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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卖师介绍时,江流璟对精灵族的一些特征有了大致了解,的确,某些地方和他很相似。

但是。

他摇了摇头,道:“我应该是人类。”

目前已知的只有人类能做到和多个幻兽契约,精灵一族也不行。

“而且,我也有父母。”

虽然未曾谋面,但他得到了他们所给予的肉体,这是既定且无法改变的事实。

乌丽儿其实也感到很奇怪,精灵一族和人类的差异如此之大,她却对江流璟产生这样异常的感知,难道真的是自己判断错误了吗?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虽然非常小。”她慢慢地说,“我曾经听族里长辈提起过,有极少数的精灵,死亡后因意外灵魂没能回归母树,会直接消散,或者转生成其他物种。”

“但我判断不了你是不是这种情况,或许长辈们会有办法辨别,如果有朝一日你去往精灵族的话,可以让他们看看。”

她取出一枚东西,递到江流璟手中,“这是进入我族的信物,带上这个,我的族人们会把你当成尊贵的客人。”

江流璟低下头,看到一枚金色的叶片。

看起来像是黄金打造,但比黄金更加流光溢彩许多,像是阳光细细打磨了万年,又像是星星淬炼了千次,才有这样高贵的光泽。

“这是精灵母树身上的叶片,每一只精灵身上都会携带一枚,”乌丽儿对着江流璟扬起笑容,眼里泛起水波似的思念,“如果你见到了我的族人,记得替我向他们问个好。”

江流璟将叶片收了起来,冲她点了点头。

这叶片本身并不沉重,但江流璟知道,它代表了乌丽儿对他的信任。

在被人类伤害过后,乌丽儿依旧相信他不会伤害她的族人。

江流璟从不辜负对他怀有善意和期待的人。

夜幕深深,今夜的云层格外厚重,让头顶的星月都暗不可见。

江流璟走回宿舍时楼下已经没有人,只在门口亮着一盏光芒浅浅的灯。

阿金现出了原形在专门为它空出的一片地盘窝着,见到江流璟进来扬起虎脸,在发出声音前,被江流璟一个动作制止。

“嘘。”

他听了听楼上,感觉安静得没有动静,其余几人大概都已经睡下了。

长时间待在马车中确实容易让人身心疲惫,江流璟自己现在也很想休息。

但他心头还有一个未解之谜,越是得不到答案,越是让人想要探索。

要是今天搞不明白,江流璟估计自己睡着后都得想着这个。

他走上二楼,轻轻打开房间的门锁,结果一入目就见到一个大惊喜——

他看见两只鸟不知为何一起晕倒在了地板上。

翅膀叠着翅膀,脚踩着对方的头,画面仿佛凶杀案现场。

江流璟一顿,目光缓缓落到房间里仅存的意识还清醒的人身上。

他指了指地上的两只鸟:“解释一下?”

凭江流璟多年经验产生的直觉判断,这种情况的发生少不了赤的原因。明面上,暗面上,他总是会动点手脚。

而赤也干脆地承认了,语气中毫无悔过之意:“我在它们俩喝的水里放了药剂。”

“没什么副作用,只是让它们一晚上醒不过来。”

两只鸟原本在日常性地打架,打到一半药剂效果发作,从半空一起摔下来,砸到地板上,就变成了江流璟看到的模样。

而罪魁祸首甚至没打算帮忙收下尸,就让它们继续这么躺着。

江流璟捂了捂额头,有些头痛。

他也不问两只鸟又是干了什么惹到赤了,反正几只幻兽内部之间的矛盾它们内部会自己解决,江流璟帮谁说话都容易显得偏心。

他左手拎起大黑,右手捡起伊瑟尔,把两只鸟放回各自的地盘上,就自顾自走去洗漱。

他没发现,自他进去以后,本来坐在床上、拿着本书在看的赤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目光一眨不眨,似乎要透过厚实的玻璃看清里头的人。

外出一天,身上少不了沾染尘埃。虽然也可以用魔法清洗,但有条件的情况下江流璟还是愿意享受一下人类的造物。

湿热的水雾在浴室内四处浮荡,水浪泡软了少年长长的黑发,浓郁的墨色泼洒在细白如雪的脊背上,像是信笔挥就的泼墨山水画。

他仰着脸,闭着目,纤细身形在雾气掩映中若隐若现。

水流顺着白皙修长的脖颈流下,经过精致的锁骨,又淌到身体各处流畅的线条上去。

虽然比不上赤那样让人一眼就觉得强势和不好惹的身材,但江流璟这些年也是有在锻炼的。

只是应了赤曾经跟他说过的那句话,肌肉这东西似乎跟天生有点关系。他用尽各种办法,始终锻炼不出什么大块的肌肉。

江流璟本人对此十分不满意,周围人却无不庆幸欢呼。莫涯这么抠门的人,居然为了这件事说要请客三天。

江流璟:真搞不懂这群人是出于什么心理。

睁开眼关了水,随意擦拭除去身上的水珠,出了浴室顶着一头微湿的黑发就往床边走去。

刚在赤身边坐下,青年已经熟练地抬起手,将其他人揍得死去活来的火系魔力这一刻褪去了所有躁动和狂暴,小心翼翼收敛多余的力量,从黑发的一端烘烤至另一端。

几秒钟的时间,那头长度及腰的发丝已经再度恢复柔软与顺滑。

江流璟享受着背后人形吹风机的服务,口中不忘正事地问道:“之前你答应告诉我的那件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热水的冲刷,他瓷白的脸上透出几分绯红,长睫轻颤,鸦羽般的墨发贴在颊边,更衬得那张脸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然而这副昳丽的皮囊下,藏着的却是与之不符的傲气坚韧。

赤看着他长大,对他的内里再清楚不过。

世间美人无数,大多却都是花瓶,脆弱的,易碎的,需要时时刻刻保护。

江流璟却不同。他是锋芒毕露的利剑,谁也摧折不了他,贸然接近还会被他捅上一下。

从小小一点的孩童,到如今已能吸引无数惊艳目光的少年,赤知道,江流璟的成长还未停止。等他走出这个校园,势必还会引来更多人的注意。

可赤心想,他是个贪婪的怪物。

他是江流璟重要的朋友,可不是唯一的。他还是江流璟的家人,可也不是唯一的。

赤想要一个独一无二,只属于他的身份。

要尝试吗?

该尝试吗?

敢尝试吗?

越过那条界线,哪怕只有一次机会。

他红眸中颜色渐深。

江流璟沐浴过后浑身懒洋洋,一点劲头没有,只想等着赤跟他科普完就立刻窝进被子里睡觉。半天等不到赤的回答,刚要疑惑地再问一遍,就听一声——

“可以。”

后方传来的声音很低,也很哑,听不出语气,让江流璟无端感受到一丝异常和危险。

但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后赤已经忽然抬手,按熄了房间里的灯光。