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了一场,变得沉默寡言。
我会一整天抱着雪球坐着发呆,就是齐王来了也恹恹的,无论他怎样对我温柔,我都没了感觉,曹妾妃的那些恶毒的话就像一把锋利刀子狠狠的捅进我的心脏,而这把刀再也拔不出来。
年前三哥来看我,他刚被齐王又升了官,深得齐王器重。
我身上的死气沉沉吓到了他,心里明白一定出了事情。
“月儿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三哥……”我那颗本已失去生机仿若死灰一般的心脏,突然之间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蓦然扑进三哥的怀里,悲从中来的放声痛哭。
“月儿先别哭……”三哥抚慰的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声音似乎因为心疼和愤怒变的有些嘶哑。
我只是紧紧地抱住三哥,将脸埋进他的胸口,眼泪尽情地流淌,哽咽的哭声从喉咙深处发出,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随着泪水释放出来。
三哥等我渐渐收住哭声,把我从怀里扶起来,性格刚毅的他此刻眼中隐隐泛出泪光。
“月儿告诉三哥,是不是谁欺负了月儿?”
我还是流着泪,却不能把那些恶毒的话告诉三哥,我怕血性男儿的三哥为了我惹出祸事来。
“齐王对我这么好,没人敢欺负我。就是……就是我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心里难过……”
三哥不太相信我只是为了这个原因悲痛欲绝,可也清楚多少与孩子的事情有些关联。
“月儿不必为这件事情难过,月儿还年轻,总会有孩子的……”三哥故意用着轻松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三哥是在宽我的心,可还是打起精神的点点头。
三哥镇守边关,血战沙场,每天要面对无尽的危险,以命相搏,我怎能让他为我的事情分心。
更深夜重,我依然在床上辗转反侧。
齐王已经几天没来了,可能是因为我冷冰冰的态度把他赶到了黎夫人那里。
虽然他也已经为我出气,幽禁了曹妾妃,并且罢了她娘家弟弟的官职。
可我还是固执的陷入自己的悲伤和愤怨,不仅是对曹妾妃的憎恨,还因为我失去的那个孩子,实际上我是无法原谅齐王对黎夫人的纵容。
半个月后迎来了新年。
齐王又大排筵宴,宴请部下将领和地方官员。
我借口身体抱恙没有参加,我不想看到他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姬妾们,况且也听说黎夫人又怀有身孕,而我呢,更成为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谈。
新年这天,张妾妃带着萧桦来向我请安。
齐王又去看了她母子几次,颇是喜爱萧桦的聪明上进,让萧桦和萧长耀,萧鸿一起学习,请的老师是最有名的鸿学大儒。
张妾妃欣喜万分的又来谢我,不但儿子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她也抓住机会,为齐王歌舞一曲,勾起了齐王往昔的回忆,与齐王鸳梦重温。
江夫人说的不错,张妾妃是很有心机,又很会隐忍,而且善于抓住每一个对她有利的机会,以前是为了自己能脱离贱籍,攀权附贵,现在是为了儿子绞尽脑汁,谋划未来。
我并不怪张妾妃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她只是遭受了太多的白眼和欺凌,在小心谨慎,如履薄冰日子里竭尽全力保护自己和孩子。
她虽然攀附我,但从没有表里不一的阴险行为,她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我,也是她,让我有了第二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