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漓的内心一片煎熬,她去过功烈乡,见过那些困苦的百姓被自己君主遗忘,她并不能保证自己复国之后,初心依然不改。
她也怕自己握不住权力成为罪人,她身为大齐的皇室,自然知道十年前是大齐主动挑起战争。
江清漓挣扎一番后,决定亲自前往,她想要看看自己的决定有没有错。
季常明想起前段日子,季常禄来府上跟自己说的话,特意去了江清漓的住处,想告诉对方近日小心些。
却被告知江清漓一大早就出府了。
季常明连忙叫来榆池问话:“王妃呢?”
“王妃跟着那位周家女去了悦来酒楼,属下已经派人去保护了。”榆池将探子的话传达。
“去了多久了?”
“回王爷,已两个多时辰。”榆池回想了一下探子来报的时辰。
“人还没出来?”
“还未!”榆池摇了摇头。
江清漓的一举一动她都派人跟着,若是有了其他行程,探子会重新汇报的。
“两个时辰没动静,你就不能派人进去看看。”季常明被自己的这位手下的愚钝给气个半死。
“属下这不是不方便么!”榆池撇撇嘴。
“不方便?本王是看你脑子太方便了!一点东西都不装。”季常明瞪了她一眼,发了好一通火,“进入那屋子的人还有谁?”
“一个男子我们没见过,但他的装饰有点大齐人的意思。”
“榆护卫……”门口的探子又来报,一脚停在榆池的身前,抬头的时候发现季常明也在,顿时屏住了呼吸,“王爷。”
“什么事,这么慌张?”
“泰……泰丰郡王也去了悦来酒楼。”
“可是王妃的那个屋子?”季常明心里莫名紧张。
这泰丰郡王,季常明了解得也不多,也不曾见过面,只知道这人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传言他极好女色,而且和太子的关系极好。
再一想到季常禄提过的醒,她此刻心快要跳出来了。
“回王爷是王妃隔壁的屋子。”
“榆池,叫上府中所有侍卫,随本王去悦来酒楼。”
“是!”
榆池扭头便对身后站着的几位吩咐道:“你们几个,还有你们,去保护王爷。”
一时间靖王府的所有的侍卫都被召集起来,声势浩荡地朝悦来酒楼走去。
一到悦来酒楼门口,榆池就让护卫分为两队人马,将酒楼给包围住。
酒楼掌柜看着外面乌压压的一群人,连忙跑了过来,对着季常明点头哈腰道:“这位爷,您这是做什么?我们这都是些小本生意。”
榆池掏出一季常明的令牌,给酒楼掌柜看了一眼,又揣了回去。
吓得掌柜连忙跪下:“草……草民有眼无珠冲撞了王爷。”
“本王来酒楼是来找人的,不是找麻烦,你且闪开就是。”
“王爷请……王爷您请……”掌柜缩着脖子,让开启一条道。
季常明刚踏上梯步,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天子二号房?”
“回王爷,上楼右手第二间屋子。”
到了天子二号房,季常明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抬手敲了敲门。
几个呼吸之间季常明又敲了几次,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将耳朵贴上门框上,仔细听了听,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榆池,去将酒楼掌柜叫来。”
掌柜提着自己硕大的衣物,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打开。”季常明也不跟他废话。
“这……”掌柜有些为难。
季常明眼神一狠:“本王让你打开。”
“是!是!是!”掌柜还是有些忌惮季常明。
“打……打不开……里面锁住了。”
季常明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她真是关心则乱。
“榆池你来。”季常明朝榆池递去一个眼神。
“还请王爷往后退一退。”
榆池一脚踹在门上,一脚两脚,天子二号房的门,哗啦一声倒在地上。
如此大的动静吵到了周边几个房间的人,打开门吼了一声:“谁呀!”然后一看阵仗不对又将门给关上。
屋子里入眼的是圆桌,上面趴着一个人。
“这……这……”掌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酒楼死人了。
榆池走过去,在男子的脖颈处探了探脉搏。
“王爷,他只是昏过去了。”
“屋子里可有其他人?”
榆池又将屋子搜刮了一下,同样昏过去还有王妃的婢女梨落,而那位周家女和王妃都不见了。
榆池警惕了一眼四周,在季常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就见季常明不管不顾地进了屋子,开始仔细打量起来。
“保护王妃的人呢!”
季常明的话刚说完,两个人影从窗户口跳了进来:“属下在。”
“王妃呢?”
“王妃进了天字二号房,就没再出去过。”
“可现在王妃凭空消失了,你们告诉本王是怎么保护的?”
“给本王找,哪怕是掘地三尺,把悦来酒楼给本王拆了也要找到。”
“否则你们一个个提头来见。”
悦来酒楼顿时乱作一团,天子一号房喝酒喝得正香的泰丰郡王,却突然摔了酒杯,只因为门口响起烦躁的敲门声。
挺着大肚子衣服略显凌乱,将门给打开:“谁呀,打扰本王吃饭。”
“陈之坤。”季常明从榆池的背后走了出来。
“你谁呀,直呼本王的名字。”泰丰郡王陈之坤蹙起双眉。
“这位乃是大梁三皇子靖王殿下。”
陈之坤脚下一哆嗦,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小……小王见过靖王殿下,刚才是小王有眼无珠。”
“小王?”
“是臣子,臣子。”
“本王且问你隔壁屋子可曾有过什么异样?”季常明一副上位者姿态,在空凳子上坐下。
“不曾。”
“本王劝你说实话,别以为太子能护住你。”季常明的脸色骤变,威胁道。
“臣,真不知。”
“榆池给本王搜。”
季常明有种直觉,江清漓就在这个屋子里,泰丰郡王突然进京本就可疑,在同一家酒楼吃饭可以是巧合。
可两人的屋子偏偏相邻,江清漓还失踪了。
保护江清漓的那些人,都没有看见有人从屋子里出来,人却凭空消失了,这其中没有猫腻谁信。
“靖王殿下,臣真没有听见或是看见什么异动,可是出了什么事?您且说出来,臣也帮您找找。”陈之坤殷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