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景程。”
历景程闻声望去,这才发现原来黄云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她一脸惊讶地望着眼前这幅温馨的画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历景程微微皱起眉头,语气略显冷淡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我家?”
黄云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是想来找你帮忙的。”
说完,她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历景程,却发现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这让她不禁感到一阵窘迫,心中也涌起一股深深的失落感。
历妈妈一脸焦急地看着历爸爸,两人一同将目光转向历景程,迫不及待地问道:“妙妙现在情况如何了呀?有没有感觉好一些呢?”
历景程微微颔首,眼神温柔地回应着父母关切的目光,轻声说道:“她已经睡下了,我刚刚给她量过体温,暂时没有再烧上去。”
听到这个消息,历家爸妈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落了下来,嘴里不住地念叨着:“那就好啊,那就好……”
历妈妈又紧接着把视线投向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今晚就让我们来照看这孩子吧,你只要全心全意照顾好妙妙就行了。”
其实,原本大家都满心期待着妙妙服下风朗的安神丸之后,遭遇毒蛇那件事所带来的阴影能够逐渐消散,身体状况也能有所好转。
谁曾想,第二天妙妙竟然还是发起了高烧,而且这一烧就是整整一天,时高时低、反反复复,让人揪心不已。
看到妙妙这般模样,历家爸妈真是心急如焚,坐立难安。
站在一旁默默聆听着他们对话的黄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她觉得自己此刻显得有些尴尬和多余。
另一方面,心底还隐隐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嫉妒之情。从历家爸妈对历景程妻子的关怀备至之中,不难看出他们对妙妙是何等的在意与疼爱。
这种深厚的情感让黄云既羡慕又无奈。
黄云远远地望着历景程,只见他正温柔地怀抱着一个孩子,而他的脚边还乖乖站立着另外两个小家伙。
这三个孩子长得白白胖胖,模样甚是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一番。
黄云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但还是努力劝慰着自己。
一定是因为历景程的妻子给他生下了这三个宝贝疙瘩,所以他才会对其百般呵护、关怀备至。
或许这种想法多少有点自欺欺人的成分,但此刻的黄云却宁愿选择这样去相信。
黄云定了定神,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轻声开口询问道:“景程,听说你妻子身体不太舒服,是不是生病了呀?”
见历景程微微点头,黄云连忙接着说:“不瞒你说,我在国外学医,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上去帮她瞧瞧,说不定能帮上点忙。”
说话间,黄云面带微笑,目光温婉地望向历景程,仿佛真的是全心全意地在关心着萧妙妙的病情一般。
然而,历景程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直接回绝了黄云的好意:“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不用麻烦了。沈望已经在客房住下来了,刚才他给妙妙看过,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普通的发烧而已。
而且现在妙妙刚刚睡着,我希望她能够好好休息,不想让任何人去打扰她。”
黄云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她当然知道沈望是谁,那可是医学界赫赫有名的专家啊!没想到仅仅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发烧,历景程居然不惜劳烦沈望亲自前来为那个女人诊治,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嘛!
想到这里,黄云心中的妒火愈发旺盛起来,但又不好当着历景程的面发作,只得强忍着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希望妙妙能早日康复。”
她之前重重地摔到了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
然而,历家仅仅只是让管家给她拿来了一些用于擦伤的药物罢了。
黄云望着那瓶小小的擦伤药,眼中不禁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甘。
她心里暗自懊恼着,明明当时自己逞强地说没事,不过只是轻微的擦伤而已,甚至还拒绝了历家特意为她安排的佣人前来给自己上药。
可如今这般待遇,着实令她心生不满。而这一切,历家父母都看在眼里,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得赶快把这个人打发走才好。
黄云满心以为凭借与历景程多年的深厚情谊,他绝不会对自己所遭受的困境视若无睹。
于是,她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回到家中后的种种不幸遭遇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其中包括自己母亲的离世竟与恶毒的后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她声泪俱下地讲述着这些悲惨经历,无非是希望能够博取历景程的同情和怜悯。
然而,当历景程听完她的倾诉之后,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淡淡地回应道:“这件事情,你应该去寻求警察的帮助,又或者直接去找张桀就行了。”
接着,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看着黄云,继续说道:“我实在没什么能力可以帮得到你,如果说你是想要借钱的话,那就去找我妈妈借吧,毕竟我自己身上也是一分钱都没有。”
言罢,便不再多看黄云一眼。
历妈妈听到儿子这番话后,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目光随即转向历爸爸,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他们心里明镜似的,清楚黄云此举无非就是想博取自家儿子的同情罢了。
然而,儿子所说的话倒也不无道理,不论是被关在家中的遭遇,还是关于她母亲的那些事,黄云真正应该寻求帮助的对象应当是警察,而非景程。
黄云听闻此言,心中一阵酸楚,但还是强忍着情绪,满脸歉意地望向历景程。
轻声说道:“对不起,景程,当时我真的是太过害怕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想不到还能有谁能够帮到我,所以才会第一时间想到来求助于你。”
历景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平淡地回应道:“我跟你之间的关系也就普普通通罢了,再说了,张桀可是警察,这种事情你去找他帮忙才更为合适,况且我这会儿可没那闲工夫搭理这些。
另外,关于你爷爷如今身在何处,你同样可以让张桀去帮你打听询问。”
说完,历景程抬手指向不远处正快步走来的身影,神色认真地接着说道:“喏,他这就过来了,具体情况你自己跟他讲吧。”
不多时,张桀便已来到近前,只见他一脸疑惑地问道:“黄云,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黄云微微低下头,小声回答道:“张桀,我昨天刚回来的。”
张桀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应声道:“嗯。”
张桀温柔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伸出双手、渴望被抱抱的可爱小宝,他微笑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历景程手中接过孩子。
然后轻声询问道:“嫂子好点了吗?”说话间,眼神充满关切地望向历景程。
历景程微微颔首,表示回应:“烧已经退了,刚刚才睡下。”
听到这话,张桀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
紧接着,张桀抱着小宝缓缓坐下,目光转向历家父母,疑惑地问道:“对了,叔叔阿姨,你们这么急叫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啊?”
此时,历爸爸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抱起正津津有味啃着脚丫子的二宝。
而黄云则深知此事的重要性,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看向张桀,详细讲述起她家的状况。
“张桀,这次真得拜托你帮帮忙!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我爷爷现在究竟在哪家医院。我必须尽快找到他才行。”
说到这里,黄云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和焦急之色。
原来,黄云最为担心的并非仅仅只是找不到爷爷那么简单,而是害怕她那狠心的父亲会趁此机会找到爷爷,并逼迫爷爷立下一份全新的遗嘱。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等到那时,她恐怕连爷爷的一分钱都休想拿到。
而且,那个可恶的女人胡欣也绝不能继续留在他们家中兴风作浪了。
历景程小心翼翼地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奶水,确定温度合适才放到大宝他们手里。
他先是将奶瓶递给了大宝,示意小家伙自己拿着喝。
接着,又把二宝的奶瓶交到他小小的手上。
而轮到小宝时,小宝已经张着嘴巴等着投喂,所以一旁的张桀便主动伸出援手,帮忙扶住奶瓶,好让小宝能够安安稳稳地躺着喝奶。
小宝也被冷亦辰宠惯了,都是等着喝而已。
此时,大宝眼巴巴地望着历景程,小手不停地扒拉着他的手,嘴里哼哼唧唧的,似乎想让历景程帮自己拿奶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