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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杰从这件事发现了粮食公司新的商机,决定把粮食销售扩展到其他客户,比如酒厂、食品厂,包括一些学校、工厂的食堂,他向李中华建议,在其他产粮区设立办事处,多多采购粮食。

他见同时进来的李中华成了他的领导,心中也激发了斗志,不想只守着酒厂和饲料厂,决心把销售工作做好,让闻晴看到他的贡献。

对于员工要求进步,闻晴这个粮食公司总经理是乐见其成的,当然首要的工作是粮食源头,对此,她极大地放权给了副总经理,同意增加公司采购人员。

李中华的战友有的退伍后境遇不佳,他从战友中招了几个人,准备先培养再派到其他地区。

自从闻晴建议饲料厂内部挖潜后,他们调整了猪饲料配方,经过两个月的试点,新配方喂猪的效果与老配方一样好,于是正式投入了生产。

闻晴去到饲料厂,徐胜利笑道:“闻厂长,您总算有时间召见小的了。”

带着郑晓强和财务科长高文兴,给她汇报了上个月的生产经营情况,由于新配方降低了稻米的占比,增加了麦麸、米糠、油饼,粮食的消耗明显下降,成本降低12%,由于饲料增加了脂肪含量,催肥的效果更好,饲料的销量反而增加了30%。

徐胜利把周边乡镇的市场占比提升到70%,特别是云林镇、方山县、大兴县的养猪户都与他们签订了协议,饲料厂定期给签约养猪户上门送猪饲料,品牌形象很不错。

闻晴听了徐胜利的汇报,问道:“现在咱们饲料厂月产量多少?”

“1000吨左右。”

闻晴心里算了账,一个月1000吨足够喂养3万头猪,想多卖饲料就要有足够大的生猪饲养规模,她暂时没有自己开养猪场的想法,所以要鼓励农民多养猪。

农民养猪是为了赚钱,她让徐胜利去打通农民的销售渠道,促进肉联厂与农民签订保价收购协议,饲料厂承担最低收购价风险。

徐胜利虽然不了解闻晴为什么要与肉联厂合作,但打通与肉联厂的关系不是难事。

他找了马书记,马书记找了区里的领导,徐胜利成功获得请客吃饭的机会,不久就与肉联厂的领导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后续的合作也就顺理成章,关键是这种保价协议相当于给肉联厂的补贴,不是坏事,当然,肉联厂也不能故意压低猪肉收购价,饲料厂也有办法制约他们。

闻晴又给郑晓强和技术科布置了一个课题,就是继续优化母猪孕期饲料和猪仔饲料,不仅要有催肥功效,还要能够提高猪的免疫力。

这是因为怀孕母猪和小猪需要的营养成分与普通时期的猪是不一样的,他们只有这三种产品,所以都要进行调整,降低成本。

除此之外,闻晴还让他们思考如何开发新产品?饲料厂一年的产量将会超过2万吨,只做猪饲料比较单一,现在他们的粮食供给足够,所以可以开发鸡饲料、鱼饲料等,这些肉类也是大家餐桌上必要的组成部分。

郑晓强点头,带着技术科的人开始调整配方,不断对新配方进行对比实验,闻晴见他们安排有序,也没有再催促他。

闻晴从饲料厂回到酒厂办公室,突然接到渭南驻京办事处的电话,说是今天来了一个女人,据说是以前这个院子的主人,那人希望与闻晴见上一面。

闻晴马上想起自己从地下室取出的东西,她一直在等待它们的主人,现在出现了,闻晴心里五味杂陈。

闻晴开车去了御临湖渭南驻京办事处,在会客厅里见到了找她的人,是一个50岁左右的女人,身材瘦削,衣着朴素,头发花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色有些黄黑,看着便是生活状况不太好。

她主动介绍:“我叫莫珍珍,这个院子原来就是我家的。”

闻晴与她握手,两人坐下,她继续介绍,她莫家是书香世家,曾祖父是上个王朝的进士,曾在翰林院任编修,祖父也考了秀才,父亲继承了祖辈的衣钵,在国学上颇有造诣;莫家家境殷实,她父亲年轻时去国外留学,学习了西方文学,回国后,从江南到了京城大学任教;她母亲是大家闺秀,与父亲青梅竹马,一生相守相随,说话间语气哽咽起来。

闻晴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莫珍珍接过茶杯,停下话语,慢慢吹着水面的茶叶,心情也渐渐稳定下来,接着回忆。

她父亲一生精研国学,墨海遨游,着作等身,动荡岁月中,被世事所不容,父母亲相继离世,她们一共四姊妹,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她行三,还有个弟弟,早年都被迫离家,决定卖掉这所院子的时候她在西北苦寒之地,日子过得非常窘迫,也需要这笔钱,于是同意卖房子。

后来从父亲好友手中得到了父亲的绝笔信,提到自己的着作未完成甚是遗憾,莫珍珍情绪随着自己的叙述而波动,但依然尽量保持冷静,说到这里,充满希冀地问道:“小闻同志,我不知道你在清理屋子时是否发现我父亲的草稿?若是有,若是有,还请,还请……”声音渐渐低下去。

闻晴心里叹息,开口问道:“不知道莫姐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莫珍珍说:“我是64届大学毕业生,后来被下放到西北,现在平反后在陕西省文献馆工作。”

64年毕业的大学生,现在也才40多岁,可见她没有少吃苦。

闻晴坦然:“莫姐,我在房子的地下室发现了几个木箱子,里面应该有莫老的手稿,那些东西我一直没动过,不知道你是否想带走?”

莫珍珍激动地站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又不知所措地说:“小闻,我,我,没钱……”

闻晴笑道:“莫姐,我一直等你们联系我。”

莫珍珍突然掩面哭了起来,瘦削的肩头一颤一颤的。

闻晴并未劝解,有机会哭泣也是一种幸运。

两人告辞渭南驻京办,莫珍珍坐上她的车,一起回到花水井巷,闻晴打开一间厢房,“莫姐,东西都在这里。”

莫珍珍看着木架子上的六只木箱,木箱是家里曾经见过的包铜皮红木箱子,箱子只是扣上,没有上锁,揭开箱盖,看见里面的花瓶、衣服、书籍和手稿,想到父母收拾这些东西时是何等绝望,不由得泪水滚滚而下,大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