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漓上下打量她一眼,翻着白眼从季常明的身边走过。
“王妃,你听本王解释。”
“王爷这些日子不是很忙吗?”江清漓走了两步,停下身子反问道。
季常明怔住:额……
万万没想到江清漓会说这句话,不得不说很厉害,知道什么话能让她闭嘴。
“王爷,你到地方了。”
走了一段距离后,江清漓指着一处牌匾,温温柔柔地开口。
季常明不解地看着她,满脸都是问号。
什么到地方了?
她就是跟着江清漓出来,又不打算去什么地方,这江清漓说话真是奇怪。
扭头顺着江清漓说的地方看了过去,好家伙,万花楼三个大字就这么摆在她的面前。
想死,即刻马上!
她就知道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过去,但没想过被人带到‘事发地’就挺无措。
“王妃又在开玩笑了。”
“妾身从来不开玩笑,这些日子妾身看王爷过的挺自在,王爷请便。”
江清漓不苟言笑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本王不是说了么,这其中是有苦衷的。”季常明汗颜。
这话她不是已经说过一次了吗!为什么江清漓还要揪着不放啊。
这边季常明和江清漓还在僵持着,另一边的秋然扭着纤细的腰身,翘着兰花指,娇滴滴地嗓音隔着老远,就向季常明打招呼:“公子你来啦~”
言语中的欢快做不了假,江清漓眯起眼睛,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然后勾着嘴角冷笑一声。
撇下季常明直接走了。
季常明见人走了,连忙上前想要把人给留住,“诶,王妃别走呀。”
江清漓没被留下,她倒是被人拽住衣袖,挡住了去路。
季常明眉头一皱,目露凶光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吓人,她带着一丝寒意,冷冷地开口:“松开。”
秋然傻楞楞地松开手,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退,小心翼翼地望着她:“公子~”
“什么事?”
秋然眨了眨朦胧地眼睛,故作无知的问:“公子今日不来奴的屋子歇息吗?”
“今日本公子还有事就不去了。”
季常明想了想断然拒绝。
江清漓还没哄好,她可不敢再跑到花楼里去。
在季常明说出不去后,秋然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垂下脑袋的同时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公子,真不去奴那里吗?”秋然抬起头抬来,做着最后的挣扎,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季常明没察觉到她的异常,以为这些都是青楼姑娘拉客的手段。
与秋然说清楚后,她就拨开秋然的手,远离了万花楼的大门,不善之地,她还是少碰为妙。
季常明前脚刚走,后脚酒楼的妈妈就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揪着秋然的耳朵,就往万花楼里面带。
“你这死丫头,我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你竟敢跑到外面来,说:是不是想摆脱我万花楼?”
妈妈揪着秋然的膀子,力道没个轻重,秋然裸露的皮层瞬间红了一片。
眼角挂着泪,好一副我见犹怜。可惜不是晚上,这花楼里还没什么客人,卖不了什么好价钱。
“妈妈,秋然没想着逃!”秋然捂着胳膊,小声解释。
“死丫头还敢顶嘴。”花楼妈妈撸起袖子,龇着牙就要教训秋然。
“妈妈,秋然没有。刚刚是看见了‘明公子’。
见自己实在是躲不过去了,秋然忙的将双手护着头,尽力缩成一团。
“你刚才说什么?”妈妈停下手,有点儿不确信的问。
最近秋然接了一个人傻钱多的主,她也是知情人,曾想着给这位公子换个人,结果季常明当时就砸了不少东西,还大放厥词地说:若是换了人,她日后就不来这儿了。
对于季常明这个出手大方的人,花楼妈妈又怎么忍心把人放走。
等了许久的疼痛,迟迟没落在自己身上,通过指缝睁开一只眼,然后又睁开另外一只,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明公子来过了。”
“她说什么了?”
秋然害怕的摇了摇头。
“你怎么不把她给留下。”妈妈恨铁不成钢地丢下一句。
最后还不解气,离开的时候又狠狠地踹了秋然两脚。
秋然小小的一只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双膝,可怜巴巴地抹了抹脸上的泪,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心说:这就是她的生活。
许是见秋然太可怜,花楼里的头牌姑娘叶黎,让人给她送了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
秋然震惊之余,对着远处的叶黎磕了几个响头。
站在远处的叶黎看着这一幕,微微颔首随后不忍地偏过头。
“她就是你说的那位可怜姑娘?”站在叶黎身旁的人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食指抬起叶黎的下颚,挑衅地笑了笑。
“杜大人。”
叶黎的下颚从这位杜大人的食指上移开。
“叶黎,你该知道我最不喜欢用强。”
“放开我。”叶黎冷下脸来,带着一股怒意斥责。
“呵!进了万花楼,你还当自己是叶府嫡女呢,装什么矜持。”
叶黎忍无可忍地给了身前的人一巴掌,恼羞成怒地喊道:“杜简。”
杜简狠狠地甩开叶黎的手,让对方一个踉跄最后坐在了地上。
“叶黎,我……”杜简看着她心生愧疚,想要把人抱起来。
“你滚。”叶黎突然使出吃奶地劲,把杜简推了一个后仰,踉跄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没回过身来。
“呵……呵呵……哈哈哈……”
杜简先是冷哼,后来整个人跟疯了一样,站起身子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万花楼,晃着身子出现在大街上。
叶黎处在楼阁上,注视这一切。
压下嘴角眼神破碎还要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叶……叶姑娘。”
秋然一直看着这边的动静,在看见叶黎身边的人走后,她才壮着胆子靠近,畏畏缩缩地喊了一声叶黎。
她知道叶黎才到万花楼不久,起初妈妈对她很恭敬,后来不知怎么就变了,再后成了客气。
“怎么了?”
叶黎慌乱地抹了抹泪,故作镇定的问。
“谢……谢谢你的药。”秋然吞吞吐吐地开口。
“药是杜简给的。”叶黎是不想提起这个名字的,可她又不想收下这个情。
“杜简?”秋然不知她口中的杜简是谁,但她猜想应该是刚刚和叶姑娘站在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