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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端着碗下了马车,直径走向篝火堆。篝火堆的旁边,阿财端着碗紧挨着随风,随风却侧着身体支棱着,脸上透着不悦。

扯了扯了嘴角,李瑾笑的有些狡黠。他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在篝火堆旁坐了下来。随风偷偷地朝李瑾泛了一记白眼,腹诽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养出什么样的奴才,主仆俩人都是个气人精。

李瑾视若无睹,慢条斯理的吃着碗中的粥。

阿财看了一眼自家公子,见自家公子脸上带着喜悦之色,想必把车里的那位表少爷气的不轻。他咧着嘴得意的笑了笑。

不久,碗里的粥见了底,李瑾刚放下碗。不远处另一名随从立即将空碗拿走。

拿出腰间玉扇,李瑾优雅的扇动了几下,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他眼睛看向对面的马车。

随风又瞥了李瑾一眼,只一眼,他撅了撅嘴,眼珠子直勾勾地翻着白眼,那白眼都快翻到了头顶。忍了稍微,随风还是没能忍住,语气夹杂着讽刺,冷声问:“表少爷,您不冷吗?”

李瑾别过脸,淡淡地看了一眼随风。

“你懂什么,公子这是风雅之举。”阿财护主心切,他抢先开了口,语气带些埋怨和不悦。

明知随风口中的嘲讽之意,李瑾一点也不生气,再次勾了勾嘴角,温润的笑了笑。他别过脸,目光继续看向正对面的马车。

“阿财小哥好像很懂的样子。”随风又挖苦道:“我是不懂风雅,既然这就是风雅,你为何不跟瑾少爷学着点呢?”

阿财嗤之以鼻,不悦地辩解道:“风雅是高端的雅致情趣,我身为公子的侍卫随从又是一个粗人,身上的使命是保护公子的人身安全,我没功夫学这些。”

阿财辩解的本意,本想是强调自己是侍卫,不配学主子贵公子这些高雅情趣。

偏偏随风开口成了另一个味,“看来阿财小哥也觉得,这所谓的风雅它当不得吃,也当不得喝,还护不了人身安全,就是一个虚头巴脑又毫无用处的行为。”

“你…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阿财急了。

“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明明…”

“你明明什么,这些话明明就你说的。”

阿财和随风,你一言我一语,俩人争论不休。

李瑾坐在那里,听着他们俩人拌嘴,他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即使随风话里话外是讽刺之意,他也不恼不怒,脸上始终是温润的笑容。

这时,对面的马车里,百里绾绾和张天清走了出来。她们手里各端着一碗粥,还有一个空碗。

李瑾站起身朝她们温润地笑了笑,“陆姑娘,张天师,不知粥的味道如何?”

“很好吃,多谢李公子。”张天清先开口回应。

李瑾笑了笑,目光看向百里绾绾。百里绾绾抿了抿嘴,李瑾再等她回应,看来不回应是不行了。

她启口:“李公子的厨艺不错。”

李瑾听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随风站起身,看到她们俩人手中的白粥没有动,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看了一眼随风,这一路都是他和无影在照顾她和张天清,百里绾绾想了想,又淡淡地补了一嘴,“再好的厨艺,吃多了吃久了也会腻,偶尔换个口味会觉得很新鲜。”

这话,她是说给随风听的。

张天清直白道:“臭小子,回都城前你和无影就不要再开火了,李公子的厨艺好,我们就同他一个锅吃饭。”

顿时,随风耷拉下脑袋,露出一张苦瓜脸。他放下自己手里的碗,走过去将她们俩人手里的两碗白粥端走。

张天清看了一眼,没瞧见无影,朝随风问道:“那个臭小子干什么去了?”

“无影去给圣女抓药去了。”

张天清瞪着大眼睛,不解地又问:“抓什么药?”

随风这个实诚的人,如实回答:“主子让抓的是闺房小姐暖宫的药。”

百里绾绾闻言,心头一震,目光看向李瑾。墨衍白让无影去抓药,还是暖宫的药,难道自己身体出了毛病?

一行人中,张天清懂些医,自己更是医毒精通,俩人唯独不懂妇人之症。当自己昏迷醒来,李瑾说摸过自己的脉象,他断言自己处于葵水期。

天清姐姐讲述了李家的情况,那李商擅长妇人之症,想必李瑾也习得过这方面医术。两人眼神对视一瞬,李瑾便知她心中所想。

思量一瞬,李瑾觉得道出实情,自己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也不能确定她以后一定子息无缘。斟酌了下用词,他温声道:“陆姑娘本是寒体质,葵水期间又昏倒过去,天寒地冻的寒气定会侵体。中药调养着身体,总是没有坏处的。”

李瑾没有道出实情,一是怕自己年轻误诊,二是怕她为此受打击。只得言八分隐两分。

他也没有写药方,因为一些珍贵的稀缺的药材,这小地方未必有。待到了都城,他备齐了所有药材,再为她好好医治调养。

兄长关心则乱,让无影去抓药,那些普通药材药效会差些,但聊胜于无。李瑾温润的笑着,平静的目光看着百里绾绾。

“多谢。”百里绾绾平静的看着李瑾,心里已猜测出他大概师承何人,但她还是开口确认,“不知李公子师承何人?”

“在下,师承自家三叔李商。”

果然如此,李瑾懂医,擅长妇人之症。确定了心中猜测,百里绾绾也淡淡一笑。

龙吟剑是不是他偷窃的,正好也要找机会试一试他,那就用看病的机会靠近他。

“李公子擅长女子之症,而我身子从小体寒,回到都城后劳烦李公子帮我好好瞧瞧。”

“不劳烦,有机会替美人医治,在下乐意至极。”李瑾爽快的应了下来,嘴角勾了勾,温润的笑了笑。

百里绾绾面色平静地沉默着,心里无声地品味着“美人”俩字,渐渐的眼眸有些暗沉沉的。

而李瑾依旧笑容温润,眼神平静又明亮。

随风拧眉,眼神不大友好。虽然圣女长的确实非常美,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但表也爷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称呼圣女美人,怎么听着有些调戏的感觉。

再说圣女是他能调戏的人吗?她可是自己主子爱慕的对象,还是百里家千娇万宠娇的女儿,更是皇帝御封的尊贵的圣女。

自己主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岂能容表少爷轻浮!

圣女对自家主子的态度,才稍微有些缓和了些。不能因为表少爷的轻浮,最后连累了自家主子。不行,得提醒提醒表少爷,可不能连累了自家主子。

念及此,随风不满的眼神凝视着李瑾,语气不悦道: “表少爷,您还是注意下自己的言辞,圣女的身份十分尊贵,您可不能这样轻视她!”

嘴里还有后半句“这样你会连累我家主子的”,随风嘴巴张张合合,欲言又止,神情也犹犹豫豫。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怕自己的好心坏了主子的好事。

百里绾绾别过脸,目光看向不远处。二十多人骑着马正在官道上疾驰,向她这个方向奔跑。

“陆姑娘,你是圣女?”李瑾露出震惊的神情。

随风抿着嘴,不安的眼神看向百里绾绾,心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

百里绾绾别过脸,坦然的目光看着李瑾。醒来后她用的是化名,本以为大家就此别过不会有交集的,结果他却是墨衍白的表弟。

化名也是假名,用意不言而喻。但此时,百里绾绾心里却很坦荡,她并不觉得自己骗了李瑾,行走江湖谁还没有几层马甲。再说,李瑾也不见得有多干净,龙吟剑是不是他偷走的还不确定,如今他还是被怀疑的对象。

拢了拢心思,百里绾绾平静的淡淡道:“是,我是圣女,化名陆绾,本名百里绾绾。”

李瑾眼神瞬间变了又变。

百里绾绾从李瑾的眼里,先是看到浓浓的惊讶,接着又是沉沉的凝重,两人对视几瞬后,李瑾的眼神恢复一如既往的清明。

“原来,美人不信我。”

勾了勾无奈的嘴,李瑾开了口但语气里带着丝丝的幽怨。

百里绾绾并未解释。

此时,官道上驰骋的一拨人马忽然停了下来,为首的人中年男子看着百里绾绾。张天清警惕的眼神看向那些人,李瑾的目光也从百里绾绾脸上移开,他也警惕的看向那些人。

百里绾绾见他们都看向一处,她别过脸,那一瞬对视上那看着她的中年男子。她的眼神骤然冷清了几分。

“绾绾,果然真的是你。”

男子主动打着招呼,他威武丰俊的脸上温暖的笑着,眼眸里的笑意浅浅的淡淡的。

墨衍白掀起帷帘,从一条缝隙里看向车厢外。他看到那男子的脸庞,刹那间眼神的温度骤然冷却,眼神又冷又犀利。

百里绾绾静静的看着他,但一些事从脑中一闪而过。两个月前,百里家危机四伏,当时即遭到墨家的攻击,又遭到皇族暗下打压,其中就有他家的影子。他的女儿即将要嫁给她曾经的未婚夫,虽说是她自己主动退的亲,但是那是事出有因。因为下山归家途中,她亲眼看到他的女儿同她的未婚夫,两人举止十分亲昵。从小就是极强的占有欲,她的东西决不容易任何碰,除非她不要了的,所以她放弃了那个娃娃亲未婚夫。

如今两家的交情早已淡漠如水,百里绾绾淡淡地唤了声:“镇北王。”

“你这孩子,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你应该唤我声世叔。你小时候就是这么唤我的,绾绾忘记了?”镇北王脸上依旧温暖的笑着,语气也十分亲昵。

心底冷哼一声,百里绾绾也开了口:“我八岁生过一场大病,当时差点死掉,之前的事还真忘记了。”她面色平静,语气也淡淡的。

镇北王一瞬不瞬的看着百里绾绾。他心里想起女儿惠宁提过一嘴,说百里绾绾自己说过她生过病,幼时的事已经全部不记得。

那时,王府府邸同百里家府邸比邻,两家之间往来颇多。惠宁和她成为玩伴,百里家对王府一众女眷颇为照拂,两家之间的关系确实友好亲密。那时他在边关驻守,会定期送回一些边关邻国有趣的物件,也不曾漏掉百里家的人。

几个月前,百里家遭受墨家攻击,皇兄对江湖各派暗中打压。王妃趁机也做了些落井下石之事,只为她的妹妹出口气,却坏了自己的布局。

百里家退了名剑山庄的婚事,后来名剑山庄又同王府订下婚约,这事他是默许了的。虽然名剑山庄的势力不如三大家族,但也是有名的百年世族门派。两家亲上加亲的目的,希望名剑山庄成为镇北王府,最坚定的追随着和拥护着。

王妃落井下石,让两家之间的关系不复从前。上次皇宫宴席,百里强冷淡的神情已传递了百里家的态度。两家之间的关系,如今淡漠如水。

虽对王妃的行为有不满,但念及她对府内姬妾颇为照拂,这么多年自己不曾开口,她主动为自己送上一个又一个温柔似水的美妾。得妻贤良大度如斯,自己也不好再去责备她。

抿了抿嘴,拢了下心思,镇北王平静地看着百里绾绾,他慈爱的笑了笑,温声道:“绾绾,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吧。王府近期有喜事,到时绾绾带着你的朋友们去吃喜酒。”

不待百里绾绾开口拒绝,镇北王又道:“绾绾,我们都城见。”紧接着一声“驾”雄厚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镇北王一行人已纵马驰骋离去。

百里绾绾冷冷的目光,定定看着离去的镇北王。她才不会去喝他家的喜酒。

望着那些人渐行渐远,李瑾的目光落在百里绾绾脸色。突然出现的镇北王一行人,听着她和他的对话,两家应该是有交情的,不知为何她眼神那么冷清。

“绾绾,那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镇北王啊。”收回目光,别过脸看着绾绾,张天清紧接着又问:“他同你说话看着倒是和蔼可亲,又主动邀请你带我们去他家喝喜酒,你们两家的交情应该不错吧?”

百里绾绾听后,淡淡地笑了笑,“幼时我家同镇北王府邸比邻,我们做过几年邻居。”

百里家和镇北王府之间,那些事没什么可说的。如果两家的关系淡漠如水,不存在任何交情。

“哦,原来如此。”张天清点了点头,“绾绾会去喝喜酒吗?”

“不会。”百里绾绾不假思索,脱口否觉。看了一眼期待着张天清,脸上顿时没了期许。百里绾绾勾了勾唇,柔声道:”天清姐姐想喝喜酒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喝公主的喜酒。”

年底,皇族真的很热闹,太子,公主和郡主相继大婚。

太子大婚,也是墨家嫁女,墨家的喜酒张天清去不去,她不愿开口问。太子大婚,文武百官官阶四品以上者,会携家眷入宫喝喜酒的。百里家自是躲不过去。

数月前,墨青悠背后暗箭伤了自己,又不请自来跑到逍遥阁车前,向她和几位兄长索要解药。那时墨青悠伪装的娴静端庄,柔弱无骨,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她和她之间一箭之仇还没有清,她才懒的喝那一杯喜酒,更不会祝福她和太子百年好合,最好遭受太子的厌恶。

她都想好了,太子大婚之日寻个生病的理由,自己躲个清静。待公主大婚时,自己再带天清姐姐进宫。她如是想,如是说。

“好呀好呀,托绾绾的福我也能进宫了。”张天清欢喜地咧着嘴,非常爽快地应了下来。

还真是爱凑热闹。李瑾勾了勾嘴,温润的笑了笑,打趣道:“张天师喜欢热闹,太子妃的婚礼仪仗,定是举国无双,青悠表妹的婚礼你可要参加哦。”

张天清先看了一眼绾绾,墨家和百里家之间的关系,青安国内人人尽知。李瑾是墨家的亲戚,当面邀请她去参加墨家的婚礼,她得顾及绾绾的感受。

百里绾绾面色平静,抢先开口劝道:“天清姐姐,你不要因为我错过这场盛大场面,我个人建议你一定要去。”

张天清抿了抿嘴,神情略显犹豫,“到时再说。”她挽着百里绾绾的胳膊离开。

墨衍白看着她们俩上了马车,他的脸色不大好看,神情若有所思。赵惠宁联合名剑山庄张夫人,还有墨青悠动用的墨衍宸的势力,三方势力搅合在一起,计划入圣女府行刺圣女。镇北王难道真的不知情?

镇北王带亲信离开都城,得到的情报消息说他去剿匪,替爱妾报杀父之仇。镇北王也确实围剿了那些匪贼,但总觉得情报里漏掉了些其他信息。以镇北王的年龄和阅历,怒发冲冠为红颜,这事怎么觉得有些蹊跷。

还有太子出宫遇刺,这里面是否有镇北王的手笔?皇族内部爱怎么内斗,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他一点不关心。如果牵连绾绾,对绾绾不利,他不会放任他们伤害绾绾。

镇北王明知自己的女婿,是绾绾曾经的未婚夫,他竟然邀请绾绾去喝喜酒,这不是让绾绾心里不快吗?

绾绾,绾绾她气性大,也很记仇。她一定不会去。

虽然世家大族联姻,多是出于家族利益双方捆绑一起,世人可以理解其中的厉害关系。但镇北王的女婿身份是特殊的,他口口声声自称世叔,若关系真的亲近的话,他就不该开那个口,邀请绾绾去参加他女儿的婚宴。

皇家之人,果然多是虚伪的人。虚伪的人何止镇北王一人,太子亦如此。

当初同墨家联姻,太子本是想利用墨家,将墨家的势力收为己用。但是太子初见绾绾那日,太子在军帐设宴宴请众人,太子的目光在绾绾身上逗留过六七次。作为男人他懂太子那眼神的意义。

后来围补赤炎灵狐时,太子发生意外坠崖,绾绾不顾自己生命安全,她跳入悬崖救太子性命。后来四人在崖底被太子的人找到,太子对绾绾的占有欲更是空前绝后。

果然,他以进宫面圣为由,带着绾绾回了都城。都城发生的那些事,都是通过情报所得,太子为绾绾做的林林种种,或许他对绾绾的心意是真的,或许他只为心中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亦或许他因绾绾有紫薇圣女的命格有利他帝王大业。明明即将大婚,他身边将有太子妃,侧妃,还有淑媛美人等姬妾,他却一直纠缠着绾绾不放。

再观绾绾,她同太子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想必她是不愿入宫的吧。她是百里家千娇万宠的女儿,又有圣女尊崇的身份,如今家世不仅是江湖第二大世族门派,更是青安首个异姓王。她拥有的东西,是墨青悠永远无法拥有的。

她外表看似柔弱,实则外柔内刚,一身不屈的傲骨。她很记仇,又吃不得一点亏,谁让她吃亏,她会双倍奉还。当初墨家欺辱了她的兄长,她就上门放毒蛇,然后又给墨家男嗣集体中毒,后来她又上门报复自己。

墨家伤害了她的兄长,她当日夜里就潜入墨家,为她的兄长们报了仇。绾绾她,她的气性大,真的很记仇。

今日,同镇北王偶遇,镇北王发出那样的邀请,绾绾定不会去的。念及此,放下帷帘,墨衍白身体向后靠着,神游的心思拢了拢,眼神里有些惆怅。

因刺杀受了伤,回都城接娘离开墨家,再同父亲割裂的计划,恐怕要推迟些时日。

墨衍白惆怅的想着心事。

少顷,收拾妥当,准备继续赶路。

李瑾上了马车,他在墨衍白的对面坐下。李瑾安静地坐着,一瞬不瞬的看着墨衍白。那陆姑娘真实的身份,是青安的圣女,是百里家的女儿。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墨衍白明明那么看重她在乎她,却不敢向她表明心意,原来这姑娘竟是百里家的女儿。墨家和百里家现如今的关系,墨衍白如何向她开得了口表明心意。

这份爱是沉重的。

母亲原以为他缺乏勇气,不敢追那姑娘,她还特意让自己在旁拱火。如今得知了真相,他再那样做,真觉得自己有些…不过百里绾绾确实十分符合自己的眼缘。

“兄长。”李瑾唤了声。

墨衍白抬头看着李瑾,他蹙着眉,眼神有些冷,神情不得很友好。墨衍白想明白了一些事,笃定李瑾会挤兑他,所以对李瑾的态度不再兄友,也不指望他弟恭。

”兄长,”李瑾又唤了一声,嘴角噙着笑意,那是得意的笑,他欢喜道:“陆姑娘竟然是百里家的女儿,虽然她告诉我的是她的化名,但不妨碍的。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弟弟突然觉得我比你更有优势。”

果然,李瑾嘴里没有好话。墨衍白看着李瑾,脸色沉了下来。

“弟弟说的是实情,墨家和百里家有仇,你们俩不可能会在一起的,她不会接受你的,可是我就不一样了,我李家同百里家无冤无仇,弟弟容貌又赛过潘安,她身体有恙我又擅长女子之症,我们郎才女貌,我和她真是绝配。”

墨衍白气极反笑。

冷笑了几声后,他伸手握着胸口处的伤口,沉声冷冷道:“李瑾,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挺不要脸的。”

“脸皮是人参,鹿茸,还是当归?”李瑾勾了勾嘴笑着反问,“既然脸皮什么都不是,又何必在乎它那。只要认定的人是自己喜欢的,心里对她坚定不移,豁出去舍了这脸皮,如果追求到喜欢的姑娘,丢了脸换来心悦之人一生相伴,此生无憾足矣。”

“李瑾,你竟说心悦她。”墨衍白挺直腰板,再次冷笑一声。

“你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你对她了解吗?”

“你知道她的秉性和喜好吗?”

墨衍白脸色又沉又冷。

见状,李瑾却温润的笑了笑。

“兄长说我见色起意,弟弟觉得有些不公,难道兄长不是始于容色,你才会越来越关注她,慢慢再心悦于她?”李瑾淡淡反问道。

“不是。”墨衍白语气严肃,“我初见她时,那时我正被皇族杀手追杀。她偶然路过,路径不平将我救下。那时,她一身粗布衣,未施粉黛,肤色又黑又粗糙,却全身散发着飒爽傲气。她救了我,在得知我姓名后,她连化名都不愿告诉我。我对她念念不忘,只是对那个救了我性命,全身洋溢着一身正气和一身飒爽之气的姑娘,并未因为颜色心悦她。”

李瑾面色平静,心里却是欢喜的不行,原来兄长和她还有这样的故事。

“如兄长所说,你心悦她,非因为她有好容色。我也不反驳兄长,我坦坦荡荡承认自己确实因为她容色好,又有傲娇的脾气,才入得我的眼。”

“兄长说的,我不了解她的秉性和喜欢。这些我是不如兄长了解的多,但多同她接触,假以时日总会慢慢了解她的。

“她憎恶墨家,李家又是墨家的姻亲,她不会接受你的。她身边有众多追求者,你比不过那哪些人。

“哦?”李瑾震惊着,“听兄长这气馁的话,那些人的身份让你都有顾虑,弟弟很好奇都是些什么人?”

兄弟两人对视着,一双眼睛充满了好奇,一双眼神充满了幽怨。

无声对视了许久。

墨衍白幽幽道:“东方家少家主,六皇子,还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