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金碧辉煌,高高的龙椅上,端坐着一位身穿明黄锦袍的中年男子。他的头戴着镶嵌着颗颗珍珠的皇冠,手中握着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杖,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形图案,散发出逼人的威严。他的眼眸深邃,眼角处爬满了岁月的痕迹,却掩盖不住那股历经沧桑后的睿智。中年男子的手指修长,一枚刻着金色龙纹的戒指在指尖闪耀着光芒,那是大绥皇室的象征。他正是大绥王朝的掌权者,也是一名修为高深的元婴修士——大绥王。此刻,他目光如炬,直视着跪在地上的少女,沉声问道:“婳儿,你可知罪?”
中年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以我大绥皇室的这些守护兽结丹后期的修为,居然没能将那些前来参加比武的求婚者击杀,看来定是你在关键时刻动了手脚,加强了守护兽的禁制吧?”
公孙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本红润的俏脸失去了血色,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她眼中的慌乱与无助,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小鹿。
“我们皇室错过了一次天大的良机,你终究是心肠太软,又得罚你闭关了。”中年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失望,却不见怒气。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柔起来,“你既看上那名姓温的驸马,就将他带来见我。爹爹自会替你做主,为你扫平一切障碍。”
公孙婳的脸颊泛起羞红的云霞,她紧紧地抱住大绥王,声音轻柔却坚定:“爹爹,求您不要为难他,我愿意嫁给卫公子。” 尽管内心深处涌动着矛盾与挣扎,但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能让婳儿都高看一眼的修士,那卫家公子似乎也不及啊?不如将此人拉拢到我大绥皇室,说不得也成一段佳话。”大绥王哈哈一笑,目光转向公孙婳,眼中带着几分期许。“此事...婳儿希望自行定夺...”公孙婳的声音细若蚊蝇,她低垂着眼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沉默片刻后,她抬起头,坚定地回答道:“此人志向远大,并不适合留在皇室。”
大绥王轻敲着扶手,指尖的金色戒指在烛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婳儿,你所述事情的原委,我已知晓。记住,若此人不能为我皇室所用,带上执法队将此人一并铲除。”
言语间,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如同冬日寒风般,令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冰冷几分。
大绥王目送公孙婳远去,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却很快被凌厉取代。他转头看向皇宫一角,那里隐约可见一队身穿黑色甲胄的侍卫,为首之人正是他的心腹——费姓男子。
“费队长,”大绥王的声音冷冽,如寒冰般刺骨,“你随婳儿同去,密切监视此人。若有任何异常举动,无需犹豫,立刻将这名温姓修士灭杀。”
费姓低着头,躬身领命,语气坚定:“属下遵命!”
他转身领命而去,步伐沉稳,眼神中却隐藏着一丝不安。大绥王对公孙婳的关心显而易见,而对那个人的杀意更是毫不掩饰。费队长心中明白,这看似简单的护送任务,实则暗藏杀机,他必须万分谨慎。
“是!”费姓男子双手一礼,遁光一起便朝皇宫外飞遁而去。
公孙婳飞出皇宫,才终于卸下了心头的重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回过头,看着那名费姓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费某受大绥王之命,执法队必须全程保护郡主,得罪了。”
费姓男子微微一笑,一拍手,四名结丹中期的执法队老者便从公孙婳四面出现,将周围围得水泄不通。他这才从隐身状态现出身形,对公孙婳拱了拱手,语气恭敬:“郡主请放心,我等必定竭尽全力护送郡主安全抵达目的地。”
公孙婳冷冷地扫了一眼费姓男子和周围的四名老者,眼中带着强烈的厌恶。那些执法队修士感受到她目光中的寒意,面色不由自主地变了变,眼神飘忽地看向了费姓男子,似乎在等待他的指示。
公孙婳闻言,眉头紧锁,却也无可奈何。这费姓男子及其同僚显然是奉命行事,不容拒绝。眼看着他们四人如影随形,公孙婳只得压下心中焦急,遁光一起,便朝卫家庄飞去。她暗自思忖,眼下当务之急是救出温公子,至于这四名执法队修士,她只希望这四人能出手相助。
欧阳媛和叶烬此刻尾随着这位卫家少主,缓慢地步入卫家。
“叶烬公子,你此番所图之事,恐怕和那海皇教有关吧?”卫少主拍了拍衣袖,似乎对叶烬到来的缘由有几分推测。
“我奉家师之命,抓捕一名神秘修士,你可曾听说数日前,在我大绥的乌郡关口,一整个执法队竟被一个结丹修士蒙混过关,甚至还全身而退,这件事不但引起了大绥各宗门的推测,皇室那边可是颜面大失。能有如此神通的修士,恐怕也只有那海皇教主了。若能将那海皇教主就地灭杀,销毁所有的灵片,这样才能为我大绥除去一害。”叶烬不慌不忙地说道。
“叶公子误会了。阪卖灵片,在我们大绥自然是人人诛之,我卫家虽与海皇教有过生意往来,灵片之事,和我卫家是断无干系的!”卫少主哈哈大笑,此话一出,倒也无法判断真假。
“那黄亮和张明的妻女,你们卫家为何扣押?”欧阳媛冷冰冰地望着卫少主,她毫不含糊地说道。
此话一出,就连身旁的叶烬也目露寒光,他也将目光投向了卫少主。
卫少主面露难色,眼神闪烁不定,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温道友,你从何处得知此消息?实不相瞒,我卫家确实收留了这二人,但绝非关押。她们的丈夫因欠下巨额债务,无力偿还,便将她们二人当做抵押品送来。我卫家收留了她们,并未强迫她们做任何事。她们的妻女也自愿留在卫家做些杂活,以求糊口。我卫家多次劝说她们离开,并承诺帮助她们寻找新的生计,可她们却执意留在此处,不愿离去。若非我卫家收留,她们恐怕早已生死难料。”
“生死难料?”欧阳媛瞪大了双眸,问道:“为什么?”
“此二人将妻女送来卫家时,我卫家一名暗哨修士,发现有不明势力的修士在跟踪他二人,只是这些修士似乎并不敢踏入我卫家,只好作罢。”卫少主回忆道。
“是否身穿黑袍?使着魔道或血道功法?她们如今身在何处?”欧阳媛回忆起海皇教教主的诡异功法,问道。
“我不能给道友一个明确的答复,这股势力并未和我卫家修士交手,而我卫家也向来不得罪任何大绥宗门的势力,道友若和他们有恩怨,想复仇。还请三思。”卫少主眼神有些凝重地道。
欧阳媛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波流转间,将卫少主镇定的神色尽收眼底。她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道友刚刚为了公孙郡主,要与我决一死战,现在却担心起我来了,这还真是稀奇事。”
卫少主闻言,面色微变,原本的温和与谦逊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敌意。他沉声说道:“道友,毕竟你也仰慕公孙郡主,卫某是万万不能让步的。”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欧阳媛有些忍俊不禁,她摆摆手,解释道:“道友误会了,此次比武大会,是在下一时碰巧,暂时得到了公孙郡主的赏识,在下心中清楚,只有卫公子才配得上公孙郡主。我愿意出双倍的灵石,将张黄二人的妻女赎回,此事事了,道友看如何?”
卫少主闻言,却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其脸色凝重地说道:“既然道友不与在下争夺公孙郡主,将此事告知道友也无妨,那张黄二人的妻女早在数日前失踪了,我卫家尝试过四处寻找,却无法寻得半分踪迹,她们最后消失的方向似乎在乌郡以北十里的荒野处,那日老祖刚好派些人去那个方向采摘些药草。”
一旁的叶烬若有所思地望着欧阳媛和卫少主,他转头望向欧阳媛,却一语不发起来。
“乌郡以北,此处的确有采摘灵草的好地方,二位道友可愿一同前往?”叶烬说道。
“叶公子,卫某就不便了。我们改日再叙。老祖若回卫家,见我如此荒废修炼,恐怕又要责罚我了。”卫少主有些仓促地说道,他也意识到天色已晚,遁光一起,远处却传来他的回声:“二位道友,失陪了。我恐怕要闭关苦修了。请自便。”
叶烬不以为然地打了个哈哈,见卫少主开口驱客,欧阳媛噗嗤地笑了出来。
“温道友,你有何打算?”叶烬十分礼貌地问道。
“我打算去此处探一番,说不得寻得些踪迹。”欧阳媛说道。
叶烬和欧阳媛二人遁光一起,便飞出了卫家庄的范围。
“叶道友,你先是一路跟踪我和公孙郡主来此地,不会是仅仅送宝与我那么简单吧?”欧阳媛眉梢一动,问道。
“叶某是奉师命所寻,若得海皇教下落,便能立刻斩草除根。你我的目标其实是一致的,而且,我观道友的手段,似乎不像一名结丹初期的修士的。道友搜得张黄二人的魂,在下自然也能搜第二次,即使道友销毁了他们的记忆。不如我们联手,一起去寻那海皇教。”叶烬道。
“这种荒山野地,我的目标只是寻人,然后再向公孙郡主交代。而道友则是抓出海皇教,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欧阳媛却丝毫不领情,自顾自地遁光朝北面飞去。
“道友且慢。”叶烬微笑地道。
欧阳媛道:“叶道友还有何事?”
“其实道友并非男修,在下所言是否属实?”叶烬不紧不慢地道。
“叶公子,请你休得胡言乱语。”欧阳媛十分不悦地瞥了叶烬一眼,道。
“莫非我的感觉有误?”叶烬看着欧阳媛几乎完美的易容术,一时间,他有些迷茫。
“噢,适才喝了些灵酒,道友勿怪,若道友愿意与我联手,事成之后,我将一部功法奉上,如何?”叶烬道。
“什么功法?”欧阳媛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她可不想千辛万苦,却换来部自己不能修炼的功法。
“功法名字我不能透露于道友,但主修神识的,由于我已拥有主修功法,想重修极其耗费时间,因此作此交换,另外,我还会赠于道友两件法宝,道友自行挑选吧。”叶烬一咬牙,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两件散发灵光的宝物。
一件,是一只紫光焕发的圆伞,另外一件,则是一面金灿灿的镜子。
“此镜名为七门金光镜,是来自乱星海天镜散人的仿制品,此物仍然珍贵无比,偏偏与我的功法丝毫不匹配。”叶烬道。
欧阳媛接过了两件珍贵的宝物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了自己的一把符箓,这些符箓到了结丹期似乎已经威力不大了。
“叶公子,这些符箓作为交换吧。我二人萍水相逢,不过是各取所需。”欧阳媛淡淡地道。
叶烬看着这些五光十色的符箓,不禁哑然失笑。半晌后,他再次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红色的砖头,道:“此宝名为红弗砖,威力比这些符箓更大,不如道友可试试此砖。”
“此人实在是太寒碜,居然连件宝物都没有。”叶烬心中暗暗沉声道。
欧阳媛接过了罗伞,金光镜和红砖三件宝物后,对叶烬连声道谢。
“这三件宝物价值有些珍贵了,不如事后我还与道友。”欧阳媛微笑道。
“不用,这点小礼,我叶烬赠与道友,哪有收回的道理?就当结个善缘,日后若真有机会,说不得还得仰仗道友。”叶烬苦笑道,他哪里不心疼这些宝物,但他心一横,还是作出了个大方的模样,脸上更是挂起了微笑。
欧阳媛见叶烬如此慷慨,心中自然也舒适了几分。“我二人即刻启程,先去那北面的山中一寻。”叶烬话锋一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