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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浑身紧绷。

“我不动,你小心走火。”顾锦担心枪走火。

她都重生一次了,下辈子不知道怎么样呢,可不想在此刻毙命。

“告诉那些人,让他们撤。”男人机械的声音响起。

夜色下,男人的背影被拉长,穿着黑色的大袍,遮住了他的身材。

顾锦扫视了一圈,周围都是空地,她无处可躲。

“快点,不然崩了你。”男人见顾锦眼珠子乱转,不耐烦道。

许九月脸朝地,她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只记得看见了一道黑影,然后自己就飞了出来。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徐伟觉得自己浑身要散架了,但他又不好说人家女孩子重。

只能委婉提醒,“许同学,事情危急,先起来。”

许九月蹭一下起来了,转身便看到顾锦身后有个黑影,再迟钝也猜到了今天为什么反常,心里悔恨为什么要带阿锦回学校。

男人见许九月一步步的向前试探,一手勒住了顾锦的脖颈,恶狠狠的说,“退后,不然我崩了她。”

许九月脚步一顿,努力平复心情,“大哥,我当你的人质,你也看到了,她身体不好,病恹恹的,手臂还残了,我健全,我母亲是高知,家里有钱。”

男人冷笑,“许局长的女儿果然大义。”

许九月停下脚步,眼神发冷的盯着对方。

她警属的身份是保密的,就连学校资料父母那一栏,他父亲的名字和职业都是无的状态。

除了相熟的人,都以为她是单亲。

许九月断定这人是奔着她来的。

许九月猜的没错,男人是亡命之徒,他窝在学校里,就是找机会解决了许九月,替自己和兄弟们报仇。

但没想到,那些警察的鼻子那么灵。

“告诉他们,给我准备一辆车,一个司机,一百万,把我送到郊区港口,我放人。”男人退到了身后的小屋。

顾锦被带到一个黑漆漆的小屋,脑袋上顶着一个冰冷的东西,男人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提前拿出来准好的绳索,在她纤细的手腕处捆绑起来。

半小时后,顾期提着一包钱敲响了门。

“钱备好了,车和司机都给你备好了,你不要伤害我女儿。”

“钱放车上,把车开到校园里。”男人无情的机械声响起。

小屋内,顾锦被五花大绑,全身只有脚能动。

顾锦挣扎着身体坐起来,绑匪看了一眼蛄蛹的顾锦,露出的一双眼睛满是蔑视,继续低头捣鼓手机。

顾锦的左右手被他硬掰到了身后,这会儿钻心疼。

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右上角的监控,像是回应她般,监控无声的转了一圈。

顾锦默然,她靠着墙壁坐了起来。

“大哥,给我松个绑呗,你跟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图钱,我父亲已经把钱送过来了,

我右手粉碎性骨折,还没恢复好。”

顾锦见他不理自己,继续道,“大哥,你肯定不想要我的命,我配合您,您给我松个绑,我还想参加高考呢。”

绑匪仍旧不为所动。

顾锦磨破了嘴皮子,绑匪纹丝不动。

心极其冷血。

“闭嘴,再说话崩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里边有监控,现在肯定有警察在监控室看着,

这里的监控采用了高科技,不仅能听见声音,还能转圈吧。”男人嗤笑。

顾锦扁嘴,讪讪的闭上嘴。

有点聪明但不多。

监控室里,警察和校领导面面相觑,他们安装这些高科技的摄像头,除了内部维修人员,谁都不知。

“查安装摄像头的人。”

听到重要消息,顾锦就缩在角落里装鹌鹑。

不久,顾期的声音再次响起。

绑匪又提出一个要求,让顾期当司机。

程七面露难色,他们安排的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特种兵,伪装成老师,但现在绑匪要求顾期。

顾期一个文弱书生,顾小妹一个小残废。

一老一弱。

程七不敢想结局如何。

“我去。”顾期站了出来。

“顾教授,我们刚刚收到消息,这个绑匪手里有十好几条人命,您.....”翟牧不得不把利弊说清楚。

顾期推了推眼睛笑道,“那是我女儿,我不去谁去。”

翟牧思索片刻,吩咐道,“程七,徐伟,你们维持交通,一队长安排车辆跟随绑匪的车,二队长在必要路口设置埋伏,三队长到码头保护顾教授父女,四队提前部署。”

“是”

各种行动,顾期把车开到学校,按响了喇叭。

车上,顾期透过后视镜看到女儿被五花大绑,眼圈红了又红。

“开车。”男人不耐烦到底踢了一脚后座椅。

顾期稳住情绪,按照他的要求开车。

车子一路向北到了开发区,快要到码头的时候,绑匪改了主意,要调头去帝都大富机场。

大富机场在五环外,和码头是对角线,要跨过整个城市。

顾期猜到了。

绑匪在跟警察绕圈子,他一开始的目的地就是大富机场。

他看向窗外,心里祈祷,警察能察觉到。

顾期嘴唇蠕动,“小伙子,钱,车,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先把阿锦松绑,她喜欢设计, 梦想是当珠宝设计师,右手废了,她的梦想就完不成了。”

顾锦像货物被扔在后车座的空隙中。

听到顾期的话,顾锦微动。

她从未告诉过顾期,她的梦想。

绑匪不知是被顾期的话感动了,还是良心未泯。

顾锦想骂娘,你解绑就解绑,硬掰她的右手干什么!

绑匪不懂怜香惜玉这个词,他默默的顾锦的右手放在胸前,还好心的把松开的纱布带子系了个蝴蝶结。

五度的天气,顾锦额头直冒冷汗。

顾期松了一口气,还有良心。

他主动挑起了话题,“我妻子怀阿锦的时候打了三个月的保胎针,我去观音寺里求一步一叩首求了娘娘,才得来的这个女儿,

她和弟弟是双胞胎,但我女儿啊,从小就乖巧,学习还好,

您知道吗,她是区状元。”

顾期打开了话匣子,跟绑匪聊了起来。

“恋爱脑。”绑匪冷不丁的接了句。

顾锦:......

顾期笑呵呵的,“青春期的懵懂,长大了就好了,您家里有孩子吗?”

绑匪沉默,久到顾期以为他不会搭话。

“有,十岁了。”

“小姑娘长得肯定很可爱。”

“化疗,头发掉完了,买了假发,她不喜欢带。”

接着绑匪又道,“后来,她就死了,被那些无良医生害死了。”

顾期简直想回到五分钟前扇自己一巴掌,没事提女儿的话题干什么。

顾期的心思绑匪心知肚明。

他的良心早在女儿去世的那一瞬间就没了。

顾教授不是个好丈夫,倒是个好父亲。

只可惜,他的良心早泯灭了。

他歪头看向窗外,不再搭话。

顾期灿灿,也不再搭话,安心开车。

车子从码头穿过闹市区,再到大富机场的郊区,大富机场是全国最大规模的机场,也是人最多的地方。

顾期把车子停在广场处。

下车时,绑匪递给他一张身份证,“买三张去云省的机票。”

没有顾期想象中的特务接头。

顾期没有接,“放了我女儿,我跟你走。”

云省是世界上最大贩毒基地的接壤处,也是国内管辖最严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