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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一拳、两拳、三拳、四拳...

所有人都别过头去,谁也不忍看着这残暴的场面。

白七拳头打在钟浪儿的脸上,钟浪儿已经喊不出声了。

他还没死,只是离死不远了。

白七本可以一剑杀了他,也可以一拳将他的脑袋砸碎,但白七却故意收着力度。

那一拳拳下去,打得伤他,却他不死他。

“少主!”

魔渊宗的人,想对白七出手,却早已被花疏制服,此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钟浪儿一点一点的死去。

事情本可以不这样,是他定的规则,是他要一决生死,白七只好满足他。

白七相信,若躺在这的是自己,情况或许比他更惨。

就在白七还要继续时,一旁观战的成不非,突然看向远方,然后收起笑容说道:“比试该结束了!”

比试该结束了,就意味着要分生死了。

白七看向远方,似乎明白了成不非话里的意思。

白七提起快要死去的钟浪儿,往阎刑几人身边抛去,说道:“能不能活,就看你们了!”

说完拉上紫月与花疏就飞了出去。

白七很清楚,若是钟浪儿死了,他们为了不承担责任,定会将白七留下,而此刻只要钟浪儿还有一丝活着的希望,他们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在钟浪儿身上,白七想要跑,定会轻松很多。

果然,白七刚将抛了出去,还说钟浪儿活着,所有人都朝钟浪儿扑了过,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待他们反应过来时,白七已经没影了,成不非也没了影子。

成不非的感知是正确的,白七的直觉也是正确的,白七刚走,魔渊宗的长老便带着弟子赶到了。

“打完了?”

长老看了一眼现场,现场痕迹表明打斗得很激烈,但此刻已经没有了打斗的人。

长老笑了笑,“我就说那小子撑不了多久的,可惜了,没看到他是怎么死的。”

又问:“少主呢?”

长老看向众人,他是笑着的,阎刑等人却是恐惧着的,现场的画面十分不协调。

面对魔渊宗长老的询问,阎刑躲开了身子。

长老看见地上,魔渊宗的一名弟子,正抱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

“他就是那小子?他...他的衣服怎么有点眼熟,身上的鳞片也...”

他没再说下去,因为他已经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了。

“少主!”

长老吓得腿软,着急着朝钟浪儿跑去,却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跪倒在地。

可没想到,他还没来得急爬起身子,一个令所有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钟浪儿的头竟然突然掉落下来...

现场的画面很诡异,原本那么魔渊宗的弟子正抱着钟浪儿,而且他刚刚也检查了,钟浪儿虽然身受重伤,但却还是一丝生命,魔渊宗天材地宝无数,只要没死就能救活。

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钟浪儿的头颅,竟会在他们眼前活生生的掉落下来,血液喷溅在周围人的身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所有人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有人在血液喷溅的地上看见一条细细的丝线。

长老颤抖着双手,拿起丝线看了看,竟是一条几近透明的蛛丝,若非染上了血,恐怕不会有人发现。

原来,白七早已明白,但他和钟浪儿出手的那一刻起,这仇就已经结下了。

即使他不杀钟浪儿,钟浪儿也不会放过他。

既然如此,与其放虎归山,不如以除后患。

所以刚才,虽然白七为了给自己制造逃跑的机会,没有立马杀了钟浪儿,却在将钟浪儿抛出的一瞬间,在他脖子间缠上了一条细细的蛛丝,那是小懒蛛吐出来的蛛丝,坚韧无比,挂在一个人的脖子上,足以杀人。

蛛丝的一端缠在钟浪儿的脖子上,另一端白七却趁乱系在了另一旁的树上。

原本若是那么魔渊宗弟子没发现抱起钟浪儿飞走时,就会把他的脖子勒断,可没想到,他没有死于魔渊宗弟子之手,却死在了长老的手上。

长老刚才那一步,看似腿软跪倒在地,却是因为勾到了缠绕在钟浪儿脖子上的蛛丝。

“不...不...不,怎么办!怎么办!少主——!”

长老惊慌失措的想将钟浪儿的头颅捡起来安回去,好似安回去就能活。

他尝试了数次,将钟浪儿的头颅放上去,头颅却又立马掉了下来。

直到钟浪儿鲜血流尽,他也没能成功。

“那小子呢?那小子呢?啊!”

长老这才想起白七,他鲜血淋漓的双手扯着那名魔渊宗弟子的衣领大声的问道。

那弟子颤抖着双手,指了指白七远处的方向,说道:“跑...跑了!”

“追!!!”

长老此刻非常明白,若是没有追回白七,他回宗门就是一个死。

所以与其带着钟浪儿的尸体回去,不如找白七去。

长老是元婴后期,身边还跟着结丹期,筑基期的弟子,不过此刻他没有等他们,他将一名认得白七的弟子拎在手上,便先所有人一步冲了出去。

看着长老远去的方向,阎苍虎问向阎刑,“宗主,我们怎么办?”

阎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阎苍虎又问,“他抓得住他们吗?”

阎刑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一切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尤其没有预料到白七明明走了,还要这样杀死钟浪儿。

此刻魔渊宗的人方寸大乱,所以没有顾得上阎魔宗,若是待他们回过神来,阎魔宗难辞其咎。

阎刑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说道:“立刻通知下去,阎魔宗就此解散,所有人都给跑,有多远跑多远!”

又补充说道:“最好去别的州!”

阎苍虎面对阎刑的决定,大吃一惊,“宗主,真需要这样吗?”

阎刑苦笑一声,“钟渊的为人你我都清楚,如今他的儿子死在我们这里,他又岂会善罢甘休?”

“可是...可是,”阎苍虎不甘的说道,“这是天下第一楼搞出来的事情啊,是他不让我们出手的。”

阎刑摇了摇头,“天下第一楼他又岂敢得罪?得罪不了他们,必定要我们背锅。”

“好了,莫说了。趁他们还没找上门来,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