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是大魏亲使?”阿吉娜惊诧道。
“他们都这么叫,我也没办法,嘿嘿!”文星吉凑到阿吉娜耳边小声说道。
“你将我抬到这里有何企图?”阿吉娜问道。
“救你啊,堂堂柔然国的大公主都被当奴隶卖了,若是让可汗知道了此事,该是个哪般耻辱,你说你惨不惨?”文星吉笑道。
“你还说,都怪你,教我学什么巫术,竟然只能伤到自己!”阿吉娜生气地说道。
正在这时,一匹快马奔来,急匆匆翻身下来一人禀报到:“党长大人,御史中尉郦大人已到城东门,请大人前去礼迎!”
“我去,谁报的信?简直是神速!”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师兄,我们该怎么办?”若静急忙上前问道。
“亲使大人,郦大人已经到东城门,我们一起前去迎接吧!”司徒珏玉上前拱手说道。
“你带着地方官员去就行了,我和郦大人很是熟悉,一会儿再去拜见吧!”文星吉说道。
司徒珏玉拜别后带着一行人向城东门走去,若静则越来越慌乱,不停地问该怎么办。
“看来你们也是招摇撞骗的,这下心虚了吧!”阿吉娜冷笑道。
“我说大姐,我可是刚从地狱里将你救出来的,别这么冷嘲热讽好不好!”文星吉说道。
“你看看,都是你的巫术,将我的手都冻坏了,哼!”阿吉娜摊开手背说道。
“双手怎么会冻伤成这样?”若静上前看后说道。
“没事儿,我帮你治,很快就会痊愈!”
文星吉说着便将阿吉娜的双手塞进自己的衣服里准备催动玄武铠,却被阿吉娜一脚踹开。
“你这无耻的凶赖,竟趁机占我便宜?”
“师兄,你?哼!”若静也气急败坏地走开了。
“不治拉倒,自己疼去吧!”文星吉说着便去追若静。
“师妹,你又吃醋了?这次真的不是她说的那样子,她的手已经被冻伤太长时间,如果用灵力催动玄武铠进行吸收,解冻太快,那双手肯定要废的,只能靠玄武铠自身的法力缓缓解冻,才能……”。
“不用解释了,我明白的!”若静突然打断说道。
“你明白还让我解释那么久!”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师兄,你抱抱我,我就原谅你,让你去给她疗伤!”若静说着将头靠向文星吉。
文星吉立刻抱紧若静说到:“不理她了,反正她也不想让我给治,她现在自由了,有大魏的官员照看,应该可以被护送回去了,只是可惜了那双手……,啧啧啧!”
“师兄,我知道你舍不得她,去给她治吧,你抱抱我,我就满足了,嘻嘻!”
若静笑着推开文星吉,然后将他拉到阿吉娜面前说到:“阿吉娜公主,我师兄是很厉害的禅师,也是很厉害的道长,他给你治疗手伤定会不留疤痕的!”
“你们两个是一丘之貉,休想害我,哼!”阿吉娜拒绝了文星吉的医治,随后转身走向车轿里。
“哝!被狗咬了吧,自己的劫难自己渡过吧!若静,我们走!”文星吉拽走若静说道。
“我们上哪儿去啊?”若静问道。
“郦善长一会儿来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先去灵岩寺躲一躲,顺便看看寺里的情况,做做规划!”文星吉说着和若静向城北方向走去。
“你们给我站住!弄伤我的双手想一走了之?”阿吉娜大声喊道。
“呵呵,你现在又没有帮手,四个丫鬟还是大魏的,别那么嚣张噢,若静,咱们走!”文星吉说完领着若静继续向前走去。
“崔高士留步,郦大人有请!”四匹快马赶来,领骑者呼唤道。
“卢福将军,好久不见!”文星吉转过头笑道。
二人便上了一匹马,文星吉让卢福将军将那些奴隶先安置到灵岩寺里,随后跟着卢福将军向平城官驿奔去。
到了驿站,文星吉和若静被卢福领到郦善长面前,文星吉见各路官员都在场,便马上半跪行礼。
“崔延夏参见御史中尉大人,我已将地形考察清楚,武州山适合开山凿石,可塑立大佛石龛五座,小佛石龛千百余,还请大人亲自前往查看,再做定夺!”
“呦呵!还真是啊,来来来,到我身边说话,赐座!”郦善长笑眯了眼说道。
“这家伙怎么不揭穿,还配合我?会不会是陷阱?”文星吉在原地自言自语道。
“师兄,我怎么办?”若静在一旁用唇语问道。
“禀御史大人,崔某今日带来了一位活菩萨,可指点庙宇修建事宜!”文星吉说道。
“是活佛降临啊,难怪见本官不拜,呵呵!小崔,你不是官,不需要这么拘谨,来我身边!”郦善长笑道。
“啊?这就被揭穿了,他究竟要做什么?”文星吉一边思考一边带着若静小心地向郦善长身边移动。
“司徒珏玉接旨!”郦善长突然站了起来,取出袖口的卷轴说道。
众官员立刻跪作两排,太后玉旨,文星吉也准备下跪,被郦善长拦住。
“太后懿旨,为百姓安康祈福,借佛光护佑苍生,特命司徒珏玉为总监司,修缮平城灵岩寺,扩建佛家龛宇,接旨!”郦善长说道。
“谨遵太后懿旨!”众官员齐声说道。
“啊?太后真的下旨了?”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崔延夏听旨!”郦善长又突然说道。
“我?我吗?”文星吉指着自己诧异地问道。
郦善长对着文星吉挤了一下眼睛,文星吉赶紧下跪听旨。
“幽州应福寺首建有功,封崔延夏为僧录司左善事,兼任道录司右正一,立刻上任!”
郦善长上前将懿旨圣卷塞至文星吉手里并将其扶起,卢福将军上前递上官印、赤迭和告身。
“此官位居几品啊?”文星吉偷偷问郦善长道。
“正六品!”郦善长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么小?”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在朝廷六品不小了,在佛家和道家,此职位已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了!”郦善长说道。
“每年有多少俸禄?我有几个手下?”文星吉继续问道。
“佛家理事,不求名利,为天下苍生谋福运;道家司录,引世间百姓入弘道。此为福官,功德自在人心,不可妄念!”郦善长说道。
“啊?光杆司令,还不带发工资的?”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下官参见善事大人!”司徒珏玉跪拜道。
“你堂堂一个党长,拜我干吗?”文星吉问道。
“您是僧司录善事大人,官居正六品,下官从六品当然要跪拜!善事大人,这灵岩寺修缮扩建一事,还望大人亲临指导!”司徒珏玉说道。
“得!啥好处也没捞到,还惹得一身骚,不如置身事外来的清净!”文星吉苦笑道。
“天灾连连,战乱不断,高士怎能置身事外?”郦善长笑道。
“好吧,好吧!我应了此事不就完了,只是幽州应福寺之功下官不敢独居,这位忆昔法师的师傅还在统万镇公孙储将军处,佛事的具体细节和详情还得靠她,我得先接她过来!”文星吉说道。
“这个好说!卢福将军,速派车马去幽州接人!”郦善长转头对卢福说道。
“还有什么事儿吗?”郦善长接着问文星吉。
“柔然的大公主阿吉娜还在平城,不知该如何安置!”文星吉说道。
“司徒大人,派人将公主请到这里来,我们再做商议!”郦善长说道。
“还有事儿吗?”郦善长又问文星吉。
“没了,好像快到晌午了,是不是该开宴席了?”文星吉笑道。
“此事,小人已安排妥当,御史大人,这边请!”吴贤说道。
于是众人便一同向宴会厅走去,郦善长一路上拉着文星吉的手,若静紧紧地跟在后面,几步便来到宴会厅,郦善长坐在正位,文星吉和若静被安排到左上位,司徒珏玉在左中位,右上位空着,其他官员依据官职大小,自行排座。
“这么多好吃的!”若静眼睛一亮便要伸手去拿肉块,被文星吉止住,示意等候开宴。
接下来便是地方官员自报功绩、对郦善长的拍须溜马,时不时地有人对文星吉也无中生有地赞叹一番,文星吉只是敷衍几句应对。
过了一好会儿,阿吉娜被人领了进来,郦善长立刻起身,让官员们都起立,自己走下高台,以国礼相迎,后安排其坐在了文星吉正对面的左上位,同行的奴婢便站在其身后,随时伺候。阿吉娜一来就斜着眼瞪着文星吉,仿佛有几辈子的仇恨。
“嘉宾已到齐,开宴!”
随着吴贤的指令落下,宴会开始,觥筹交错,此起彼伏,官员们相互吹捧,阿谀奉承,吵吵嚷嚷。
“这古代开宴怎么跟菜市场一样,真是烦死了!”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若静一边吃肉,一边饮酒,全然不顾吃相,郦善长转头看了一下文星吉,正巧与文星吉对视了一下。文星吉赶紧举起杯,先敬郦善长。
“人生浮沉,身体重要,我先干为敬!”文星吉说完便一饮而尽。
气氛突然凝结,众人都看向文星吉,像是被拍成的照片。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文星吉笑道。
“郦大人官运亨通,青云直上,在此宴会之上,怎能说是人生浮沉?”一个官员站起来说道。
“崔大人说得没错,世事无常!本官此次来平城,也是顺道,朝廷任命善长为东荆州刺史,过了这里,便要去赴任!”郦善长说着举起杯回敬了一下文星吉便一饮而尽。
“看得出来,此次调任,郦善长并不高兴!”文星吉干完酒对若静说道。
“那怎么办?”若静小声问道。
“我们赶紧吃,一会儿氛围不对了,就吃不了了!”文星吉说着抓起一块儿肉塞进了嘴里。
“你们给我走开,我要他给我喂食!是他将我的双手弄伤的,我要看看你们大魏该如何处置他?”
阿吉娜突然瞪着文星吉发飙,文星吉这才想起阿吉娜双手冻伤,不能自行进食。
“呵呵,大爷没空!”文星吉应了一声便继续享受美食。
“你……?哼!”
阿吉娜站起身来,走到文星吉面前说到:“本公主今日就是让你喂了,你必须伺候本公主!”
宴会气氛瞬间尴尬,众人都望向文星吉,文星吉转头看了看郦善长,郦善长装着没听见,对着文星吉提了提酒杯便一饮而尽。
“堂堂大魏六品官员,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邦国的公主随意驱使,岂不成了笑话?”文星吉说着回敬郦善长一杯酒后,起身便要离开。
“崔大人说得没错,柔然乃边陲小邦,我大魏以国礼相待,你们之间私人恩怨,不可与国事并论哪!”郦善长说着又举起杯笑着对文星吉提了提。
“我现在同意你给我治伤了!”阿吉娜突然挣扎着举起双手,将冻伤的手臂伸到文星吉面前说道。
“怎么给弄成这样了,真是不像话!”
“对啊,一个女孩子被人欺负,何况还是公主殿下!”
官员们的言论倒向对阿吉娜的同情之上。
“阿吉娜公主,这可是你自己练功导致的,不能怪我师兄!”若静站起身说道。
“就是你们搞的什么巫术,害得我如今双手残废,你们脱不了干系!”阿吉娜继续说道。
若静又要争论,被文星吉拽住,转身看了看郦善长。
“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来,众位治理一方国土,为朝廷鞠躬尽瘁,我代表朝廷敬众位一杯!”郦道元挤了一下眼睛随后转向众位官员,开始饮酒。
“我去!这都什么路数?”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快给本公主治疗,否则就跟随本公主回柔然,伺候我一辈子!”阿吉娜继续吼道。
“好吧!跟我出去到驿站里,我给你处理!”文星吉说道。
“不!就在这里,当着大魏官员的面,看你怎么给我治好!”阿吉娜说道。
“在这里?你确定!”文星吉反问道。
“是的,必须在这里,立刻,马上!”阿吉娜狠狠地喊道。
“公主敢死我就敢埋!若静,帮她脱衣服!”文星吉也上了头,便气愤地喊道。
一听要脱公主衣服,众人都诧异中带着期待的目光转向阿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