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见明兮过来,站起身:“主子,我检查了司明的身体。他身上的伤早已痊愈,却迟迟不醒。”
明兮挑眉,双眼看向绉司明。精神力放出,笼罩住绉司明的身体。确实如君卿所说,绉司明身上的伤都已痊愈。可唯独他的神识还在沉睡,明兮手指一动。一道蓝色的魔力顺着绉司明的手腕进入他的身体,再顺着经络探入绉司明的大脑。
一番检查下来,明兮收回手:“司明是陷入自己的梦境,这才一直不醒。”
一般情况下,无缘无故是不会陷入自身梦境。除非是外力刺激,或是懂得造梦的人故意引梦造成。而绉司明的情况,显然是受到外力刺激。据她的探查,整个学院中都没有会造梦的人。
而绉司明是和苟狄打擂受伤后便一直沉睡,那便是打擂中苟狄说了什么刺激了绉司明。明兮转头看向南宫辞:“司明可有什么类似于心魔的事,那种让他后悔一生的事?”
在场所有人,只有南宫辞和绉司明关系最好。平日里绉司明都是一个人,加上话也很少。便很不容易被人注意,而南宫辞却和绉司明从小一起长大。
南宫辞目光担忧的看着绉司明:“司明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来得及见他母亲最后一面,他的母亲死于他人之手。而暗杀他母亲的人是司明的仇家,因记恨司明所以暗中对司明母亲下手。司明一直觉得他母亲的死都是自己的错,也是从那日起司明变得不爱说话性子也变了模样。”
周围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他们都是日日与绉司明待在一起,都知道绉司明不爱说哈性子冷淡。可没想到在这层淡漠的躯壳下背负着这样的过往。
明兮转过头,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宁凝从小和南宫辞认识,南宫辞又和绉司明从小一起长大。宁凝知道绉司明的事情也不奇怪,看来宁凝是故意让苟狄在比试中提起绉司明的母亲。
这才刺激了绉司明,而现在绉司明应该深深的陷入悔恨和自责中。可心魔之事,任何人都帮不了他。只有他自己想通,才能从梦境中走出来。
明兮想的不错,此时的绉司明正在自己的梦境中。三日前,他刚登上试炼塔第九层。便看见擂台上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男人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那种眼神极具侵略性,看的绉司明有些不适。男人指向他:“绉司明,你可敢上来!”
那挑衅的语气让人十分不舒服,周围原本站着的人见有热闹可见。一个个都围过来看好戏,绉司明看着面前的男人。
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苟狄挑衅的看着绉司明:“看来天阶高级班的学生也不怎么样,连小小的迎战都不敢!”
回应他的是周围人的讥笑声,男人的话显然是就是故意的。故意逼他上台,可他就算知道也不能逃避。如若他不影展,那日后天阶高级班的脸面何存。
于是他走上擂台,看着对面的苟狄:“你是何人?”
苟狄讽刺的看着绉司明:“我是何人,你一会便知。”
说完便动起了手,苟狄的实力本就在绉司明之上。不一会绉司明便受了伤,他明显感觉到对面男人实力的强横和对他的碾压。
苟狄一脚将绉司明踹到地上,绉司明擦了擦嘴角血迹。站起身,绉司明上下大量着绉司明:“也不怎么啊,过了这几年你还是这样没用。”
绉司明脑中那一直紧绷的弦,瞬间拉紧:“你到底是谁?”
苟狄的身影不断闪动,那速度之快。快的让绉司明看不清他的身影,苟狄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那阴恻恻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就是杀你母亲的人。”
绉司明整个人僵在原地,感觉血液都停滞一般。几年过去了,他一直都没找到那个杀死他母亲的人。日日他都会梦见母亲身死的那一幕,那一日他们出门去找南宫辞。
两人越好游玩,可在路途中他便听见来往的人说绉府遇刺。他疯了一样往回跑。这几日父亲有事外出,南宫辞跟在绉司明身后。
等两人回到绉府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整个绉府死一般的寂静,绉司明跌跌撞撞的跑进绉府。一路上都是下人的尸体,一个个面目全非。
死状各异,绉司明的脸色变得惨白。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南宫辞闪身一把扶住他。绉司明甩开南宫辞的手,疯一般的跑进他母亲的小院。
可当他进去便看见他母亲被吊在院中的槐花树上,平日里对他温柔浅笑的母亲。现在犹如木偶一样吊死在树上,一动不动。
就连昔日轻抚他额头的双手,如今都染满鲜血。他一下跪在门口,双眼通红。南宫辞赶来时便看见这一副景象,整个人僵在原地。
面前那个被吊在树上的女人,就是平日总喜欢给他做点心。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的夫人 ,绉司明狼狈的跪在地上。目眦欲裂的看着树上的人,南宫辞站在一旁静静陪着绉司明。
绉司明没有嚎啕大哭,而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南宫辞看向周围,在两个丫鬟的脚边有一块黑色令牌。南宫辞走过去,弯腰捡起令牌。
令牌上都是血迹,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才勉强看清令牌。漆黑的令牌上刻着一个绝字,看到这个表示南宫辞瞳孔皱缩。这是绝命谷的令牌,绝命谷是一个地下组织。
在三界招揽人才,前段时间绝命谷的人也找上了他们。可他们都拒绝了绝命谷的邀请,可没想到绝命谷为了报复他们对绉府下手。
这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他们怎么敢的!看着静默的绉司明,南宫辞将令牌收了起来:“司明,先把夫人放下来吧。”
绉司明愣愣的被南宫辞拉起来,两人走到槐花树下。南宫辞一个飞刀飞出,割断吊着绉夫人的绳子。绉司明一把接住绉夫人冰冷的身体,双眼通红。
眼泪打湿了绉夫人胸前的衣襟,南宫辞蹲下身看着绉夫人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