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时候,伏猛再次把她送回了牢洞。
田蕊不理解伏猛的这种行为,嘴里说着喜欢她要和她结侣,却把她送回牢里关起来。
这样倒也有好处。可以不用担心孤男寡女过夜时的意外情况。
她知道的事情还是太少了,得想办法争取更多的消息以及行动上的自由才行。
牢洞口的藤蔓关上,青狼哭丧着脸上来和田蕊抱怨:
“田蕊雌性,那个虎兽带你去做什么了?他应该喜欢你吧,能不能让他给我们一点吃的。”
青狼是着洞里吃苦最少的一个人了,从小在部落被娇惯着长大,父兽宠、兄兽疼,部落里还有一群雄性对她示爱。
如果田蕊没记错的话,她们被抓的那天,那个赤尾看到青狼被带走,直接当场失智,根本不记得元狼交代过要好好保护田蕊的话。
当然,错不在河谷部落任何一个兽人的身上,即便赤尾死保她,面对伏猛一个7阶兽,赤尾最终也很难守下来的。
说白了,像青狼这样一个小公主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已经表现得不错了。
“你们没吃东西吗?”田蕊有些惊讶。
再次挨饿的青狼觉得委屈极了,“没有。”
白素抱着膝坐在地上,冷冰冰地说道:
“没用的,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先饿你一天,再给你一顿吃的,接着再饿你三天,再施舍一顿,然后继续饿七天……饿不死又不让你吃饱,直到雌性受不了,答应解除兽印。”
“如果第一轮不答应,就换个方式,把不给吃的改成不给水,一点一点地击碎我们的自尊和防线。”
很显然,白素曾经经历过这种折磨。
青狼她们没有被单独分开的原因,也只是那群坏兽想让她们当中的某个雌性受不了,从而去乞求白素解除兽印,以更快达到目的的手段。
田蕊也不可能当着雌性们的面,立刻从超市里掏出一堆东西给她们吃。
于是叹了一口气,捏住青狼的脸,认真地对她说道:
“青狼,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最勇敢、最可爱的狼族雌性,你忍一忍,保存体力不要哭闹,我会想办法给你们弄吃的,好吗?”
田蕊一夸,青狼头晕眼花。
“好吧好吧。”青狼扁着嘴,走到一边和大家坐下,安静了一会儿,她忽然凑到身边一个雌性耳边小声说道:“你听到了吗?她刚刚夸我了。”
雌性:“……”
田蕊愁死了。
她目前没有想好到底是单独逃跑,还是带着她们一起。
当然,不管是单独还是一起,都有好有坏,田蕊不能轻易下决定。
毕竟她的逃跑计划八字还没一撇,还是要看具体情况再做选择,不过目前还是要帮这几个雌性渡过眼下的危机。
想到大半夜,雌性们都休息了,毫无头绪的田蕊忽然看到里面的蛇兽在动弹。
田蕊突然有了想法。
田蕊悄悄地走到最里面。
蛇兽躺在地上似是恢复了些许气力,正掀着眼皮,懒懒地看着田蕊。
田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鼓足勇气靠近了蛇兽,蹲到了他身边,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喂,我有话想和你说,我们能聊聊吗?”
蛇兽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奇怪又美丽的雌性,唇角勾起一抹讥笑,慢慢地张开嘴,恶作剧般地朝她吐出鲜红的蛇信子。
田蕊看到这细长分叉的舌尖,顿时头皮发麻。
她不假思索地抬手,啪地一巴掌,强行把蛇兽的舌头按回了嘴里,带着点卑微和蛇兽商量:
“哥、哥,蛇哥蛇哥!同是天涯沦落人,咱有话好说,不要吐你的蛇信子,我害怕。”
蛇兽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有点懵。
同时隐隐感觉到有股治愈的力量,从她带着雌香的手心灌入自己的体内。
非常微弱的治愈力量,如果不是他身体过于虚弱,对治愈之力极度渴求,正常情况下可能根本感觉不到。
蛇兽垂下眼帘,毫无感情地盯着那双手。
田蕊见蛇兽没有像之前那样伸手抓她,胆子也更大了一些。
“蛇哥,真的,我是来同你谈合作的,咱好好说话,你不要吓唬我行不行?”
一个漂亮的娇生惯养的雌性,居然要和他这个阴暗肮脏的蛇兽谈合作,成功勾起了他的兴趣。
蛇兽闻言,轻笑了一声,然后指了指田蕊的手,示意她挪开手。
看来是愿意和田蕊好好交流了。
田蕊清了清嗓子,尽量使自己有谈判的气势,对蛇兽说道:
“蛇哥,我长话短说。我们想逃走,可是我们几个雌性力量太弱小了跑不了多远。所以想借助你的异能,咱们一起逃跑怎么样?”
蛇兽觉得有点可笑,“我可是蛇族兽人,是阴险狡诈最不讲信用的流浪兽,你确定我是你合作得了的兽吗?”
“……呃。”田蕊沉默了几秒钟,道:“这也的确是个问题。”
“你倒挺坦诚。”蛇兽闭上了眼,以为她明白这点后,会放弃合作的话题。
没想到,雌性继续说道:“可是我们出去后,就算你反悔,我们也只需要再从你一个兽人手下逃跑就行了啊。总比现在从一群兽人逃跑要来得简单。”
蛇兽再次睁开眼,上下打量了她许久,看到她认真的表情,这才开始正视面前雌性的提议。
他缓缓问道:“你想和我合作逃走,你有什么合作筹码吗?”
田蕊道:“那头老虎看上了我,现在在讨好我,只要我在他那里争取到足够的活动自由,我就能想办法把你们放出来。”
蛇兽再次讥讽道,“你当那老虎是傻子呢。即便你能放我出去,以我目前的状态根本打不过这么多兽人,而且我还要带着你们六个拖后腿的雌性。”
“你……”田蕊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是气不过他的态度,“那你在这里等死吧,大不了我一个人跑,最差也就被抓回来。”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
蛇兽却伸出冰凉低温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我来想办法,你来做。”他凉凉地说道,“什么时候跑,我来安排。”
有戏!
田蕊从他身上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高兴地在他身边坐下,“真的吗?太好了,只要能逃出去,听谁的安排都行。”
蛇兽感觉她的笑容有些刺眼,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皮。
这世上的雌性是不会对他露出这么明媚的笑容的。
因为蛇兽在其他兽人眼中总是卑劣肮脏的,她们看到他的反应永远只可能是厌恶和恐惧。
包括那个生下他的雌性,也是如此。
“蛇哥,我还有个忙需要你帮。”田蕊回头看了眼外面的几个雌性,有些严肃地对蛇兽说道,“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秘密。”
“呵!”蛇兽冷笑一声,“泄露秘密也得有说话的对象。”
他从来都是一个兽独来独往,独居在阴暗的洞穴里,有秘密又能泄露给谁听呢?
蛇兽静静地看着她,想不出一个雌性能有什么大秘密。
只见她喊了声“芝麻开门”,对着空气比划一阵后,手里忽然出现了两个鸟蛋,从气味上来辨别,应该就是昨晚她给他喂的那种鸟蛋。
田蕊神神秘秘地对他说道,“这是我的特殊能力,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要不是为了我们的逃跑计划,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这下轮到蛇兽诧异了,他从来没见过有这种能力的雌性。
“咳咳。”蛇兽捂住嘴咳嗽了几声,挪开手时看到了自己手心小片猩红的血迹。
他不着痕迹地握紧手心,问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田蕊叹了一口气,“那群坏兽故意不给我朋友吃的,到时候我把东西给到你,你用你的名义分给她们吃,可以吗?特别是那个白头发的,她怀孕了,不能遭这些罪的。当然,如果你没吃的,我也可以多拿点给你吃。”
蛇兽答应了,不过他暂时不需要吃的,因为他需要保持虚弱的状态,应对鸩猊的下次折磨。
如果鸩猊知道他恢复的不错,只会加倍的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