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城前,守卫还在驱逐二人,可进了城后,自己二人突然又变成了“贵客”,这让白七感到很是奇怪。
而且白七并不认得眼前这人,也从未到过这里,说自己是贵客,实在太荒唐了。
他扭头看向杨孤雁,心想,或许人家指的贵客是杨孤雁呢?毕竟那可是天下第一楼的人。
不过,当他看向杨孤雁时,却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此刻也同自己一样,一脸错愕的表情。
那名中年男子,没等二人提出疑问,笑着说道:“刚才听说,二位在城门外,和下面的人闹了一些不愉快,是下面的人不懂事,我在这替他们给二位赔礼道歉了。”
又说:“近日此处的传送阵确实出现了些问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二位若是愿意在这等,我等自然是欢迎,我这就安排二位贵客到府内休息。”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张春樵’在这里有任何事,都可以与我说。”
张春樵将白七与杨孤雁领到一处府邸后,问了问确定二人没有什么需求后这才离开。
白七看着张春樵远去的背影,满脸写着疑惑,他刚才没有问,因为有些疑惑不问比问要好。
比如他口口声声称自己是贵客,却从未称呼过二人的名字,显然他并不知道二人是谁,而且也没打算知道。
又比如这里是王家湾,王家湾的传送阵是王家的产业,可那人却偏偏不姓王。
不姓王的人在王家做事,本是正常的,只是白七从刚才到现在,还未见到一个姓王的,这就有些奇怪了。
白七看向杨孤雁,问道:“前辈不好奇?”
杨孤雁看了白七一眼,“不好奇!”
白七笑道:“我倒是好奇得很。”
又说道:“我去看看!”
白七并非真的好奇,只是他得前往妄城的这趟旅程找到麻烦,只有搞出点动静来,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消息才能传得快。
只是白七刚想出门,却突然发现自己又被杨孤雁禁锢住了。
这下不是禁锢住身子,而是禁锢住房子。
两人所在的房子好似罩上了罩子,连白七这样一个元婴期的人都没法突破出去。
骨灵在一旁说道:“别白费力气了,这是‘金光神线’你破不开的。”
骨灵这一说,白七才放下,在屋子外,好像有一条条极细的金色丝线像鸟笼一样将整个屋子笼罩进去。
一条条金丝线好似从地底下长出来的,此刻正汇聚在白七的头顶上方,上方有一个金色的圆珠,透着淡淡的金光。
白七就这样被杨孤雁一禁锢就是七日。
七日里杨孤雁也没有出门,整日只是盘腿而坐,一坐就是一日。
只有每日张春樵前来询问时,才有走动、说话。
白七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张春樵要每日都来问一遍,他好像不是来询问照顾是否周到的,而是来监视的。
白七不相信杨孤雁没有察觉到。
到了第八日,张春樵照例来询问完,正准备想走,白七对着张春樵的背影冷不丁的说道:“你不会以为,每日这样前来说两句话,你们所做的那些事,就不会有人知道吧?”
白七的话说得很突然,杨孤雁反应过来时,白七话已经说完了。
张春樵听了白七的话,身形突然停滞了,他转过身面带微笑的说道:“我没明白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七不顾杨孤雁瞪着自己的眼神,笑着说道:“你若是听不明白,就当我没说好了。”
“慢走!”
白七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春樵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转身退了出去。
他出去后,杨孤雁瞪着白七说道:“我希望你莫要耍什么心眼,莫要在李前辈面前让我难做。”
白七不做回应,也笑了笑,走到一旁坐下。
“笑”有时就是这么好用,当你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不想回答时,笑一笑就好。
这场对话之后,白七虽然一直在坐着,但眼睛却一直瞟着外面,他在等外面的动静。
刚才白七的话是故意试探张春樵的,其实白七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是张春樵真的不在乎白七的话,或者说不明白白七的话,那他就不会做出任何反应,白七也就等不来动静。
不过,若是外面有了一点和之前七天不同的动静,那就证明白七赌对了。
没过一会儿,外面真有动静了。
不单外面有动静,里面也有了动静。
准确的说是,张春樵又来了,前七日他每日只来一次,今天他来了两次,而且这次不是他一个人来,还带了一个人来。
那人也是一个中年男子,只是看着年龄比张春樵还稍老一些。
他人未到,声音先到,热情先到。
他大步往屋内走来,又朗声笑道:“早就听闻四弟说城内来了两名搭乘传送阵的贵客,我一直和他说,人家到了咱们这,咱们礼数上一定要周到,也不知这几日有没亏待二位?”
又说道:“说道礼数,倒是我自己做得不对了,二位来了这么多日,我却因为一直有事耽搁,直到今日才抽出空来拜见。”
“不知,二位是从何处来,打算到哪里去?我这传送阵一修好,便第一时间给二位安排。”
杨孤雁见人见来,皱起眉头看了白七一眼,他心里知道,麻烦来了。
白七没去看杨孤雁,而是笑着看向来人,他心里也知道,麻烦来了。
只是一人不愿惹上麻烦,一人却乐得遇见麻烦。
白七从刚才那人的话语中得知,那人并不清楚自己和杨孤雁的身份,白七心想,他们一直称自己和杨孤雁是贵客,或许是在忌惮二人的修为,尤其是杨孤雁的修为。
更关键的是,白七从刚才那人的话语中还听出一点,那人的话无不透露着,他就是这里的主人。
白七心中有些猜想,故而故意嚣张跋扈的说道:“问别人之前,难道不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吗?”
那人听了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阴狠的神情,只是这神情一转而逝,他笑道:“是是是,是我的不是。”
又说:“我姓‘张’名‘冬渔’是他的大哥。”
白七一听,果然不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