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婷站在那儿,眉头紧锁。
她不是开孤儿院的,也不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更不是亿万富翁。
何况,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收留这个女孩无疑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巨大的负担,让她感到十分为难。
她轻声叹息:“这……”张雅婷的声音中带着犹豫和无奈。
王鸿阳,星河期货公司的副总经理,他不仅是个男子汉,还是张雅婷的顶头上司。
他站在一旁,感到有些尴尬,但也知道不能沉默。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情愿,但更多的是责任感:“这位小妹妹,跟哥哥走行吗?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好的去处。”
乞丐小女孩抬起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和不信任。
他把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不……我不愿意。”
听到这话,王鸿阳知道自己的计划泡汤了,他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原本打算带着这个乞丐小女孩离开,然后通过一些关系将她送到孤儿院。
这样既能在张雅婷和围观的人群中保持他企业家,投资家,慈善家的良好形象,又能摆脱这个麻烦。
但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发展。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威胁:“不跟我走,你就得继续在街头流浪。”
小女孩却毫不畏惧,她的眼神坚定,语气里带着一丝成熟:“谢谢大哥哥的好意。”
“但我看得出来,这位姐姐比你更善良,将来也会更有出息。除了她,我谁也不跟。”
她指着张雅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出年龄的坚定和智慧。
张雅婷被小女孩的话深深触动,她看着这个小乞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这个小女孩的选择是对的,她愿意成为她的守护者。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对王鸿阳的行为感到不满,同时也对小女孩的勇气和智慧表示赞赏。
张雅婷走上前,轻轻地握住了小女孩的手,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别怕,我会照顾你的。”
小女孩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微笑,她知道,她找到了一个真正的依靠。
王鸿阳默默地退到了一旁,他知道,他在这个小女孩面前彻底失败了。
王鸿阳的阿斯顿·马丁跑车,线条流畅,却只有两个座位,显然无法容纳三人同行。
张雅婷轻声建议,让他先行离开。
她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小心翼翼地扶着小女孩坐进车内,一同驶向她租赁的公寓。
抵达公寓后,张雅婷没有丝毫迟疑,她先带小女孩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了一天的疲惫和尘埃。
随后,她从衣柜里挑出一套干净的衣物,为小女孩换上。
接着,她轻触手机屏幕,点了美团外卖。
不久,门铃响起,一份香气四溢的炒河粉,一个外皮酥脆的烤猪蹄,还有一杯冰爽的可乐,被送到了门口。
为了不打扰已经入睡的室友,张雅婷带着小女孩悄悄走进自己的卧室。
在柔和的灯光下,小女孩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开始享用这份简单却温暖的晚餐。
小女孩像一只饥饿的小兽,迅速地将食物一扫而光,紧接着,她的喉咙里发出了两声满足的饱嗝。
张雅婷靠在门边,看着这个充满活力的少女。
她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今晚的她,注定无法早早入睡。
张雅婷的嘴角挂着一抹好奇,轻声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女孩抬起头,她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她的声音清脆而直接:“我叫苏颖儿,今年15岁。”
张雅婷微微一笑,她的目光温柔地打量着苏颖儿,接着问:“你长得这么可爱,怎么会流浪街头呢?你的腿还好吗,能走路吗?”
苏颖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强:“我……我可以的,我能走路。”
张雅婷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苏颖儿。
苏颖儿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她的故事:“我其实是个初三的学生,家在辽宁省大连市。”
“有一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被一群坏人用药迷晕,装进麻袋,通过海运被运到了深城。”
“他们在一个阴暗的地下室里排着队轮流强暴了我,然后计划把我卖到泰国的地下妓院……”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但眼神坚定:“我爷爷是个开锁的工匠,我小时候跟他学了几招。”
“趁那些坏人不在,我用发簪撬开了锁,逃了出来。”
“我没有身份证,没有手机,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我想在饭店找个工作,但他们都不要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我走了很久,才来到派出所。”
“没想到那里的马所长和那些坏人是一伙的,他们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把我赶了出来。”
苏颖儿的眼中闪着泪光,她继续说:“我路过文具店向他们求助,借来一张白纸和一支笔,写下了求帮助的话。”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我假装腿有残疾,守在饭店门口,跪在豪车旁边乞讨。”
“每天只能要到几十块钱,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如果再没有人帮助我,我恐怕就活不下去了。”
苏颖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但仍然坚强:“今晚要不是遇到了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雅婷是个性格刚强的人,除了她妈妈去世的时候流过几滴眼泪,从来就没哭过。
听到苏颖儿的经历,忍不住眼圈儿湿润滴下了一滴眼泪。
她轻步走近,伸出温暖的双臂,将苏颖儿紧紧搂在怀里,声音坚定而温柔:“别担心,有姐姐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泪水在两人的眼眶中打转,她们的对话在夜色中继续。
张雅婷渐渐了解到,苏颖儿曾经四处寻找公用电话却徒劳无功。
她费尽周折借到了一部手机,给远在家乡的爸爸打电话,电话那头却只有沉默的回响,无人应答。
时间在她们的交谈中悄然流逝,直到凌晨的钟声敲响,她们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对话。
在宁静的夜幕下,她们熄灭了灯光,一同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