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蕊只好安排大乌鸦住在了洞穴的边洞内。
狼影出去狩猎后,田蕊就和狼野待在部落里,一起规划新的巢穴布局。
田蕊换了些笔和纸,白天和狼野凑在一起,画一些对新家的设想。
兽人没有文字,
田蕊在无聊的时候,写出了狼野的名字,然后告诉他这个符号代表他。
狼野很喜欢,问道:“蕊蕊,你的名字呢,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是怎样画的。”
“不叫画,叫写。”田蕊纠正他的同时,把自己的名字也写给他看。
狼野对照着田蕊写的,一笔一笔临摹着,像个刚上学的宝宝一样,
虽然写的十分认真,但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的,怪可爱的。
旁边的乌瑾也默默地记住了田蕊两个字,然后用脚爪子在地面偷偷刻画着。
夜色降临,洞内篝火噼啪燃烧着。
小小的边洞里没有点火,一片漆黑。
隐藏在漆黑中的乌瑾,盯着边洞外那片闪烁的火光。
清晰的听到一些连续不断的水响,绵延的从后洞主卧中传了出来。
“蕊蕊……”
“狼野……嗯,你不要一直喊我名字啊。”
那娇软的雌性叹息声,近在耳畔。
乌瑾孵在兽皮上,慢慢地将视线移到了身下的地面。
乌瑾想起在森林的时候,他会在夜晚将雌性孵在身下保暖。
那个时候,他会夜醒,然后偷看蕊蕊睡觉时恬静的模样。
好乖好美,
即便靠得那么近,他的心依旧很满足很平静。
可是,现在光是幻想着雌性出现在自己身下,他的内心却变成了一个填不平的沟壑,那么的躁动不安。
就像烈火在灼烧森林般,从他心尖往外蔓延,燃尽他胸腔所有氧气,四窜的热流也灼痛了他的四肢百骸。
乌瑾痛苦地呻吟着,慢慢地变回了人形,蜷缩在兽皮上,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紧缩眉头,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那里像有毒刺在扎。
少年周身的气息也在此时此刻开始悄然发生变化……
隔壁的狼野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股不寻常的气息。
冰蓝色的兽瞳逆着夜灯,散发出幽幽兽光。
他弓起后%裹住了身下的小雌性,用吻封住她唇间的细碎。
“蕊蕊,我爱你。”
每到这个时候,狼野就忍不住地向她表白,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迸发出来的爱意都汹涌滚烫。
田蕊被这种体温烫到汗流浃背。
她哆嗦着睁开双眼,脸颊红红的,又羞又恼,“你不要老在这时候叫我。”
这头大蠢狼总是这么直白热烈,田蕊不敢回应,怕被误会成○求不满。
狼野还不想分开,声音低低地哀求道:“就这样让我再抱一会儿,好不好?”
狼野按住她的后腰,抱着她躺下,细细的打量着怀中的小雌性。
她唇红齿白,小脸如玉,湿漉漉的黑色眸子之上,眉毛弯弯的,额角挂着一缕被汗水浸透的湿发。
怎么看怎么诱狼,真想一口吃掉。
狼野还在温存,田蕊忽然听到了外面咚的一声闷响。
“什么声音?”田蕊想起身,却被他按住了。
“蕊蕊,我还想……”
“不、你不想。”田蕊拽出他的兽耳,略微气恼的说道,“外面这么大动静,你没听到吗?”
狼野哼了哼,“没听到。”
“出去看一下。”田蕊使唤他。
狼野只用兽皮裹好雌性的身体,防止她着凉,然后不情不愿地退了出来,走到了主洞。
他站在边洞口,带着些许敌意看着里面的雄性。
这个烦人的气息,正是里面的雄性散发出来的。
“狼野?”
见外面迟迟没有动静,田蕊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狼野见状,这才提步走进了边洞之中。
田蕊站在边洞外,隐约看见狼野将一个人形的东西搬到了石床上。
那应该是变成人形的乌鸦吧。
太黑了,她实在看不清。
“狼野,他怎么了?”田蕊有点担忧里面的状况。
狼野捡起地上的兽皮,随手丢到床上,回答道:“没什么,他要成年了,应该是第一次感受到成年期的躁动,身体不太了解这种状况。”
“成年?”田蕊的眉心跳了跳,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说他也是亚成年?”
狼野大步走了出来,横抱起她,皱着眉头轻声责备,“怎么光着脚出来,着凉了怎么办?”
田蕊摸了摸他褶起的眉心,安慰道:“天已经这么热了,哪那么容易着凉。”
“那也不行。”他说。
田蕊又扭头看了一眼边洞,“你说里面那个鸟兽,也是亚成年吗?”
“对呀。”狼野将她抱回了后洞,轻轻地将她放在石床上,“他躁动太高了,应该是成年期提前了一点点,导致身体有点难受。
不过影响不大。等他兽印完全出来,他就会适应了。”
“他兽阶多少了啊?”田蕊又问。
“不清楚。”狼野思索了一下,“应该挺厉害的,不然狼影不会让他来帮忙保护你。”
田蕊的脑中闪过很多和这只怪乌鸦有关的画面。
许多零零散散的细节交织在一起,堆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猜想。
田蕊咬咬下唇,“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又和他不熟,一只讨厌的臭鸟,你管他叫什么。”狼野不想自己的伴侣注意力总落在别的雄性身上,不满地躺下将她搂进怀中,“睡觉!”
“……”田蕊只好按捺住心中疑虑,闭上眼睛乖乖地和他睡觉。
这一觉睡得不算安稳。
有些念头一旦升起,就烟雾一样很难再把它装好封存起来。
它会一直扩散,直到你满脑子思维都会被这股烟雾笼罩,
除非打开窗户解决,否则很难再摆脱。
第二天,趁着狼野去搬木柴,田蕊走到了外洞洞口,定定地看着里面。
白天的光线比晚上要亮一点,但里面依旧很暗。。
石床上的人影盖着兽皮,田蕊只能从轮廓上判断出,这个年轻的雄性身形也是高高大大的。
“你、你没事吧?”田蕊轻轻地问了一句,
然后迟疑地探出步子,扶着墙壁走进了洞内。
听到雌性软糯的询问声,躺在床上的少年下意识地缩了缩头,将脸埋进兽皮之中。
乌瑾可以感觉到身后的雌性已经走到了床边,是伸手就能触碰到的位置。
可他不想以这种狼狈的姿态被戳穿在蕊蕊面前,于是脸也埋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