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三十三重天。
林斯文来到兜率宫前的遗址处,望向曾经魂穿成金灵童子,被老君罚去背书炼丹的八卦炉前,却仅剩一片废墟,再无其他。
“徒儿,老君去域外虚空前,可曾留下什么箴言?”
“师父?”
“为师都算到了,不必避讳。”
“'不要去干涉那因,遵循大道,顺应本心,自然结果。',这是老君去往域外虚空,最后的一句话。”
林斯文本就是随口一问,却让曾经身为三界至高神的西王母,无以应对。
“老君也算为师的半个师父了,教为师炼丹,熟背老君之炼丹手札,为后世种下善因...”
杨婉妗并未回应,她也想知道老君现在到底在何处。要是老君在,能劝阻那两位,三清合力,未必不能携三界众生,度十二万年之无上量劫。
林斯文忽然感觉神魂之处有异样,却发现魂穿之时,三昧真火留下的印记忽然震动了起来,随即飞出林斯文的神魂,朝着原本八卦炉所在位置而去。
一座三人高的炼丹炉,炉身上斑驳的八卦印记,却是老君的八卦炉无疑,而炉中尚且存留一火苗。
“百年前,仙界同魔佛界大战,魔佛界不敌,引来三千弱水,将仙界三十三重天毁于一旦!这八卦炉,同三昧真火,本是遁入虚空消失不见,未想还依旧在此处停留。只可惜,这三昧真火陷入沉睡,至今还未苏醒。”
林斯文伸手示意,面露惊讶神情的杨婉妗安静,随即朝着八卦炉之内呼喊:“圣火哥哥!弟弟我把幽冥鬼火和红莲业火找来了!”
许久过后,八卦炉之内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你是金灵?”
“不是。”
“你不是他,为何记得我与他的约定,你神魂之中为什么会有我留下的印记?”
“我是金灵的师弟,他告诉我的。”
“哦...你走吧,我与八卦炉在此守候,等着老君回来。”
“老君告诉我,让你跟我先混着,等到他回来,他自会来寻你!”
八卦炉之中的三昧真火,明灭不定,似有犹豫之意。林斯文却非常有经验,先是酆都城忽悠亿万生魂,后来忽悠饕餮、邓遵入封神榜。
“三昧真火听令!”
炼丹炉之内并未有任何反应,林斯文继续往下喝道:“吾执掌封神榜,欲重组白帝圣庭,可愿随吾征战四方,成为圣庭之圣火!”
“不愿意,我不想给你当小弟!”
林斯文从掌间催动出幽冥鬼火,红莲业火,两朵火苗迸发出冰冷森寒的气息,让炼丹炉之内的三昧真火,火光瞬间萎靡了几分。
“我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被约束!”
“我三师姐的天凰之火,祖龙之神龙吐息,还有九婴的虚无真火,南明离火...”
“愿!”
忽然一道金光,自封神榜之上迸射而出,照进八卦炉之中,三昧真火爆发出一道火柱子,顶飞八卦炉的顶盖,直冲云霄。
封神山,白帝圣庭,忽现出一巨型的底座,三昧真火化作火之元灵,坐落在底座之上,散发出的炙热气息,照亮整个封神山!
一道石碑,自三昧真火的底座前现出。
“白帝圣庭,圣庭圣火,三昧真火。”
林斯文,随即将幽冥过火与红莲业火,送入封神山之中,却见两朵火焰其大部分火灵精元被三昧真火吞噬,仅剩一小部分真元重回林斯文手中。
林斯文从老君手札当中,了解到三昧真火之习性,靠吞噬其他异火,不断壮大自己,从而提升自身精纯的灵力。
“徒儿,他三十四重天,三十五重天,能否再上去?”
“上清境禹余天,玉清境清微天,与大罗天,化作一石柱,堵住了穹顶之通道,这才阻止了域外天魔入侵。”
“那元始天尊,与通天教主?”
“未曾现身,其教派下弟子,也并未出世。”
“那好,咱们去下界,准备回崋山。”
杨婉妗催动昆仑镜,未想八卦炉一同飞入林斯文的乾坤袋中,两人转瞬便降临下界,出现在洛阳上空,林斯文一步闪身至十余丈高的夔牛身旁。
“白帝!”
夔牛此时被众多百姓供奉为圣兽,祭祀的牲口珍馐,瓜果玉食络绎不绝,甚至有人欲要活祭,献出十几个童男童女,却被夔牛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林斯文与杨婉妗的出现,让在场的百姓无不惊讶,当即就要跪下,口中高呼:“白帝万岁!”
林斯文催动焚天掌,刮出掌风,将数万百姓尽皆扶起。
“不跪,便是崋山的道!”
许多年后,白帝,黑帝,还有杨婉妗的的神像,被供奉在白帝庙里,仍香火不断。庙前的牌匾写的:“存心邪僻,任尔烧香无点益;扶身正大,见吾不拜有何妨。”
林斯文看向夔牛,夔牛却看向别处,却见,虎贲正奄奄一息躺在一马车上。虎贲因为催动星辰之力,消耗本源之力,已经油尽灯枯。
“斯文,快救救我四弟!”
“你就不能少结拜几个兄弟,或许他们境地就好一些。”
林斯文朝着虎贲快步而去,夔牛一言不发地紧随其后,杨婉妗摇了摇头,而四周百姓自觉地为其三人让出一条大道。
“虎贲,可有心愿未了?”
夔牛耷拉着脑袋,单眼里流下了一滴眼泪,却将头转向别处。
“白帝,不要将我收入封神榜。我要去往虚空,前往白虎一族圣地接受试炼,这是每代白虎圣子,必经之路!”
“虎贲...好,那便顺了你的意。”
林斯文面对这个有些憨憨的虎头人,内心竟然生出了几丝凄凉之意,却又不好去评价虎贲这荒诞的前半生。
“记得,去寻找四大圣兽后裔,重组仙界诸天大阵,或可阻止无上量劫来临!”
说完,虎贲身形化作片片光雨,升上云霄,化作一飞虎遁入星辰之中。
“四弟!”
夔牛带着哭腔吼道,内心无比悲愤,这又一个兄弟被他送走了。
“黑帝,走,跟我来。”
杨婉妗会意,昆仑镜金光一闪,三人便来到汉帝刘祜下榻的宫殿前。
林斯文一剑指挥出,宫殿大门四分五裂,却见宫殿之内,汉帝刘祜正坐在龙椅之上,神色惶恐,却强装镇定。一旁的王圣,伯荣,王永母女三却恶狠狠地盯着大殿之外的林斯文。
“玉石琵琶精,九头野雉精,九眼蜘蛛精,还不现形伏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