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奇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问:“可这泰安城也不太平啊,到处都是小鬼子的眼线,我们在这儿待一天,会不会也有危险?”
林毅微微摇头,语气镇定地说道:“不必过于担忧。我们现在所住的西泰兴是泰安最大的饭店,在这里住的人大多都非富即贵。在这样的环境里,众人各忙各事,反倒不易引人注目,目标相对而言会小很多。只要我们谨言慎行,不主动招惹是非,在这儿等上一天,应该能相安无事。”
唐家奇听了,还是有些疑虑:“话虽如此,可这小鬼子向来狡猾多疑,万一他们对这酒店也进行排查呢?”
林毅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大声说道:“行了行了,别在这儿瞎琢磨了。咱现在就得放松下来,该吃吃该喝喝,别整得跟惊弓之鸟似的,让人一眼就瞧出不对劲。走,今儿个我带你们去好好搓一顿!”
说完,林毅“噌”地一下站起身,大步流星就往外走。 唐家奇他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懵在那儿了,脸上全是大写的懵圈。心里直犯嘀咕,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林副参谋长心可真够大的,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有闲心琢磨吃的!”
可抱怨归抱怨,谁也不敢真落下,只能苦着脸,赶紧跟在林毅后面走出了房间。
林毅大步流星来到酒店大堂,像暴发户一样扯着嗓子问服务员:“餐厅在哪儿呢?” 服务员满脸堆笑,忙不迭地应道:“先生,您是想去中餐厅还是西餐厅呀?”
林毅心里一合计,心说:“要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话,铁定得去西餐厅,尝尝这年代的西仓味道怎么样。可身边跟着这几个土包子,估计刀叉都没摸过,还是中餐厅靠谱。”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说:“中餐厅吧。”
一个服务生带着林毅他们来到中餐厅,一进去,就看到中餐厅古香古色的装修,就连桌椅看着都特别讲究,墙上还挂着些一些字画,整个餐厅都透着一股高档餐厅的气派。
众人刚坐下,一个服务生就走了过来了,脸上挂着笑,客客气气地问:“几位客人,想吃点什么?”
林毅眼皮都没抬一下,大手一挥,扯着嗓子喊道:“甭废话,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全给我整上,荤素搭配着来一桌就行。爷我有的是钱,可别给我省着,上就完事儿了!” 那架势,活脱脱就是个没见过啥世面,就知道显摆的土老帽儿。
这个服务生在这饭店里干的时间也不短了,形形色色的客人都见过,心里虽然暗暗笑话林毅这副暴发户的样子,但脸上还是堆满了笑,点头哈腰地应着:“好嘞,客人,保证给您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您稍等一会儿。” 说完,就转身往后厨去了。
唐家奇凑到林毅身边,压低声音嘟囔着:“林副参谋长,咱们这么招摇,会不会太扎眼了啊,万一招来麻烦可怎么办?”
林毅扭头看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回了句:“怕什么,咱们现在就是得装得像那么回事儿,越像个有钱的主儿,别人才越不起疑呢,别瞎操心了,都警醒着点儿周围就行。”
没一会儿,菜就开始陆陆续续上桌了,什么泰山炒鸡,一上桌那香味直往鼻子里钻,鸡肉被炒得金黄金黄的,看着就挺有食欲;还有泰安豆腐煲,豆腐嫩得跟那豆腐脑似的,在汤汁里颤巍巍的,泛着油光;再就是各种炒菜、凉拌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林毅看着这一桌子菜,招呼着大家:“兄弟们,都别愣着了,赶紧吃啊,走了这一路,可得好好犒劳犒劳自个儿。” 说完,就带头夹起一块鸡肉吃了起来。
唐家奇他们几个也不客气了,甩开膀子就开吃,边吃还边小声嘀咕着这菜的味道咋样咋样。林毅呢,虽说嘴上跟大家有说有笑的,可眼睛一直没闲着,时不时地瞅瞅周围其他桌的客人,留意着有没有啥可疑的动静。
林毅吃了几口就说有菜没酒怎么能行呢?随即把服务生叫过来问有没有龙口庆祥号高粱烧酒,服务生点头哈腰地应道:“有有有,客官,这酒在咱这儿可是颇受欢迎的佳酿。”
林毅大手一挥:“那就上一坛来。”
不一会儿,一坛龙口庆祥号高粱烧酒被端上桌,酒坛一上桌,唐家奇等人眼睛便是一亮。林毅亲手启封,顿时,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在空气中肆意飘散。
“来,兄弟们,今日有此美酒相伴,也算苦中作乐了。”林毅一边说着,一边给众人一一满上酒碗。
唐家奇端起碗,先嗅了嗅酒香,赞叹道:“这酒闻着就够劲儿,少爷,咱今天可得好好喝几碗。”说完,仰脖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他一抹嘴,直呼:“痛快!”
龙四也不甘示弱,举起酒碗:“干了,谁怕谁啊!”众人你来我往,猜拳行令之声不绝于耳。“三星照啊,四季财!”响亮的呼喊在餐厅里回荡,引得周围其他食客纷纷侧目。
林毅看似沉浸在这饮酒作乐之中,实则时刻保持着警觉。他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个身着长衫、头戴礼帽的男子,看似独自用餐,却时不时地朝他们这边偷瞄。林毅不动声色,继续与兄弟们畅饮,同时暗暗留意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酒过数巡,众人都有了些醉意。林毅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放下酒碗,说道:“兄弟们,今日这酒就先喝到这儿,咱们回房休息,养精蓄锐,晚上说不准还有事儿呢。”
众人虽然没有尽兴,但也知晓林毅的意思,纷纷起身,摇摇晃晃地跟着林毅往房间走去。林毅故意大声说道:“都给我走稳当了,别失了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