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还是把你敲晕丢后仓算了。”吴承熹瞥了眼脖子僵硬,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扭过头看鬼船的吴峫。
要知道这家伙对回头看可是有前科的。
“别,我努力。”
船在风吹雨打浪卷中,一直在不停的晃,刚才船老大已经让水性和平衡性不好的人回舱去了。
吴峫此时双手各握住一个船舷上的铁环,全身肌肉紧绷,但上半身还是不停的晃动,就像一个核心稳定的不倒翁。
“不儿,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好像有人在甲板上走来走去啊。”吴峫眼睛控制不住的左瞟右瞟,但依旧看不到身后的情况。
“傻子,你面前。”吴承熹低声骂了句,自己则是紧紧盯着面前船舱的玻璃。
玻璃倒映着他们后面的情况。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艘船老大口中的鬼船已经来到了渔船的后面随风摇曳。
鬼船看起来破破烂烂船身都是海锈,有些地方直接锈透了,一个大洞,按理来说是没有条件了,但还慢慢悠悠的飘着,甚至船头还有一盏灯。
也对,不然怎么叫鬼船。
好一个加勒比海盗。
“不对啊,这玩意儿不会要撞上来吧?大航海的诅咒??”
吴峫一看就是没少看电影的,旁边的阿宁白了他一眼,心底暗骂。
这人是不是不懂什么叫闭嘴,(阿宁:小嘴巴,闭起来)
“你最好祈祷你这嘴巴没开过光。”吴承熹扶着额头,默默叹气。
按照她对吴峫这有点说法的体质,可能从现在起得做好被撞的准备了。
从船仓玻璃他们看到鬼船行驶速度不算慢,且越来越靠近渔船。
但神奇的是,并没有任何撞击的声音,甚至连一开始那种像是有人走在甲板上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
吴承熹并没有像阿宁和吴峫一样闭着眼,而是一直紧紧盯着船舱玻璃。
这船出现的怪莫名其妙的,一般这种情况大概率是人为。
可能是吴三省留下的?船上可能有线索。
得找个机会上船看看,吴承熹稍稍侧过头看向张教授的方向,张教授点了点头,显然两人想到了一个方向上。
这时候,吴承熹重新把头转回来看向玻璃,看到其中的镜像,愣了愣,随即用眼角余光看向阿宁。
很显然阿宁也发现了不对劲,眼睛紧紧盯着玻璃一动不动。
阿宁是短发,刚才又是风又是雨的给她头发吹的乱七八糟的,但那双搭在她肩膀上干枯的手还是很显眼。
那双干枯的手不搭,搭在肩膀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毛骨悚然是肯定的了,吴峫光是看着都觉得自己后背隐隐发凉。
但即使这样,阿宁还是一声不吭。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害怕的发不出声音了。
干枯的手一动不动,只是搭在阿宁肩膀上。
这种敌不动我不能动的情况显然是很磨人的,虽然阿宁已经尽力冷静了,但还是能看出来她在发抖。
不远处的船老大也从玻璃中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他距离远,应该是看不清阿宁被某种东西搭肩膀了,只知道有东西盯上她了,马上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念方言,求妈祖保佑。
旁边的船员递来了茭杯,他嘴里念念有词,把茭杯往地上扔。
掷茭有三种结果,两个茭杯一正一反叫圣杯,代表祈求之事神明应允可行,两个皆为正面叫笑杯,代表陈数不清或者神明主意未定,两个皆为反面叫阴杯,代表神明不应许所求。
但事实上茭杯有一定的概率学,掷茭出圣杯的概率趋近三分之二。
掷出不同意的概率只有三分之一,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那就是真不能这么做。
“完球咯。”吴承熹小小声的说道,她站的位置离船老大的方向最近,看的最清,船老大扔了一次,磕了几个头又扔了一次。
显然第一次和第二次的结果是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
掷茭一般都只扔三次,三次之后就不是你想问的,而是你想要的了。
船老大扔了两个都是不好的结果,很可能会对阿宁被手搭肩膀的事情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