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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西:“回上人,小弟会照顾一些,小弟上学时,是邻家小妹帮忙照顾。”

后面队列里有人道:“那小妹喜欢他,要嫁给他的。他怕拖累人家才没答应。”

姜珩瞥了眼插话的那人,看向王西,“你怎么打算的?”

“我家穷。家里的所有积蓄和有用的东西都用来供我读书,给我娘治病了。现在的俸禄勉强够我娘和我弟用,没多余的钱成亲。而且,我大她十岁,我不想拖累她。”

姜珩点点头,用笔圈了名字,“名字不用改,站我后面去!下一个,出列。”

王西懵逼的摸了摸头,行礼:“多谢上人!”

翻到下一页,看向刚才插话的修士:“王得发,二十三,王境中期,父母健在,一姐一妹,一妻两子…什么时候成亲的?”

“回上人,二十岁。姊妹都已经出家,嫁的都是营里的兄弟。”

姜珩:“哦,这样说来,要是诛九族,你家完蛋了!”

王得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求上人救命!”

“那就要看你们平时都做过什么了!”姜珩扭头,一拍手,现场出现了许多鬼魂,男女老少都有,“想要瞒报谎报的,最好不要有那个念头。人在做,天在看,他们也在看……”

所有官兵:“…”

被选为亲兵的黄一和王西忽然看到了各自的亲人…

姜珩:“王得发,不用改名,站我后面去!下一个,出列。”

王得发错愕,惊喜,立即磕头,“多谢上人!”

下一个…

姜珩看着面有菜色,身材虚胖,站一会儿就直抹汗的胖子,“你,退出现役!”

黄友林不服:“上人,你都没问我情况,你问了肯定要留下我的…我们还是本家…都姓黄…”

姜珩拿着资料,看也没看黄友林一眼:

“你,好吃油荤,喜欢熬夜,嗜酒如命,在王境以前,你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黄友林连连点头,“上人料事如神!”

姜珩嗤笑一声,“可惜,你待在王境初期很多年没有进步了。

而且,现在,你口渴得快,饿得快,尿还多,你最近应该瘦了很多,人也疲惫乏力,还皮肤瘙痒,下肢水肿…”

“对对对,上人真是慧眼如炬!”

黄友林星星眼地盯着姜珩,“上人可有什么解决之法?”

“解决之法,也不是没有。但,我为什么要给一个叛军说呢?”

“你…上人,”黄友林跪地磕头,“求上人救命!”

姜珩摇了摇头,“过去拿张纸,将你过去做过的所有人事无巨细地写出来,签字画押。若有隐瞒,自己看着办!”

黄友林:“…”

其余人:“…”

这是,写了,被就地处决的可能性很大,不过,要等朝廷的人来,大概至少还有半个月可活。

不写,可能没法活着走出这个演武场。

乱写,可能…死于旁边的鬼魂之手…也可能死于其他人的互相举报…

难办!

有人好奇问道:“上人,能问一下黄校尉是身体得了什么病吗?最近我总是闻到他身上有股尿骚味。但是他很爱干净的,每天都洗澡…”

姜珩:“消渴症。生活习惯和饮食习惯有问题导致的。下一个,任森林,改名黄二。站我后面去。”

黄友林不服:“上人,他也胖,为何要他不要我?”

“他年轻。”

黄友林:“……”

任森林(黄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才二十岁,你个四十岁的老头比什么比?

突然,演武场的泥地上扬起一捧灰,两捧灰……

“哎,干嘛呢,都多大人了,还兴踢灰的……”

某人扭头一看,一颗鳄鱼脑袋从地里探了出来。顿时惊得闪退数米,周围的人迅速防备。

这演武场的地,虽然是泥地面,但经数万人每天踩踏,早已夯实、板结,一般的兽类绝不可能轻松挖地洞进来的。

这鳄鱼,绝不普通!

姜珩若有所感,抬头看去,“那是我的灵宠小黑。让它过来。”

王境修士们立即让开一条路。

鳄鱼plus大摇大摆地从地洞里爬出来,朝姜珩爬去,传音姜珩:

“小胖,你不提前说一声,还让狐狸在地面上下了封锁,我好不容易才从地下爬过来。好饿,有没有吃的……”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姜珩也有些饿,扭头看了看刚刚选的几个亲兵,“黄一、黄二,你们去准备早膳,送过来。”

黄一、黄二领命,兴冲冲地跑了。

黄友林拿着自己的过往履历,期期艾艾地走过来,“上人,能否帮我看看,我这还能活命吗?”

姜珩接过看了一眼,眉眼犀利,“你把帝国刑律拿出来翻一下,就知道了。一边去。”

黄友林顿时如丧考妣,“上人,我这也不是大罪,不是主犯,我就是个听令执行的下属啊,我冤枉啊我……”

“等朝廷的人来了,你再喊冤枉不迟。现在,一边去,别耽搁我挑选亲兵。”

黄友林眼泪一抹,这意思是说他至少还有几天可活,还可以找找门路通通关系。当即磕头谢恩,“那上人,我这病……”

“自己出去找大夫医治。同时,忌口。”

黄友林磕完头,都爬起来了,才想起忌口忌什么没说,还想再问,姜珩已经在面试下一个修士了,又……

挑挑拣拣,姜珩从五十多个王境修士里选了十二个亲兵,加易清、荀况,总共十四个。

姜珩喝着黄一熬的米汤,看向落选、很可能走向死亡的王境修士们:

“你们一样,过往履历写清楚,等朝廷的人来了,想申冤想陈情,都随你们。但这段时间,不得离开高州大营半步!

同时,你们需要管理好那些不愿意离开营地的士兵,希望能将功折过吧。”

王境修士们落寞、哀伤、愤慨、愤怒,但又能怎么样呢?

明明黄泉才一个人,却硬生生压制了他们七万多人。他们一旦想要武力反抗,身体就会变得沉重无比。

根本反抗无能。

姜珩起身,所有人都紧张。

黄二立即凑过来,“主子,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易清、荀况和他们面前的数万士兵也巴巴望着。

姜珩扫了一眼,“易清、荀况,你们拟份文书,通报附近州县,凡有异动的一律按叛乱论处。十二亲兵带人亲送文书。”

亲兵们领命,“是,主子。”

姜珩点名易清、荀况:

“你二人坐镇高州大营,核实兵员过往履历,犯上作乱的、拉帮结派的、与梁家等大族大官有亲属关系、同谋等关系的,皆不允许卸甲归田,不得放出大营。

我会留人在这里看着你们。你们若是不老实,后果自己掂量。”

话虽不重,但易清、荀况却是胆颤心惊。

再被几万人巴巴地望着,两人更是……感觉头要离自己脖子而去了。

放哪些人走,不放哪些人走,如果全由他们界定,那……

他们铁定会被与梁家、州牧成大人以及成大人的爪牙、附近州县有关的兵员打死。

可,更多的是无辜人员,就纯粹是当兵混口饭吃,根本不知道会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

他们已被定性为叛军,若不及时将他们放出去,等待他们的,最起码的都是终身流放,而且,还可能牵连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