌场澳港政府是有抽税的,这种台底的赌注规避了赌税。

官方当然是吃亏的,所以这种台底注是灰色地带,是不允许的。

但为了吸引一些豪客,有时候又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时,这场豪赌也引起了相关部门的注意,不仅仅是澳港的。

后面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这件事情平息掉。

而刘姓客人在台底输的七个亿,据说只是挂账而已,等于他欠了那一百个叠码仔每人一百万,后面并没有还账。

因为刘姓客人后面出了事,已经无法还账了。

为了规避这种情况,一种豪客厅出现了。

像凯撒宫这样的,同样台面上限是三百万。

但是,参与的客人之间可以有私注。

同样可以十倍百倍的翻台。

赌厅会根据台底的倍数进行抽佣。

这样,既没有突破明面的规矩,又满足豪客的需求,还增加了赌厅的收入。

但是,能进入凯撒宫的,必定是超级富豪。

何沐跟张程根本没有两个亿。

“去了再说。”何沐说道。

张程想想,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就算进不去,说不定可以让人带个话进去,或者等沈磊出来了。

沈磊已经赌了一天一夜,就算是钢铁侠也得出来换换气吧。

余得水自告奋勇带他们去。

一路上,余得水没有提赌钱的事,讲的全是同学之间的往事,还有一些有趣的见闻。

甚至还聊了聊熊欣雨的事。

熊欣雨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因为在澳门读书,沾上了赌习。

她是在半年前把钱赌光的。现在还欠着三百多万的泥码没有还。

家里知道了这事,明确表示,不会替熊欣雨还这个钱。

熊欣雨有个男朋友,每个月给她寄几千块钱当生活费。

不过,收到之后,熊欣雨基本都会拿去赌掉。

转了几个月,这个月,熊欣雨没有收到男朋友的转账。

大概也是放弃了。

被赌毒沾上的人,是没有家人的。

刚刚张程给了熊欣雨三千块钱,熊欣雨掉头就去了赌场。

赌有时候是比癌症还要难治的病。

癌症不过是细胞发生了变异,赌一旦上瘾,那是精神上的。

一旦沾染,极难脱身,所以人,一定要跟赌毒不同戴天!

很快,余得水就带着张程来到凯撒宫。

看张程没有下场的意思,余得水打了招呼就走了,他还要回去补觉。

走的时候,还帮张程问了,看能不能让张程进去找人。

对方直接拒绝了,甚至连带话也不能。

因为替客户保密是他们最基本的操作。

两个人只好站在凯撒宫的门口等。

张程的表情显得不太自然,何沐知道,张程大概也是心魔犯了。

毕竟耳边全是吹吹吹、顶顶顶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钱的味道。

这是很多去过澳港的人说的,进了赌厅,就能闻到钱的味道。

其实这是一种熏香。

一种特别的熏香,能够刺激物欲的香气,投射到大脑里,就会让人产生,这就是金钱的味道。

正当何沐想怎么转移张程的注意力时。

有两个人朝凯撒宫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