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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团子要嘘嘘,苏怡要收拾东西,毕承志带小家伙去。

团子要自己走,毕承志要抱闺女。

团子扭着小屁股拒绝:“木芽重。”她可记得爸爸有伤,不能提重物。

毕承志轻轻松松抱起,小小一团,在高大男人怀里,跟个小挂件似得:“不重,爸爸抱得起,爸爸想抱着木芽。”

团子一下就被哄好了,软乎乎的贴着,待在爸爸怀里,胖爪爪环着毕承志的脖子,小胖腿晃晃悠悠,开心得冒泡。

卧铺车厢里的人素质都很高,少有人在走廊里闲逛。

父女俩轻轻松松到了厕所,恰巧里面没有人。

“木芽自己可以吗?”

“可以,木芽厉害。”小不点挺着胸脯应。

毕承志心酸又骄傲,把闺女送进去,一一交代这些东西怎么用,教了好几遍,才不放心的关上门,在门外面叮嘱:“爸爸就在外面,有事就喊爸爸,知道吗?”

“知道。”

团子自信得很,她都已经是大孩子了,嘘嘘可以自己来。

毕承志不放心,隔半分钟就在外面喊。

“木芽,需要爸爸帮忙吗?”

团子奋力的和小裤子做斗争:“木芽厉害。”

毕承志听出了团子声音里的努力,笑过之后,又问。

团子不厌其烦的回应唠叨的爸爸,好不容易把小裤子穿好,抬头就看到头顶不过半人大的窗户外,一个黑黑瘦瘦,脏兮兮的小男孩挂在那里。

团子没有被吓到,歪着胖脑袋满脸好奇。

窗户外的小男孩倒是被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吓得狠了,小身板颤颤巍巍,脏兮兮的小脸上全是痛苦。

“木芽?木芽应应爸爸,木芽,爸爸进来了?”

毕承志声音里带着急切。

团子回神:“爸爸,木芽没事,但小哥哥好像有事。”

“小哥哥?”毕承志声音升了八度高,厕所里怎么会有臭小子?

顾不得其他,推开门。

将团子护在在怀里,顺着她视线看过去。

窗户外,七八岁的小男孩正随风飘荡,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脏兮兮的小脸涨得通红,看向毕承志的眼神,带着祈求和害怕。

毕承志眉心一拧,打开窗户,将瘦弱的小男孩拉进来。

小男孩又瘦又小,破旧单薄的薄袄,挡不住寒风,浑身被冻得青紫冰凉。

进来后就死死的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毕承志忙脱下自己的军大衣将男孩裹起来。

温暖来袭,小男孩长长的吁出口气。

张嘴想说谢,干裂的嘴唇撕裂,鲜血染红了青白的唇舌。

毕承志拧眉:“先别说话,能走吗?能走就跟我来。”

小男孩点点头,踉踉跄跄跟在毕承志身后。

苏怡看到父女俩身后的小尾巴,也没多问,率先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慢慢喝,先暖暖。”

热水下肚,小男孩才彻底感觉活了过来。

裹着毕承志宽大的军大衣,也不敢坐,就这么站着。

“谢谢。”

也不知道多久没说话了,声音又沙又哑,肚子还跟着叫唤起来,小男孩囧得脖子都红了。

苏怡笑笑,从包袱里拿出饼干,又给兑了一杯麦乳精:“先吃点垫垫吧。”

小男孩小心翼翼接过,又小声的说了声谢,才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毕承志苏怡对看一眼,这孩子以前生活环境和教养应该不错,饿成这样也没狼吞虎咽。

等人吃完,毕承志才开口:“也别站着了,坐吧,说说叫什么名字,想去哪,做什么,为什么吊在火车外面?”

小男孩垂着脑袋揪手指,迟疑不敢开口。

毕承志问:“你是有什么顾虑吗?或许,我可以将你交给乘警,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他们说,他们也能带你找家人。”

“不要,”小男孩大惊,急切开口,刚止血的嘴唇又裂开了,鲜血滴到军大衣上,小男孩吓得忙用手去擦,越擦越多,急得眼眶都红了。

毕承志沉声开口:“别擦了。”

小男孩吓得一抖,手足无措的站着,背脊都开始冒冷汗了。

颤声道:“对不起。”

苏怡笑着给他递了一块手帕:“别急,没事,回头洗了就好,先擦擦嘴,能说说为什么不能找乘警吗?是因为没买票?如果是的话,没关系,我们可以帮你补上。”

小男孩拿着带香味的手帕,舍不得用,捏在手里低声道:“我不能被人知道。”

一家三口都听得迷迷糊糊的:“什么叫不能被人知道?”

“我知道?”团子举起胖爪爪。

苏怡乐了,捏捏她的胖脸蛋:“你知道什么?”

团子神秘兮兮的把胖脑袋凑过去:“因为有坏人要抓小哥哥。”

三人都被她地下党接头的架势逗乐了。

小男孩笑过之后,一脸落寞惶恐:“在别人眼里,我才是那个坏人。”

团子一脸茫然,夫妻二人扬了扬眉,这么小的孩子,能被称为坏人,除了真的调皮捣蛋,大概就是身份上的原因了。

他们更倾向于后者。

毕承志问:“我们不会举报你,但你也不能跟着我们,下一站你下车吧,这期间我们会给你打掩护,不会让人发现。”

小男孩摇头:“我要跟着你们。”

毕承志浑身气势顿显:“赖上我们了?”

小男孩吓得倒退一步,忍着害怕道:“爷爷说了,药给了谁,就让我跟着谁。”

夫妻俩暗惊,那个救命药?

“老爷爷?”团子没心眼,想到给她药的老爷爷,满心欢喜:“小哥哥,你认识老爷爷,老爷爷去哪了?你怎么不和他一起?”

小男孩一脸伤心:“爷爷被抓走了,我也不知道在哪。爷爷不让我跟着,说危险。”

苏怡问:“如果药没有给出去呢?”

小男孩低声道:“没有给出去,就让我待在北城,听天由命。”

夫妻俩对看一眼,他们欠老爷子一条命。

不管这药是否因为算计到了他们手里,他们用了,还救了毕承志一命,就是欠下一份恩情,就得还。

“那药我们确实用了,这份情,我们愿意还,你现在能说说你家的情况吗?”

小男孩视线在一家三口脸上流转一圈,低下头道:“我叫钱耀,今年十岁。

我爷爷叫钱廷义,是钱氏医药的当家人。

半年前多,爸妈给人治病,把人治死了。

那些人二话不说,就将我爸妈拉去枪毙偿命。

爷爷用一个小乞丐的尸体代替我,逃过一劫,他被人抓走。

那些人逼爷爷交出钱氏传说中的救死神药,爷爷说没有那种东西,他们不信,就对爷爷用刑,并且现在带到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我离家前,爷爷就叮嘱我,他将药给了谁,就让我跟着谁。”

钱耀看了眼眨巴着大眼睛的团子。

团子回了个大大的笑脸,傻乎乎的很可爱。

钱耀颠沛流离,担惊受怕半年多,看着团子的笑,莫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