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墓室,只见好些人已为了周围的陪葬品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动起手来。
我们自是没去掺和,在我们看来,这些身外之物哪有命重要。
君子楹一行人则径直朝着墓室中间那具漆黑如墨的大棺椁走去。
这棺椁之上精心镌刻着西夏特有的卷草纹、回纹等纹饰,工艺精湛,尽显西夏独特的艺术风格。
墓室空间极为宽敞,却仅有这一间,无疑便是主墓室。
周围的人争抢得头破血流,陪葬品更是五花八门,有西夏时期典型的鎏金银器,如造型别致的银壶,壶身錾刻着精美的人物和动物图案,展现出当时高超的金银制作工艺。
还有西夏瓷器,以白釉黑花瓷最为瞩目,瓶身绘制着简洁生动的花卉图案。
不过,一些瓷器被争抢过程中摔碎了。
这时,胡老头他们忍不住了,大声呵斥道:
“都别争了,现在是合作,合作懂不懂?这些都是要我们这些团队一起平分的,不是谁抢到就是谁的。”
“特别是你们这些野路子,荣老板,请管好你的人。”
争得最凶的当属野路子那帮人,荣老板在这种情况下,哪敢犯众怒,赶忙叫手下人停手,然后将陪葬品都归拢到一处,各团队各派一人看守,防止有人偷偷据为己有。
我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陪葬品,确实很心动,如果这次这帮人没来,那我们团队光靠这些,便可赚得盆满钵满。
“咚咚咚——”
突兀的几声敲击声在墓室中回荡开来。
我们闻声齐刷刷地望过去,只见几个老梆子正围着那具大棺椁敲敲打打。
仔细一听,那声音沉闷厚重,好像是铁制的。
我和把头也快步上前,伸手敲了敲。这棺椁确实与众不同,竟是实打实的铁铸而成,而且棺椁盖还用铁水严严实实地浇筑密封,寻常方法想打开根本没门。
若要用炸药,倒是能强行炸开,可谁也不敢保证棺材里的陪葬品不会因此受损。
不过,这又怎么难得倒这些盗墓一辈子的老梆子呢?
只见一个老头,从容地吩咐他团队的人,拿来了一个喷枪,还带着一个大气瓶。
我不禁有些佩服,在这茫茫大漠,居然还能把喷枪带来。
听着那些老梆子一个劲地夸赞这个老头,我才知道这老头姓苟,他们团队可是以喷枪专业盗墓而闻名,在这行也算小有名气,而这老头操控喷枪的技术更是一流。
只见他们熟练地组装好喷枪,老头先是眯着眼,围绕着大棺椁仔细观察了一圈,显然是在寻找比较薄弱的地方进行切割。
“上面太厚了,切割起来比较费时间,从棺椁侧下开始,诸位觉得如何?”苟老头直起身子,看向众人询问道。
众人思索了一会儿,或许觉得反正这大棺椁又无法整体搬走,大家要的只是里面的陪葬品,切割棺椁的哪个部位似乎并无太大差别。
“哈哈哈,苟兄,这方面您是专家,都听你的!”一个老梆子笑着回应道。
“好。”
苟老头满意地点点头,摸了摸胡子,然后稳稳地拿起喷枪。
他熟练地调整了一下喷枪的角度,微微下蹲,让喷枪的喷头与棺椁侧下部位保持合适的距离。只见他轻轻按下开关,喷枪瞬间喷射出一道炽热的蓝色火焰,然后落在选定的位置。
火焰与棺椁接触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铁屑飞溅,一股刺鼻的焦味弥漫开来。
一旁九局的人瞧见这场景,都微微摇了摇头,满脸可惜之色。尤其是郭秉春,眼神里透着急切,我看他都忍不住上手去抢喷枪了。
但他们终究没敢吭声!
如果此时他们若喊一句【别动,这可是文物】那在这些老梆子面前,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火焰的灼烧,棺椁逐渐发红变软,慢慢被切割开一条条缝隙……
苟老头手艺精湛,没把棺椁彻底切断,而是留了薄薄一层。想来他是忌惮棺液,怕贸然切透,棺液会喷溅而出。
切割完毕,一大汉抡起大锤狠狠砸向切割处。
刹那间,一股黑色液体喷射而出。
应该是棺内长久封闭,积聚了胀气,这股冲击力着实不小,不仅切割的铁块被冲飞,里面的陪葬品、腐烂肢体也纷纷掉落,最后滚出一颗腐烂的大头颅,嘴里隐隐泛着丝丝寒气。
想必这便是黑将军,单看这肢体骨骼,确实堪称惊奇。
谁也没料到,下一秒,君子楹猛地冲向那颗腐烂不堪的头颅。
我知道,她是冲着黑将军嘴里含着的黑珠子去的。
这些老梆子还没回过神,直到君子楹从黑将军嘴里掏出那颗漆黑如墨、丝丝寒气萦绕的黑珠子,他们才如梦初醒。
“你想独吞?这儿的东西都得平分,赶紧交出来,大伙一起保管!”一个老梆子双眼冒光,贪婪地叫嚷着。
“没错,拿过来!”众人纷纷附和。
这下,君子楹彻底犯了众怒,讨伐声此起彼伏。
谁料,眨眼间叶无信手起刀落,一个老梆子顿时捂着脖子,鲜血喷涌,直直倒地。
刹那间,现场乱成一团,众人纷纷向君子楹他们动手。
这些老梆子中不乏身手厉害的,叶无信一时陷入困境,应对起来颇为吃力。
君子楹瞅准时机想溜,却被党项后裔的黑衣人堵了个正着。雅扎哈率先发难,紧接着,老掌眼西吴腾湖、林百道,还有双枪老太婆也纷纷出手。
其余人我不认识,其中有个矮子,我乍一看以为是李亨墓里的侏儒。
仔细一瞧,不对!
那侏儒此刻正趴在雅扎哈脚下呢。
这矮子也朝着君子楹等人动手,奈何武功稀松平常,一招就被保镖大汉打得飞了出去,脸上的面具也随之掉落。
我定睛一看,竟是扎那。
如此一来,我瞬间明白了。
原来他也是党项后裔,那扎西……
我瞬间想通,难怪扎西进大漠后行为古怪,还在黑雾中独自离开,原来是我们身后一直跟着党项后裔这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