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是我哥哥,我哥哥他……」温雅的声音颤抖着,想要否认眼前的事实,却发现自己连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男人冷笑一声,一把抓住温雅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你可是巴不得嫁给那个老头子,好摆脱我这个累赘!」
温雅吃痛地皱起眉头,却无力反抗。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我……」温雅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这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男人相信,自己当初的选择,并非出自本意。
「怎么?无话可说了吗?」男人手上力道加重,语气中满是嘲讽,「温雅,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过是一个为了荣华富贵,可以出卖一切的贱人!」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温雅只觉得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金星乱冒。
男人甩了甩手,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温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怎么?心疼了?这可是你欠我的!我要让你亲眼看着,那些曾经背叛过我,伤害过我的人,一个个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温雅捂着红肿的脸颊,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曾经温柔体贴的哥哥,会变成现在这副面目全非的样子?
「你想要我做什么?」温雅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绝望,抬起头,直视着男人的眼睛。
男人似乎对温雅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怎么?想通了,准备乖乖听话了?」
「我只是想知道,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你大费周章地把我掳到这里来?」温雅冷冷地看着男人,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很好!我喜欢你这副识时务的样子。」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好了。我需要你帮我报仇,而作为回报,我会帮你查清你母亲的死因,帮你得到你应得的一切!」
温雅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为了查明母亲的死因,为了给自己讨回公道,她只能选择与虎谋皮!
「好,我答应你。」温雅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而又决绝的光芒。
温雅被温然眼中的恨意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也让她更加清晰地看到了温然眼中的恨意,那恨意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要将她吞噬殆尽。
「然儿,当年娘也是迫不得已,娘也舍不得你啊!」温雅泣不成声,想要伸手去触碰温然,却被他一把挥开。
「迫不得已?好一个迫不得已!」温然冷笑一声,一把捏住温雅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那你告诉我,是谁逼迫你?是那个奸污了你的男人,还是那个狠毒的继母?」
温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说不出来了?」温然的眼神更加冰冷,「既然说不出来,那就
「阿墨,你听我说……」温雅想要解释,想要告诉他自己并不是有意要忘记他,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男人惨然一笑,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和刚才判若两人的脸。那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红齿白,如果不是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他绝对算得上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阿雅,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阿墨啊,你的阿墨啊!」男人激动地抓着温雅的肩膀,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温雅吃痛地皱了皱眉,脑海中却像是有惊雷炸响,炸的她头痛欲裂。阿墨?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阿墨……阿墨……」温雅抱着头痛苦地呢喃着,一些零碎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却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怎么也看不真切。
「阿雅,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男人见状,连忙松开了手,眼中满是心疼和担忧。
温雅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男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呼之欲出。
「你……你是不是……」温雅的声音颤抖着,几乎不敢问出那个名字。
男人看着她,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最后化作一抹苦涩,「阿雅,你果然还是不记得我了。」
「不,不是的,我只是……」温雅想要解释,却被他打断了。
「你不必说了,我都明白。」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记得我了也好,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吧。」
说完,他便转身欲走,却被温雅一把拉住了。
「别走!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温雅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男人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阿雅,你真的想知道吗?」
温雅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一切!」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好,我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听完之后,不许害怕,也不许离开我。」
温雅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我答应你。」
男人这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阿雅,你还记得十年前,你在山上救过一个孩子吗?」
温雅愣了一下,十年前?那个时候她才八岁,怎么可能……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男人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但我却一直都记得。那天我被人追杀,身受重伤,是你救了我,还把我藏在山洞里,给我送吃的喝的。后来我伤好了,你却被人贩子抓走了……」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温雅却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十年前,山洞,人贩子……这些画面像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和她梦中那些模糊的片段慢慢重合在一起。
「你……你是那个孩子?」温雅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男人看着她,眼眶微微泛红,「是,我是阿墨,我一直都记得你,一刻都不曾忘记。」
温雅的心跳如擂鼓般,这声音……仿佛在哪听过?带着一丝熟悉,却又透着彻骨的寒意。这绝不是那个体弱多病,整日只知道吟诗作画的县太爷的声音。
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森冷而诡异。他猛地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
「阿雅,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阿墨啊,你的青梅竹马,你的……」男人说到此处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你的未婚夫。」
温雅如遭雷击,眼前这张脸,与记忆中那个阳光俊朗的少年渐渐重合。可是,当年那个对她百般呵护,发誓要娶她为妻的少年,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阿墨……真的是你?」温雅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可是,你怎么会……」
「怎么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男人接过她的话,语气森冷,「这一切,都要拜你那位好父亲,好妹妹所赐!」
温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当然知道男人指的是什么。五年前,温家遭人陷害,家道中落,而她那个一直被她视为亲生妹妹的温婉,却在这个时候攀上了高枝,成了当朝丞相的义女。
为了讨好丞相,温家不惜将她这个病秧子嫁给当时声名狼藉的县太爷冲喜。而温婉,则代替她嫁给了原本与她指腹为婚的阿墨,成了人人艳羡的将军夫人。
「阿雅,你可知,我等了你五年,等了你整整五年!」男人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我原以为,你会等我回来,等我为你报仇雪恨,可是你呢?你却……」
他猛地将温雅拉进怀里,紧紧地禁锢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癫狂,「你为什么要背 betray 我?为什么要嫁给别人?」
温雅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却无力反抗。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和绝望,那是来自地狱的怒火,足以焚尽一切。
「阿墨,你听我说……」温雅艰难地开口,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够了!」男人猛地松开她,眼中满是厌恶,「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以为我还是五年前那个任你摆布的傻小子吗?」
他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她,「温雅,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说完,他转身离去,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温雅一人站在原地,浑身颤抖,不知所措……
温雅的心跳如擂鼓般,这声音……仿佛在哪听过?带着一丝熟悉,却又透着彻骨的寒意。她费力地抬起头,借着摇曳的火光,看清了白衣男子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